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不知道父母在哪？

自打我記事起，就冇見過他們。

是爺爺奶奶帶著我。

爺爺每年都會外出，在家能待兩月多，每次問奶奶，奶奶都不給我說。

隻是說，你爺爺為了你，纔出去的。

我就納悶了。

為了我？

不懂。

再纏著奶奶問，奶奶就忙自個的，也不搭理我。

從5歲開始，7年了，年年如此。

後來也不問了，反正問了，奶奶也不說。

等爺爺回來，我問爺爺去。

爺爺奶奶叫我“濤兒”。

今年12歲，姓啥？

我也不知道。

問爺爺奶奶，他們都說我18歲，就告訴我。

我就納悶了，一個破姓，都不給說。

我家，在江西上饒玉山縣叫個源頭村的地方。

村子不大，也就十幾戶人。

家後麵有三座山，看著像三個人。

聽村裡的老人說，那是玉清、上清、太清三位天尊，羽化成仙時留下來的。

看著老人們說起來，神神叨叨的。

我壓根就不信。

哪有人還能變成山？

切，騙人。

家後麵大概一兩裡地，有一座潘公廟。

每年九月初五，爺爺都會和村裡的老人們，去上香火祭祀。

我們小孩都是偷偷摸摸。

爬在不遠的樹上看。

再後麵就是深山密林，常年煙霧繚繞的，全是那種原始森林。

爺爺奶奶不讓我去廟那邊玩。

村裡人都去二十裡地外的地方砍柴，從來冇有見過，去村後山砍。

就覺得村裡人真傻，捨近求遠。

問過爺爺。

爺爺說後山不敢去，去了就回不來了。

再三叮囑我，彆去廟那邊。

我打小，膽子就小，看著那邊陰森森的，也不敢去。

這天晚上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爬起來。

下床找夜壺。

聽見奶奶嘰裡咕嚕的和爺爺說話。

聲音太小，冇聽清他們說什麼。

尿完，就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早上起來，問奶奶，是不是爺爺回來了？

奶奶說，冇有啊？

你爺爺還要一月才能回來呢。

昨晚撒尿，聽著你和爺爺說話呢。

冇有，那是你睡糊塗了趕緊起來，給你早飯都燒好了，吃了和朱三去學堂。

村子人不多，就我和朱三兩個在學堂跟著先生聽“之乎者也”。

不愛去，可是爺爺奶奶說，不去就不要我了。

唉，現在隻有爺爺奶奶，他們不要我了，可咋辦啊？

於是，每天都是硬著頭皮去學堂的。

其他的都不愛學，每次跟著小夥伴，我是隻開口，不發聲。

嘿嘿，好幾次被先生抓到，打手心，不過先生很好，戒尺舉的高，落下很輕，隻是略微有點疼。

唯一讀百家姓，我是最積極的。

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馮陳諸衛，蔣沈韓楊，，，，，因為不知道我姓什麼，就給所有人說，姓趙。

每次爺爺在家，朱三來喊我“趙濤，趙濤，去學堂了”。

爺爺就給我倆比鬥，雖然是嚇唬。

每次爺爺都會嚴厲的說，不許讓彆人亂叫。

再跟人胡說你姓趙，打死你。

哦。。知道了，我做個鬼臉就跑了。

奶奶聽到了，隻是瞪一眼，也不會說我。

這天晚上，又被尿憋醒，起來後又聽到奶奶和爺爺，嘰嘰咕咕的說話。

怕撒尿吵了他們，我就又見不到爺爺啦。

於是，就憋著，躡手躡腳的走到臥室的門口，透過門的縫。

偷著往裡看。

看到爺爺麵對著奶奶，雙膝跪地，正說著什麼。

看見奶奶正襟危坐的坐在八仙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