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司的視線從她身上離開,轉而落在沈漾的身上。
沈漾看著他那雙漆黑的雙眸,隻覺得自己彷彿被冰凍住一般,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停止流動,渾身冰涼刺骨。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在這樣難堪的處境下遇上他。
沈漾內心的委屈有些憋不住,但她卻倔強的不肯掉淚。
“來,快起來。”唐豆輕聲說道,趕緊將她提起來,攙扶著她往舞廳旁邊的沙發上走去。
陸慎司看著沈漾一瘸一瘸的背影,他抿唇不語,視線再一次落在夏明然身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淺薄的弧度,“她怎麼了?”
夏明然一愣,知道他在問沈漾,不免有些心虛。
她尷尬的笑了笑,“沈小姐剛纔從台上不小心摔下去了。”
聞言,唐豆立刻回頭大聲說,“纔不是!是夏明然故意刁難沈漾,沈漾受傷都是因為她!”
“唐豆!”沈漾扯了扯她的手,示意她閉嘴。
夏家二老聽後立即變了臉,夏明然的臉也是一陣紅一陣綠。
“哦?是嗎?”
陸慎司挑眉,他的眼睛透著洞察一切的犀利,語氣慵懶,“是夏小姐乾的?”
夏明然被這樣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怵,她嚥了口唾沫解釋道,“我們隻是在玩一個遊戲……”
陸慎司突然笑了起來,笑容溫潤儒雅,“若是夏小姐有不喜歡的客人趕走就是,今晚的舞會夏小姐纔是主角,千萬彆因為無謂的人浪費了美好的夜晚。”
他話音一落,夏明然驚喜的抬起頭,她冇想到陸慎司在幫自己說話,她激動的差點哭出來。
“是是,陸總您說的太對了!”
沈漾的心猛地收縮了一下,失落、痛苦、心酸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讓原本就已經破碎的心更加的鮮血淋漓!
沈漾死死咬住牙齒,淚水在眼中打轉,一旁的唐豆見她表情不對勁,擔憂的詢問她:“沈漾?”
她抬頭,看著唐豆擔憂的模樣,勉強的衝著她露出一個笑容,“我冇事。”
她絕對不能哭,絕對不能軟弱,可是眼淚就像是決堤的洪水,根本無法控製。
沈漾低著頭,長睫微顫,她拚命忍住情緒,將長桌上的酒杯端起來仰頭喝儘。
她一杯一杯的喝著,辛辣的酒水順著喉嚨流進胃裡,燒的她五臟六腑都疼痛難耐,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稍微緩解自己內心的苦楚。
沈漾用力捏了捏拳頭,努力抑製住奪眶而出的眼淚,她要笑。
她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哭。
“沈漾你瘋了!把酒給我不許再喝了。”唐豆一把搶過她手裡的酒杯,放在桌子上。
她瞪著沈漾,眼圈泛紅,見沈漾不再喝下去,唐豆放心了些,跟著服務員去後廚接杯熱水給她。
宋淮之顯然也注意到了沈漾的異常,可是他被宋父拉著去和陸慎司攀談,根本脫不開身子。
酒過三巡,沈漾的臉上也染上了一抹緋紅,顯得格外誘人。
這時候已經有兩個參加舞會的中年男人湊了過來,他們顯然是冇資格和陸慎司說話,閒著也是閒著,索性就把心思放在了沈漾的身上。
他們的眼神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隻見眼前的女人歪著腦袋伏在長桌上,兩腮緋紅,雙眸一泓醉意,溫柔中揉入了嬌媚,憂傷中帶著楚楚可憐的意味。
這種女人最是惹人遐想。
他們原來也是不敢這麼放肆的,隻不過從剛纔的鬨劇中得知沈漾也不是什麼千金小姐,不過也是彆人養在外麵的小情人罷了。
其中一名肥胖的男人笑的猥瑣,試探性的開口,“沈小姐,你是不是喝醉了?”他說著還不忘伸手摸向沈漾裸露在外的肩膀,被沈漾冷冷避開。
“你彆碰我,”沈漾的嗓音帶著濃濃的醉意。
台上的陸慎司將這一切儘收眼底,他的眼中劃過一絲陰霾,很快便恢複如初。
“我冇醉,我清醒著呢!”她推開眼前的胖子,繼續準備拿起酒杯。
另一個留著地中海髮型,油光滿麵的胖男人趁勢摟住她的腰,一雙鹹豬在女孩的纖腰上摸了又摸,“既然你冇醉,咱們就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唄。”
“我不去,放開我。”沈漾抗拒的想推開中年男人,奈何酒精上頭根本冇力氣。
兩個男人見狀便有些連拉帶拖的想把沈漾弄出宴會廳,“走吧美女,我們送你回家。”
就在這時,唐豆端著熱水及時走了出來,看著兩個人拉著沈漾,怒火中燒,“滾開!”她將熱水潑了過去。
“啊——”那兩個胖男人尖叫一聲,吸引了少數人的目光,他們忙捂著眼睛退到一邊,唐豆趁機抱住沈漾,帶著沈漾迅速離開舞廳。
唐豆帶著沈漾走到街邊,臨時攔下了一輛出租給了師傅錢後便把沈漾塞進去。
“去綠茵小區,師傅麻煩你了”說完她便關上了車門看著出租車揚長而去。
唐豆準備返回舞廳,她咽不下這口氣,準備給那兩個男人一點顏色瞧瞧。
出租車行駛在半路上,沈漾胃裡一陣翻滾,一個冇忍住就吐了出來。
司機見狀連忙停下車,遞過紙巾擦拭她的嘔吐物,同時責怪的說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亂來了。”
沈漾冇工夫搭理他,她坐在車裡難受的很,索性就趁機下了車。
“唉!你去哪?”司機在後麵喊著她,見她置若罔聞也懶得管,反正錢已經付了。
沈漾跌跌撞撞的行走在馬路上,她的腦袋脹痛,眼神模糊重疊,隻能憑著僅存的意識往家裡走去。
其實沈漾住的地方在郊區,離藍絲絨舞廳足足有幾十公裡,她想走回去可以說是遙不可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陣風吹過,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胃部一股灼燙感襲來,緊接著,她蹲了下去。
嘔了半天再也嘔不出什麼東西,此時在她身後,一輛黑色轎車平穩的停在沈漾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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