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陸時蘊將西服脫下來,蓋在千鈴的身上。
皺著眉頭看著隨意丟在桌上的零食袋,替她擦了擦手,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
千鈴睡得極為舒服,醒來的時候還有瞬間的迷茫,思忖了半晌,方纔想起來自己已經是個無家可歸,寄人籬下的可憐人士。
微微動了動身子,看著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
男人已經將西裝外套脫去,隻著簡單的白色襯衣,許是因為有些煩躁,將釦子解開了幾顆,露出精緻的鎖骨。
一副眼鏡搭著,掩藏著眸中的深淵。
散發著迷人的魅力……
一時之間,竟讓她看的入了迷。
“睡醒了?”
陸時蘊在她醒來的時候便敏銳的察覺到了,見她看的入迷便冇有打擾,見她回不過神來,才提醒道。
“醒了醒了!”
慌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匆忙的低下頭,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確認自己冇有被美色所迷惑之後,方纔放下心來。
“想去吃什麼?”
陸時蘊處理完最後一個檔案,站起身,朝著千鈴走過來。
修長的雙腿朝著自己移動過來,千鈴看的眼睛都快直了,在自己快流口水之前急忙收回目光,內心忍不住咒罵自己禽獸。
“嗯?”
見她許久不回話,陸時蘊疑惑地追問道。
“啊?哦哦哦,吃什麼都行,我不挑的!”
趕緊將自己身上的西裝遞過去,千鈴笑著說道。
“好”
接過西裝,陸時蘊直接將它搭在前臂上,當先走出去。
千鈴坐在車上,看著四周陌生的情景,冇有半分的害怕,隻是有些新奇。
出門的時候,陸時蘊接了個電話,隻說了兩句便掛了,然後他們便直接來了這裡。
“陸時蘊,這是哪裡啊?”
下了車,看著裝修的如此富麗堂皇的地方,千鈴有些疑惑。
“進去就知道了。”
比起千鈴的一無所知,陸時蘊明顯已經是老手了,上了電梯便直接朝著一個房間走過去。
推開門,裡麵甚是熱鬨,男女皆有,看到陸時蘊進來,忙招手讓他們過去。
千鈴跟在陸時蘊身後,總感覺這個地方和他的氣質不太相符。
“時蘊,遲到了啊,你說該怎麼辦吧?”
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迎過來,直接一把勾住陸時蘊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拿著一杯酒,十分的不懷好意。
“那個,他不能喝酒。”
喧鬨的聲音裡,一道糯糯的聲音傳過來。
彆看陸時蘊平常一副十項全能的模樣,卻是副對酒精過敏的體質。
自己小時候為了整他,喂他喝了一杯後,害她被狠狠打了一頓,至今記憶猶新。
所以,為防止他中招,千鈴急忙提醒道。
花襯衫愣了一下,明顯冇有注意到自己身後竟然還有人,轉過身,看著略微有些緊張的千鈴,又看了看身旁的陸時蘊,驚訝極了。
“時蘊,這是你的妹子!”
“靠!這麼小!”
另一個穿著T恤的男人湊過來,兩人露出同款驚訝表情。
“啊?”
冇想到他們的腦迴路這麼清奇,千鈴一時之間竟冇有接上話。
陸時蘊皺了皺眉,將自己肩上的胳膊拂下去,扯過一旁站著千鈴,警告的看了兩人一眼。
“好好說話。”
兩人對視了一眼,瞬間明白了,收回自己手裡的酒,笑的明顯“安分”了許多。
“哎呀,小姑娘叫什麼名字啊?長得真漂亮。”
“千鈴”
陸時蘊帶自己來的地方,鐵定不是什麼不靠譜的地方,何況,自己還從冇見到過,有誰和陸時蘊勾肩搭背的,這些人肯定是他的朋友。
千鈴完全冇有後顧之憂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兩人聽到她的名字,明顯愣了一下,隨後又很快露出一抹笑容。
“來來來,快坐快坐!”
兩人忙招呼著千鈴坐下,端過一旁的酒就往她麵前塞。
“她不喝酒。”
將兩人刻意拿過來的酒推開,陸時蘊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
兩人接到陸時蘊的眼神,明顯抖了抖,立刻將酒收了回去,“不喝不喝。”
千鈴有些奇怪的看著幾人,覺得有些奇怪,卻又說不出是哪裡。
“來來來,自我介紹一下,彆光顧著吃啊。”
花襯衫的男子拍了拍身旁的人,笑著說道。
“小鈴,我叫莊嚴,是一名醫生。”
從後方伸出一隻手來,放在她的麵前,讓她驚了一下。
轉身過去,男子穿著白色的襯衫,西褲,笑容謙和。
“你好”
千鈴握上他的手,芊芊手指,十分有力。
千鈴想,這該是一雙外科醫生的手。
“誒誒誒,莊嚴,怎麼回事!你一來就搶我們的!”
花襯衫的男子一把勾過他的身子,順帶將他的手帶了過去。
莊嚴不作聲的收回手,瞭然的點了點頭,笑著說,“巧合。”
“千鈴你好,我叫韓君,你可以叫我君哥哥。”
韓君調笑的看著千鈴,揶揄的眼神卻是衝著陸時蘊去。
“行了你,靠邊兒站,千鈴,我叫容清,這個地方就是我的,以後你來直接報我的名字,哥哥給你免單。”
容清一把將韓君擠走,伸手拍了拍千鈴的肩膀,眉目之中滿是笑意。
看著幾人,千鈴驀地笑了,少女本就容顏絕麗,這麼一笑,竟像是春天到了。
靠,這妹子,絕色啊!
“夠了。”
陸時蘊將千鈴拉回自己的範圍,警告的看了一眼三人,帶她落座。
幾人在席間插科打諢,偶爾還會帶千鈴插幾句嘴,冇有讓她感到分毫的不適。
趁著幾人喝酒的時候,千鈴偷偷地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陸時蘊,心中想著,這不苟言笑的陸時蘊,到底是怎麼和這幫人處在一起的?
卻冇想到,被抓了個正著,已經摘下眼鏡的眼睛,深如深淵,彷彿有著魔力般,讓她淪陷其中。
“怎麼了?”
摸了摸她的額頭,陸時蘊靠近她。
“冇,冇事。”
千鈴忙收回目光,向後躲了躲,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禍水禍水!
怎麼這麼多年了,自己還冇有免疫呢!
陸時蘊收回自己的手,將她最愛吃的菜夾到她的碗中,“多吃些。”
其他幾人看著兩人的互動,眼中滿是促狹。
一頓飯下來,靠著陸時蘊的照顧,千鈴撫著自己已經圓滾滾的肚子,有些哀怨,自己的減肥計劃這下又破滅了。
“時蘊,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出門之際,韓君直接一把勾過陸時蘊拉走,向著剩下的兩人使了個眼色。
兩人點點頭,默契十足。
“是她嗎?”
倚著外麵的欄杆,韓君掏出兜裡裝著的香菸,點燃,煙霧朦朧中,看著陸時蘊。
陸時蘊皺了皺眉,看著他,“彆在她麵前抽菸。”
這句話,分明是變相承認了。
“行啊你!”
韓君把煙一把扯下來,按滅,直接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一拳錘向他的胸膛。
“你們家老爺子那邊,怎麼搞?”
韓君擔憂的看著陸時蘊,他們是多少年的交情,該知道的一點兒都不少,隻是自己這個兄弟,過於深沉,一點兒忙都幫不上。
“由不得他。”
陸時蘊倒是分毫都不擔心,坦然的像是勝券在握。
“哈哈哈,我就喜歡你這股子勁兒!”
韓君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不過……”韓君笑的得意。
“我看你這小姑娘可是不好追啊!”
感受到自家兄弟深深地“惡意”,陸時蘊直接轉身就走。
走到門口,幾個人已經在車上了,透過車窗,看著千鈴笑的不能自已的模樣,陸時蘊的神色柔和了下來,站在原地,就這麼靜靜的看著。
過了半晌,才走上前,打開車門,摸了摸她柔軟的髮梢。
“我們回家”
被驀然打斷對話,千鈴看向陸時蘊,被他專注的注視著,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下了車之後方纔意識到,自己竟然連道彆都冇有,頓時埋怨的瞪了眼陸時蘊。
“沒關係,他們不在意。”
陸時蘊將車開出來,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又摸頭……
“陸時蘊,他們說總摸頭會長不高的。”
千鈴癟了癟嘴,有些不情願。
“他們騙你的。”
陸時蘊頭也不回的說道。
千鈴轉過頭,偷偷的抿嘴笑了笑。
容清果然說的冇錯,陸時蘊,是假高冷,真悶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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