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歸說,僧格林沁的府上,兄弟兩個還是要去的,這個吉爾格真的捅了簍子,如果僧格林沁真的揪住不放的話,隻怕吉爾格小命都難保得住,畢竟為了一個小小的男爵,鹹豐皇帝絕對不會跟倚為柱石科爾沁親王鬨掰的。
僧格林沁正在府上與郭業商量著天津的防務,下麵的管家柴達木走了上來,說道:“王爺,鄭親王端華與肅順大人求見!”
僧格林沁微微一笑,說道:“看看,看看,郭業,人家找上門來了!”
郭業笑道:“王爺說笑了,他們兩個找上門來,隻怕也不是向我興師問罪,小小的吉爾格竟然敢辱罵親王,鄭親王這個姐丈隻怕也要擔著乾係的!”
僧格林沁大笑道:“好你小子,竟然如此奸猾,原來早就想透了其中的關節了!”
郭業當然就想清楚了,從哪個吉爾格張口罵人之時,就已經註定了他一個男爵是絕對無法挽回顏麵的了。
僧格林沁說道:“柴達木,請兩位王爺到客廳敘話。”
時間不長,端華與肅順走了進來。僧格林沁長身而起,笑道:“鄭王爺,肅順大人,夤夜到訪,本王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鄭親王連忙笑道:“僧王客氣了,僧王為了朝廷安寧多年來南征北討,勞苦功高,這一次又將英法等長毛子給收拾了,實在是大快人心啊,王爺今日回京,我們兄弟理應上府拜會,致以問候!”
一側的肅順也笑道:“僧王一路辛苦了,此番大沽口一戰,揚我天朝之威,功蓋當世,即便是皇上也是讚譽有加,稱僧王為國家柱石啊,下關實在是仰慕的很。”
僧格林沁連忙客氣到:“兩位是在謬讚了,此番大勝多是來列祖列宗保護,皇上的洪福,些許微功,算不得什麼,來人,獻茶!”
三個人分賓主落座,肅順方纔問道:“王爺,您身旁這位年輕俊彥倒是眼生的很,不知道是……”
僧格林沁笑答道:“嗬嗬,鄭王爺,肅順大人,忘記了跟你們介紹,這位就是我們大清新近湧現的豪傑,此次大沽口之捷實在對虧了他籌劃之功,應對之策,郭業,過來見過兩位大人!”
一旁的郭業早已經準備好了,連忙走上前來,打千道:“卑職郭業給鄭王爺,給肅順大人請安!”
端華連忙用手相攙,假意笑道:“這位就是譽滿京城的郭業?果然是後起之秀,前程不可限量!”
一旁的肅順則是細細的觀察著郭業,郭業年紀不大,看上去,絕對超不過二十歲,中等的個子,臉色沉靜,一雙眼睛炯炯放光,透露著堅定,額頭寬闊,棱角分明,眉梢上挑,隱隱露著殺氣,一眼望去,絕對是一個乾練之才。
肅順霸道歸霸道,本事卻是不小,頗有世人隻能,處事果決乾練,不然的話,也不會那樣得到鹹豐帝得恩寵,僅僅一番打量就看出了這個傢夥不是一個善茬子,未來絕非池中之物!
郭業答道:“卑職惶恐,實在是不敢當王爺與大人謬讚。”
幾個人客氣一番,端華方纔說道:“僧王,此次本王前來還有一件事情,就是我那內弟,實在是令本王慚愧的很啊,吉爾格是我夫人的幼弟,夫人對其疼愛有加,視若己出,結果,礙於夫人的麵子,對他疏於管教,這些年來冇有少給我惹事情,這一次竟然衝撞到了王爺身上,實在是該死的很,等到我聽說的時候,事情已經釀成了。適纔在府中我已經狠狠的教訓了他一頓,特地將他帶過來負荊請罪的,僧王,還請您多多恕罪……”
端華如今身在屋簷下,即便是以親王之尊,也不得不放低了姿態,畢竟,如果僧格林沁真的計較上了,這件事情卻是也棘手的很。
僧格林沁臉色一正,答道:“王爺,對本王辱罵一事,就過去了,我已經命郭業教訓了他,就不會在進行追究,些許是王爺也不值當的專門跑上一趟,隻是……”
鄭親王聞言一愣,怎麼,這個僧王還真的打算拿捏一把,自己親自上門,還帶著自己的弟弟前來,誠意已經十成十的足了,冇有必要小題大做吧?
僧格林沁接著說道:“隻是,那個吉爾格,鄭親王還是要多加約束,京城的地麵,畢竟達官顯貴數不勝數,今天遇到了我不跟他計較,如果遇到了旁的王公們,可就不一定了,天子腳下,還是要謹言慎行一些好。”
鄭親王連忙點頭,答道:“是是,僧王提醒的有理,日後,本王自然會嚴加約束。”
僧格林沁看看郭業,接著說道:“王爺,肅順大人,這個郭業,年輕有為,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咱們朝廷現在正是用人之時,正所謂及時雨啊,正是這個小子,脾氣卻是不那麼平和,還請兩位大人,要多多提攜纔是,免得因為些許功勞,就將尾巴翹上天了。”
僧格林沁的話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吉爾格那一篇我掀過去了,但是郭業這裡,你們也絕對不許記著不放,郭業小小的一個參領,哪裡經得住兩個公爵的惦記?
端華的臉色微微一沉,心道這個僧格林沁著實有些擺譜了,還真的以為咱麼兄弟兩個就人人拿捏嗎?要知道,隻要自己兄弟兩個人認定的事情,即便是萬歲爺都很少有推翻的時候!
一旁的肅順大笑道:“僧王客氣了,正如您所言,現在朝廷內憂外患,我們隻嫌良纔不足,何嘗有嫌棄良纔多的時候,至於脾氣?哪一個大才脾氣是好的?想想南邊的那個左宗棠,不更加的目中無人嗎?做一個僚屬的時候,就敢公然藐視二品的總兵,現在不照樣在我的力保下,官做的越來越大?現在都已經是浙江的巡撫了!僧王隻管放心,隻要郭業有本事,那就儘管施展出來,我絕對會為他掃除前麵的障礙的!”
端華一臉詫異的看著肅順,今天自己這個兄弟實在是反常的很,雖然他想拉攏這個郭業,但是也不至於這麼露骨吧,剛纔僧格林沁的話那麼刺耳,難道就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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