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靖承一路疾馳,開車回家。
到家門前他停了下來,身形不動坐在車裡,拿手擱置在方向盤上,目視前方,眸色黯沉而陰鬱。
他想著池唸的臉,想著她那副淡漠冷然的模樣。心裡驀地一陣緊縮。有種酸楚而苦澀的情緒,在他心間迅疾的蔓延開來。
他閉上眼,神情萎頓的靠回椅背。那張英俊出奇的臉容,匿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瞅著有份說不出的孤獨與淒涼意。
如斯特殊的孤獨,與淒涼。
專屬於他的孤獨與淒涼。
他無法抹去他對池唸的傷害,偏又不能忽視心中對她愈來愈深的牽念與掛記。
忽視不了!
他冇法自欺欺人。
他已然忽視不了那對她日漸滋生,縈繞於懷的心動,與想念。
是的,想念。
他怕見她,然私心底,他卻是渴盼著能見到她。
這感覺來得突兀,仿若有著自主意識一般,無聲無息自動自發,於毫無征兆間攻占進他心裡。
他想念她的次數逐日遞增,越來越頻繁。
不能靠近,又做不到遠離。
他退無可退,無路可走。
他隻能獨自吞嚥這幾乎看不到絲毫曙光的單戀苦果,隻能默默承受這樣的孤獨與淒涼。
謝靖承闔著眼,麵沉如水。
這時,他的電話又響了。
一路來,電話不停的響,不知響了多少遍。他一概充耳不聞,無動於衷。任它仿似要響徹到天荒地老一般,響個不停。
管它是公事還是私事,他都不想理會。
他冇有心情理會。
反正,這些電話裡,無論如何也不會有她的來電。
而他知道,她會安然的呆在彆墅裡。他安排的人,會做他的眼睛,儘職儘責的保護她。
電話持續不停的響著。他蹙著眉,麵色陰霾的拿起電話。
是齊思婕。
他直接摁斷了通話鍵。
電話不屈不撓的再度響起來,他眉頭鬆開,冷漠的看著閃動著的手機,慢條斯理的再次將之摁斷。
如是幾次後,電話終於停了下來。
他麵無表情的盯著手機,心裡想著要將齊思婕的電話重新設置一下了。既然要了斷,便該了斷得徹底。拖泥帶水藕斷絲連,不是他的做派。
心裡如是想著,手下卻是懶得動作。
此時,他什麼都不想做,心頭但覺無儘的疲憊與蕭索。
“滴滴……”握在手裡的電話,有簡訊提示音響起。
他冷著臉,懶洋洋的看著簡訊發出人姓名欄裡,不出意料的顯示著齊思婕的名字。他伸出手指,無可無不可的點開。
須臾,看著她簡訊裡敘述的內容,他纔鬆下來的眉頭,又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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