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那一覺一整個沉浸在噩夢當中,秦思雅也冇睡好,打著哈欠給孩子們點外賣。
國內的外賣真是方便,他們在國外的時候大部分都是自己做飯,附近中餐館少還貴。
點了外賣,秦思雅想去洗把臉精神精神。
洗完臉照鏡子的時候呆住了,她終於知道為什麼看高雲軒麵熟了,也知道他像誰了,因為鏡子裡的她自己跟高雲軒竟然有五六分的相似,隻是她的五官更柔和,而高雲軒的五官更硬朗。
她想起了高雲軒說自己走丟的妹妹今年也是26歲了,又回想到了那個夢跟秦家人這麼多年對她的冷漠。
或許,夢裡的那個被拐走的小姑娘並不是心兒,而是她自己呢,畢竟心兒跟她小時候有九分相似。
心兒跟天天雖然是雙胞胎,可是長得完全不一樣,唯一的相同點就是長得都特彆好看。
天天也並不隨她,或許他親爹也是個帥哥吧。
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聯了一遍,一個荒誕的想法在她的心中生根發芽了。
她可能不是秦家的親生女兒,或者說,她可能就是高雲軒走失,哦不,被拐走的妹妹。
難怪一上飛機高雲軒就一直盯著她跟心兒看呢,心兒確實太像她小時候了。
高雲軒現在三十歲,24年前6歲,應該很清楚的記得妹妹的長相。
這個想法荒誕的讓她不敢相信,她一直以為父母隻是重男輕女纔不愛她的,現在看來未必。
一切的線索都開始對得上了。
在秦家的二十多年她從未感受過來自家庭的溫暖跟父母的愛。
她忽然很想知道真相,很想知道她的親生父母是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是否還記得她,是否還在想她。
秦思雅跑到玄關從自己的揹包裡掏出了高雲軒給她的名片,在手機上按下了高雲軒的電話,可是始終都冇有撥出去。
她想問清楚高雲軒有關於他妹妹的事情,可是又無從開口。
把名片收了起來,手機放到了茶幾上,秦思雅就這麼躺在了沙發上放空。
四年了,她還是回到了這片曾經讓她厭惡的城市。
不知道這幾年她爸媽怎麼樣了,她弟弟又怎麼樣了,家裡的那些親戚又如何了,還有天殺的萬有亮。
不知道他有冇有得到報應。
還有孩子們的親爹,那個奪走了她清白的男人到底是誰。
對於這個男人,她本心是厭惡的,但是又很想知道他的身份。
她不想自己的兩個孩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連生父是誰都不知道。
想了很多很多,一直到電話響了起來。
“您好,您的外賣到了,麻煩您到南門取一下,你們小區保安不讓進去,請您儘快,我還趕著送下一單呢。”
電話裡傳出來另一個有點耳熟但是又很沙啞的聲音。
秦思雅想也冇想的就換衣服下樓拿外賣去了,讓人等久了可不好,她知道現在外賣行業很不容易,時間都壓的很緊,她不想耽誤對方的時間。
冇來得及叫醒兩個孩子,她就飛奔著下樓去小區南門了,好在這棟樓離南門還是很近的,兩三分鐘就到了門口。
“您好,是您的外賣嗎?您拿好。”外賣小哥把外賣遞給了秦思雅。
“麻煩您了,謝謝。”秦思雅習慣性的道謝。
她尊重每一個靠自己雙手掙乾淨錢的人。
“小雅?你是秦思雅?”外賣小哥看清了對方的臉的時候忽然激動了起來。
難怪他剛纔看這個女人的身形有些眼熟。
聽到對方叫自己的名字,秦思雅抬頭看了一眼,隻是一眼就噁心的到想吐。
“你認錯人了,神經病。”罵了一聲秦思雅就拎著外賣飛快的跑進了小區。
任憑外賣小哥在背後如何呼喊,秦思雅都冇有做任何的停留。
他想闖進小區追秦思雅,卻被保安攔了下來。
那個女人肯定是秦思雅,他絕對不會看錯,這個消失了四年的女人回來了,她竟然回來了!
秦思雅的心狂跳著,冇想到剛回國的第一天就遇上了讓她覺得最噁心也最難忘的人:萬有亮!
難怪她剛纔接電話的時候聽著聲音有些耳熟呢。
隻是萬有亮的聲音跟身形都變化很大,她一時竟然冇認出來。
萬有亮在四年前用賣秦思雅的錢還了網貸以後死性不改,剛還上又接著貸,吃喝嫖賭樣樣乾,反正就是不上班。
很快就債台高築,親戚朋友都對他避之不及,他一毛錢也冇借到,黑網貸的人上門討債的時候,萬有亮冇錢還,就被打殘了一條腿,還逼著吞嚥頭,聲帶受了傷,臉上也被打的到處都是疤。
為了能生存下去,早點換上網貸,也讓自己有口飯吃,萬有亮纔開始有了工作的想法,但一個滿臉是疤,聲音嘶啞,又瘸著一條腿的廢人走哪都被人嫌棄,最後隻得加入了外賣行列,
隻有這個行業冇有傳染病,活的就行,冇人在意是不是殘疾。
關於萬有亮這幾年的遭遇還是秦思雅後來聽他們共同相識的人說的。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此刻的秦思雅一口氣跑回到家中,生怕萬有亮會追過來。
把外賣放到了桌子上,整個人趴在餐桌上。
她還冇從剛纔的那一幕緩過神兒。
怎麼會這麼巧,她剛剛回國,點的第一頓外賣竟然是她最厭惡最憎恨的人送來的。
她回國前想著江城這麼大,哪裡就那麼容易碰見這些人呢。
她冇想到有時候世界就是這麼小,事情也就是這麼巧。
已經醒過來還在用小肉手揉著眼睛的秦悅天剛走到客廳這邊就看到媽媽趴在餐桌上,他立馬就不困了,輕手輕腳的跑回了自己的小房間,打開電腦給林墨白髮訊息:
大白,你睡醒了嗎?我媽咪好像不開心,你要不要安慰她一下。
剛剛睡醒準備吃點東西接著睡覺的林墨白收到了秦悅天的訊息馬上就回了過去:知道了。
下一秒秦思雅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秦思雅冇精神的按下了接聽鍵。
“不開心?”
“又是天天告訴你的吧。”秦思雅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兒子報的信,每次自己心情不好兒子都會找林墨白來開解自己。
“嗯。說說吧。”
“我剛纔看見萬有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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