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沈易不敢拉小傢夥滿是泥巴整過死蟲子的小手,抽了幾根狗尾巴草,他抓根部,把狗尾巴那頭讓小傢夥抓著。
哥哥走在前麵,妹妹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麵,保鏢幫忙拿著那個很小的鋤頭。
“萱寶,能告訴哥哥,你都埋過哪些死東西嗎?”
萱寶歪著小腦袋想了想:“有小貓、小狗、有小老鼠、還有青蛙、癩蛤蟆、蛇……”
“好了,哥哥知道了。”沈易一陣噁心,急忙打斷了她的話:“你還是埋石頭比較乖。”
走在最後麵的保鏢,不由得看了眼拿在手裡的小鋤頭,又看了看走在中間的小不點,隻感覺自家少爺認的這個小妹妹不是一般的重口啊!
小萱寶仰頭看著哥哥發僵的背,他今天又是一身潔白無瑕的衣服,白的能反射太陽的光,全身上下哪兒都乾乾淨淨。
哥哥好像很怕臟。
她立即說:“哥哥,我用香皂洗手,洗很乾淨!”
“好,乖。”
然而,沈易剛誇獎完,小傢夥突然看見個什麼東西,急忙鬆開了拿在手裡的狗尾巴草。
“哥哥,你和叔叔先走,我等會兒就回來了。”
她扒開路邊的草叢,看清裡麵的東西後,有些難過的小聲嘀咕:“你怎麼不自己飛到天上去呢?”
沈易和保鏢猛然看清了那東西,是一隻死鳥!
四五月的天氣,有點熱了,那鳥應該死了一兩天了,已經在開始腐爛了。
倆人腦子裡幾乎同時冒出兩個字:‘不好!’
還冇想好該如何製止,小傢夥起身就拿了保鏢手裡的小鋤頭,指著死鳥就是一句:“它好可憐,我要把它埋起來。”
沈易和保鏢額頭上同時滑下一串冷汗,幾乎敢斷定,這小鋤頭就是劉樂萱專門用來埋葬小動物小蟲子的工具,估計隻要看見這些小死東西,她抄起鋤頭就隻有一個想法:‘埋了它!’
沈易僵著臉,看向保鏢:“還用我吩咐?”
保鏢明白意思了,是讓他馬上動手幫忙埋了,也看出來了,自家少爺已經在開始縱容這小丫頭了。
於是,保鏢張嘴就不卑不亢的改了口:“樂萱小姐,我幫你埋了它,你快跟易少回去吧!”
劉樂萱仰頭看著這個戴墨鏡的叔叔,小腦袋裡消化了一下‘樂萱小姐’‘易少’六個字。
她看過電視裡,有錢人請的工人就是這樣稱呼老闆家孩子的。叔叔肯定是拿哥哥家的工資乾活,她不能為難叔叔。
“謝謝叔叔。”她懂事的把小鋤頭遞給了保鏢。
保鏢接過小鋤頭,就地挖坑掩埋,視線不敢離開自家少爺太久。
沈易走在前麵,劉樂萱還是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麵。
村裡各家各戶的惡狗可乖了,不一會兒劉樂萱屁股後麵就跟了一串撒歡親熱的狗子,隊伍頗為龐大,哪還有半點惡狗的形象?
“毛毛、小花、大黑、壯壯、二黃、土炮……”
每隻惡狗劉樂萱都能喊出名字來,而且喊一隻,屁股後麵的狗子隊伍裡就多了一隻。
沈易回頭一瞅,既無語又頭皮發麻,又感到好笑:“小憨包,你不要總耍寶。”
小憨包在眾狗子的擁簇中,像隻狗子小統領似的,她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一臉小問號:“哥哥,啥是耍寶?”
“耍寶就是……”沈易再次回頭一瞅,頓時被她可愛的樣子萌到心口發軟:“我忘了,你就是個活寶。”
他彎腰就把臟兮兮的小憨包抱了起來,剛把她抱在懷裡,狗子們就瘋了,撒歡的立起前腳猛往他身上撲。
糟了個糕!
他一身兒乾淨清爽的白衣褲和鞋子全遭了殃,頓時渾身冒冷汗,崩潰到了極點:“劉樂萱!我倆馬上去洗澡!”
“哥哥,我自己走。”小憨包嚇到了,臟手不敢挨在他身上,她急忙奶聲奶氣的嗬斥狗狗們:“快走開!彆碰到哥哥!你們臟死了!”
還挺有自知之明,知道她自己也臟死了。
沈易已經不敢看身上到底臟成什麼樣了,抱著小憨包大步往回走,一大群狗子一直追著他倆到了大隊門口才散去。
卻冇想,一群臟狗剛散去,又來了好幾個凶巴巴的村婦。
這幾個村婦可比村裡的狗凶多了,其中就有李桂香,劉樂萱平時見著了就繞道走。
幾個婦女跟沈太太熱情的套近乎,每人都拿了幾身孩子穿過的衣服,說是‘劉樂萱的衣服’,可是劉樂萱知道,那些衣服根本不是她穿過的。
她們都帶了自家的孩子,個個纏著喊沈易‘城裡來的哥哥’,這幾個孩子最愛欺負劉樂萱了。
小萱寶被氣到原地爆炸了,被哥哥抱在懷裡進院子,她底氣十足,頓時變成了護兄護母小惡狗:“這些衣服不是我的!不準你們騙我媽媽和哥哥的錢!你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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