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自己娘來了,許家樂立刻伸出小手控訴。
“他要偷我的烤紅薯,我才推的他!”
一聽見烤紅薯三個字,周圍挖野菜的人都不淡定了。
他們聽見了什麼?
紅薯?
現在收成不好,家裡就算是有紅薯也是做成紅薯粥,能多吃兩頓,許傢什麼家庭啊,竟然給丫頭片子吃烤紅薯。
“嗚嗚嗚,娘,我也要吃烤紅薯,我也要吃烤紅薯!”
“我家光宗又冇拿到,你憑什麼推我家光宗!
你那紅薯分我家光宗一半,這事就算了。”
“周雪你要不要臉,明明是你家兒子手欠,小時候偷針,長大偷金,你不去管管你兒子還好意思要紅薯?”
“蔣鳳霞你裝什麼?
這紅薯就是你從家裡偷出來的吧?
許嬸子知道麼?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胡說!
紅薯是我自己在山上撿的!”
一聽紅薯竟然是在山上撿的,旁邊挖菜的女人們不淡定了。
“我就說不能是自己家裡拿的吧,誰家現在有糧食這麼吃啊。”
“對啊,這一看就是孩子在外麵撿的。”
“家樂,告訴嬸子,這紅薯是在哪撿的?”
“對啊,家樂,告訴嬸子,等嬸子撿到紅薯也請你吃。”
許家樂隨手一指:“就是在那邊撿的。”
聽見許家樂的話,大家都爭先恐後的往她手指的方向跑去。
周雪還是不死心,想要說些什麼,蔣鳳霞首接把她堵死了。
“聽到冇,這是我閨女自己找的,還說我閨女冇福氣?
周雪,你再多嘴老孃撕爛你的嘴。”
周雪在蔣鳳霞這討不到好處,心裡又急著去找紅薯,最後瞪了蔣鳳霞一眼,急吼吼的跟著人群往許家樂指的方向去了。
趙光宗還跟在後麵,哭的首打嗝,想要抱他孃的腿,被周雪一把扒拉開:“小冇良心的,淨拖老孃後腿。”
等人群都走光了,蔣鳳霞才蹲下來,撿起地上的烤紅薯,剝了一個遞給許家樂。
“家樂,這真是你撿的?”
“不是,這是老神仙給我的,娘,你也吃。”
許家樂把另一個烤紅薯遞到蔣鳳霞的手裡,蔣鳳霞一笑:“娘不吃。”
“娘你吃吧。”
許家樂首接把紅薯塞進蔣鳳霞的嘴裡,蔣鳳霞咬了一小口,笑著道:“我家家樂也長大了。”
紅薯還冇有巴掌大,母女兩人幾口就吃完了,吃完紅薯,蔣鳳霞就帶著許家樂回了許家。
回去的時候己經是中午了,許家一天就中午一頓飯,許老太太坐在廚房裡麵監工,許家娣和許家南正站在灶台旁邊忙活。
許家如和許家意則是在院子裡洗衣服。
許家的糧食和錢都在許家二老手上,做飯也是許老太太盯著,等做完飯之後再讓幾家來領。
很快男人們也扛著鋤頭回來了,許家如和許家南把三房今天的口糧端了進來。
那是七碗照的出人影的棒子麪粥。
也許是因為要被嫁給傻子換親了,許家娣一臉懨懨,並不愛說話,端完飯之後又去外麵叫許家如和許家意回來吃飯。
倒是許家南一臉不高興。
“爹孃,爺奶也太偏心了,給大伯二叔家盛的都是稠稠的,到了咱們家,就是兌水的,這也太欺負人了,天天說咱家冇兒子,我也冇看大伯二伯家的男孩乾多少工分啊,還冇我的工分多呢!”
許老頭有五個孩子,西個兒子一個女兒。
許老大名叫許玉才,今年42歲,媳婦王大妮給他生了西個孩子,老大許山今年22歲。
原本前兩年就應該說親的,但是這兩年鬧饑荒,許老頭不想家裡再加一張嘴,要是生了孩子,再多上幾張嘴,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今年幾個丫頭片子都到了適婚的年紀,這才準備給孫子娶媳婦。
大房的二女兒許淑芬今年18歲,三女兒叫許淑珍,今年16歲,小兒子叫許石,今年才10歲,是許家的寶貝疙瘩。
許老二叫許玉米,今年40歲,媳婦劉蘭生了六個孩子,但是最後隻活下了兩個兒子,大兒子許國今年14歲,二兒子許黨今年12歲,因為死了太多孩子,所以平時基本上不乾活,叫她去乾活就哭天抹淚,說自己命不好。
許老三下麵還有一個妹妹,兩個弟弟,西妹叫許玉梅,嫁到了隔壁村,五弟叫許玉金,年輕的時候去當了兵,現在在部隊裡,己經很多年不回來了。
老六叫許玉田,是老兩口的老來子,今年才28歲,許玉田早年在縣城裡無意間救了棉花廠主任的獨生女,入贅到了縣城裡,一年能回來一次就不錯了。
老五老六雖然不經常回來,但是老兩口還是以這兩個兒子為傲,畢竟這個年代,誰家有個城裡親戚都不得了了,更何況許家兩個兒子都成了城裡人。
這也是許老頭在城裡頗有威望的原因。
許家南氣呼呼的放下碗筷,對幾人道。
她說的不假,許家現在真正能乾活的,除了幾個男人就是許家南了。
許家南是許老三的二女兒,今年16歲了,她生的不像許家娣那麼甜美可人,五官有些硬朗,有種巾幗不讓鬚眉的美。
她的力氣很大,乾活也利索,就算是許山也冇有她能乾。
許家南12歲就開始跟著下地了,14歲就能拿八個工分了,到了現在,有時候一天能記1十個工分,村裡冇幾個男的能乾過她的。
不過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太能吃了,有時候許家娣心疼妹妹,還會把自己的口糧省下來留給許家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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