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果子在嘴巴裡爆開,冷得阮清珞牙齒一顫。
書房裡安靜了下來,她嚥下果汁,緩和喉間乾澀。
說上不來什麼感覺,在利益麵前,陸妄承連真愛也未必在意,更何況她這個空架子。可清晰地感受到喜歡的人對自己毫不在乎,她的心還是會抽痛。
她吐了口氣,擔心裡麵的人突然出來,她端起水果,從另一側樓梯口下去。
在樓下坐了片刻,樓上書房的門就打開了。
陸妄承和老爺子一前一後下了樓,都是冷著臉,隻是陸妄承一貫如此,老爺子是明顯不悅。
阮清珞的大伯和三叔不在家,這一桌家宴,搭配有些古怪。
餐桌上,三太太作為“女主人”,熱情地招呼陸妄承,一口一個阿承。
阮清珞聽著想笑,尤其是發現陸妄承唇角下壓的厭惡,剛纔那股鬱氣忽然就散出去不少。
陸妄承這種人,就需要她三嬸才能噁心到。
忽然,阮承意抬手,用公筷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在了阮清珞的盤子裡。
“珞珞,你嚐嚐這個。”
很自然的動作,可下一秒,她也夾了一塊給陸妄承,“承哥,你也多吃點。”
陸妄承眉頭皺起,轉過臉看向阮清珞。
阮清珞眨眨眼。
看我乾嘛,人家給你夾的。
陸妄承冷臉。
阮清珞無語,但也轉頭把打盹兒的緬因貓叫了過來,俯身一把抱起,同時用筷子夾走了陸妄承盤子裡那塊魚肉喂貓。
她摸著貓下巴,笑著看向阮承意,“忘了告訴二姐,我老公他不愛吃魚。”
阮承意臉色僵一下,麵色有些尷尬:“我看你一直不給承哥夾菜,擔心招待不週才……”
她聲音越說越低,最後看向阮清珞,“你彆怪我多事。”
話音剛落,老爺子就放下了筷子,對阮清珞道:“你二姐是為你好。”
阮清珞嘴角勾起嘲諷弧度,緊接著聽到老爺子說:“你也應該對家庭和丈夫上點心。”
言外之意很明顯,隻是嫌她冇用,攏不住陸妄承。
跟老爺子硬碰硬冇好果子吃,她但笑不語,在新一輪上菜時,特意幫陸妄承盛了一碗湯,噁心地叫他,“老公,喝點湯。”
陸妄承涼涼地看了她一眼。
她擠出笑容懟上去。
陸妄承:“勺子。”
“……”
阮清珞內心罵他巨嬰,麵上毫無破綻,溫良賢淑地拿了一隻勺子給他。
對麵,她三嬸笑得虛偽,“看到你們小夫妻感情好,我就放心了。”
一頓飯吃得食不下嚥,到最後,陸妄承先離了桌。
按規矩,每次回來,老爺子都得留他們住一晚,阮清珞還真怕他就這麼走了,老爺子再單獨給她施壓,到時候纔是真的麻煩。
相比做夾心餅乾,她更樂於看到他們直接碰撞,彆為難她。
“珞珞,你都嫁進陸家三年了,怎麼這肚子一點動靜都冇有?”
陸妄承剛去走廊接電話,三嬸就開了口。
阮清珞抱著貓,口吻隨意:“福薄,命賤。”
她抬頭,笑著看向對麵的三嬸,說:“當初要是我二姐嫁過去,現在估計已經三年抱倆了,我不行,我命不好。”
“……”
阮清珞知道她三嬸就是想說這些,乾脆就先說了。
走三嬸的路,讓三嬸無路可走。
一旁,老爺子拄著柺杖起身,經過她身邊,突然停下腳步。
“我倒希望,真是你二姐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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