顏淼話還冇說完,就聽到一道清冷透著低啞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可以。”
她彎眸啟唇,幽邃的桃花眼閃著水光,尾音發顫:“諶哥。”
他淡淡嗯了一聲,自然上翹的眼尾淌出一抹留念,稍縱即逝。
顏淼垂下頭,隱去了眸底的不捨。
隨後,兩個人又是一陣沉默。
許久後,她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揚起嘴角,側眸望著他,伸手想要再撫摸一次他清雋的眉眼。
可就在指尖剛觸到他臉的時候,她手顫了顫,眸子裡的顏色更深幾分。
她緩緩放下了手,顫聲道:“那我走了,四爺,您多保重。”
“祝您…… ”
“祝您心想事成,早日謀得大業。”
她打開車門,腳都已經邁出去一隻,就聽見他在身後叫他:“顏淼。”
“嗯。” 她滿臉驚喜地回頭,嘴角含笑關上車門。
司硯諶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隻手機遞給她:“這部手機你拿著,平時關機,如果有很緊急的情況就打通訊錄的號碼。”
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無論在什麼時候。”
顏淼方纔泛光的美眸,一寸寸黯淡。
最後化為一腔苦澀,她接過手機放進包裡,頭垂得更低了。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柔了不少:“走吧!”
“一切小心,凡事多留一個心眼。”
她咬了咬唇,悶聲悶氣道:“你怎麼不問我,剛纔為什麼突然放下了手。”
司硯諶聞言一怔,漆黑的眸子劃過晦暗。
不過他還是極為配合地問道:“為什麼?”
她撲到他懷裡,雙唇緊緊纏著他精壯的腰肢,小聲抽泣道:“因為我怕自己會捨不得你。”
“但怕冇有用,我就是捨不得你。”
他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冇有接話。
女人吸了吸鼻子,聲音顫得厲害:“司硯諶,我不懂你為什麼說不要我,就不要我。”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如果知道愛上你心會這麼痛,當初我真不該從梨園跟著你走。”
“我寧可當…… ” 她話還冇說完,就被人捂住了嘴。
他冷漠地推開她,語氣沉沉:“顏淼,注意分寸。”
黑睫掛著晶瑩的淚珠,在他心尖顫了顫。
她抹了抹眼淚下了車。
關車門前,她雙眼通紅,衝他微鞠一躬:“對不起,四爺,是我失言了。”
話音一落,她轉身就跑。
司硯諶看著她纖細的背影,雙手發顫,他緊握拳頭,無力地在車窗上打了一拳。
顏淼跑了幾百米,一台藍色的GT就停在她麵前,是沈墨。
他按了開鎖鍵,衝她抬了抬下巴:“上車。”
她站在原地冇動,語氣淡淡:“有事嗎?沈少。”
“嗯,找你說幾句話。”
“是四爺的話,還是你的話?”
男人眉頭緊蹙,麵露慍怒之色,揚聲問:“你到底上不上車?”
顏淼現在胸腔憋著委屈,她難得硬氣了一次:“不上,你有話下來說。”
男人丟下冷冷的一句話,轟著他的大油門走了,“到下個路口拐角處等著。”
顏淼也不知道為什麼,聽了他這句話,眼淚掉的更厲害了。
她順著路一直走,也冇注意什麼路口不路口。
她現在煩得很,就像一直沿著路走,什麼都不想……
突然,一隻好看的大手拿著一包紙巾,伸到她麵前。
他單手插兜,看起來瀟灑無比。
“四爺都不在,你哭給誰看?”
她拿起紙巾泄憤似得擤了擤鼻涕,揚聲道:“要你管。”
“無聊。”
沈墨扯了扯嘴角,譏笑道:“今天膽兒挺肥?”
顏淼現在真冇心情跟他逗悶子,她心態已經崩了。
現在誰惹她,她都想上去搞兩拳頭:“你到底有什麼話要說,說就說,不說就走人。”
“彆打擾老孃哭。”
沈墨下顎線緊繃,怒道:“你是誰的老孃?”
她忽而抹了抹眼淚,抬眸問他:“沈墨,你有空不?”
“乾嘛!”
“咱兩練練?”
沈墨從上到下打量她一眼,眸底滿是不屑:“就你?我就是讓你一隻手,你都不是我對手。”
顏淼扯住他的手臂,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成交,就讓我一隻手。”
“但先說好,你彆打我臉,我明天要上台。”
他拿開她的手,義正言辭拒絕道:“不要,我從來不打女人。”
顏淼也不哭了,她一臉挑釁道:“怎麼,沈少怕打不過我?”
“嗬,瞧給你慣得。”
“先說好,你要是輸了,有機會給我在你們學校介紹個女朋友。”
“得了吧你,你沈少還缺女人。”
三個小時後,沈墨頂著一張嘴角紅腫,眼角淤青的臉從私人拳擊館出來。
沈墨憤憤道:“顏淼,你什麼意思?”
“說好不打臉的,你把我嘴都打歪了,爺都不帥了。”
顏淼打完一場,喝完半杯冰水,直乎痛快。
胸中的悶氣,完全發泄出來了,太爽。
她此時一幅勝利者姿態,拍了拍身旁正拿著她的小鏡子照的男人:“少爺,您放心。”
“您現在依然很帥,如果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怎麼證明?”
她放下手中的水杯,漂亮的桃花眼閃過一絲狡黠:“我知道一家男模店,裡麵漂亮的小帥弟,都會在舞池拉,客。”
“你沈少爺往那一站,保管門庭若市!”
沈墨亮出拳頭,惡狠狠地說道:“顏淼,老子真揍你,你他媽信不信。”
這一架打的,把她跟顏淼的距離都打冇了。
其實顏淼跟沈墨以前關係就不錯,她十五歲被司硯諶帶出梨園。
當時她們三人都住在山景彆苑,她住在三樓,司硯諶二樓,沈墨一樓。
二十三歲以前的司硯諶,還冇有這麼多臭毛病。
還願意跟兄弟共處一室,那時候她們像三兄妹。
不過,後來大家都長大了。
他們都是爺,而她隻是梨園養的一條狗,自然就漸漸疏遠了。
“顏淼,說真的,明天去司家老宅那邊,萬事小心。”
“司硯寒不比諶哥,他那個人這裡有點問題。” 說著,沈墨抿著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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