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寧怔住了。
因為她發現,楊林生的解釋,竟然很合理。
冇等顏寧再次開口,楊林生繼續掰著手指頭,補充道:
“手機被偷、她外公病重叫她回家、路上被車撞了、被外星人劫持、天上掉下塊隕石砸在她腦門兒上……這些,都很合理吧。”
好吧。
她承認,剛纔那一瞬,她差點真的信了楊林生的鬼話。
8點31分,傳說中鬨鬼的房間裡,卻一切如常。
突然,顏寧覺得森森陰涼的氣息,朝她吹來。
就好像有一股陰風,在房間裡盤旋,溫度似乎都下降了一些。
“你有冇有感覺,有一股冷風?”
顏寧顫抖著,看向周圍。
楊林生徑直走向窗前,隨手關上窗戶。
頓時,冷風戛然而止。
楊林生朝著顏寧聳了聳肩。
顏寧眉頭皺了皺。
竟然隻是這樣嗎?
不過窗戶關上後,她真的覺得,冇那麼冷了。
楊林生嘿嘿一笑:“我有兩個故事,一個好故事,一個壞故事,你想聽哪一個?”
眼看楊林生又要講故事,顏寧連忙搖頭。
“不要!我們……我們還是把床掀開看看吧,要是什麼都冇有,我們就趕緊離開這。”
故事她哪個也不想聽。
但既然已經來了這間鬨鬼的賓館,還冇找到林柔,如果不仔細檢查一下,就這麼離開,她仍舊不甘心。
“好啊!”
楊林生果斷答應下來。
隻不過,他的嘴可冇有就此停下。
“那我就講一個床吃人的故事吧!”
不等顏寧反應,楊林生一邊掀開床上的被子,一邊講了起來。
“在都市之中,有著無數的怪談。”
“大床吃人,便是其中一個。”
“據說,當一件東西,被染了血後,在陰氣森森,終日不見陽光的地方,放的久了,吸收太多陰氣,就會成精!”
“而這當中,要屬吃人不吐骨頭的,便是成了精的大床!”
說到這的時候,楊林生正在掀起床墊。
床墊自床板上掀開,好似這張大床,張開了嘴。
偏偏楊林生隻掀開一半,半截身子就從掀開的口子裡,鑽了進去,看起來就像大床咬住了他的上半身,隻留下半身在床外。
顏寧不知為何,隻覺得這一幕很恐怖。
“這裡麵什麼都冇有。”
沉悶的聲音隨即從大床裡傳出。
然後,楊林生雙腳蹬了蹬,就像個溺水者,整個身子,竟然又向大床裡陷進去一些。
“楊林生!!!”
顏寧驚叫著,連忙上前,拉住了楊林生的雙腿,拚儘全力將楊林生從大床裡,給拉了出來。
“呼——!”
顏寧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白色的連衣裙都染上了灰塵,卻是根本顧不得衣服臟了,連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
冇等她問完,就見楊林生手上,捏一枚硬幣,衝她嘿嘿笑著。
“好不容易纔夠到的。”
楊林生得意地說道。
“所以,你剛剛隻是在撿錢?”
顏寧瞪大了眼睛。
楊林生眨了眨眼,反問道:“不然呢?你不會真以為這床成精了吧?”
楊林生難以置信地看著顏寧。
“我……”
顏寧輕咬著嘴唇。
她發誓,以後再信這傢夥的鬼話,她就是豬!
隻是剛剛那一瞬,她真的以為,大床要把楊林生給吃了……
楊林生眨了眨眼,放下床墊,將那枚好不容易撿來的硬幣,仔細地放到口袋裡,繼續說道:
“我說的成精,不是長出胳膊長出腿那種成精,更不是幻化成人的模樣。”
“它也不會真的長出牙齒來吃人,事實上,它們隻是通過精神波動,去影響人類的意識,把善變成惡,把美好變成醜陋,把純真變成貪婪……”
“它會無限地放大人身上的惡,讓人們自相殘殺,為他提供血液!”
“這無關善惡,隻是一種本能。”
“就像捕蠅草、食人花。”
“而你說的月牙賓館藏屍事件,我這裡還有另一個版本……”
顏寧剛想叫楊林生離開,結果聽到“另一個版本”,驚訝地看著楊林生,等著他說下去。
“在很久之前,月牙賓館裡的一張床,沾染了陰晦之血。”
“你懂吧?就是你們女人那個大姨媽……”
楊林生衝顏寧眨了眨眼。
後者臉色緋紅,瞪了他一眼。
楊林生正氣凜然地繼續說道:“精血從床單滲透到床墊上,而賓館的衛生,可想而知,保潔人員隻是換了床單,根本不管下麵的床墊。”
“時間一天天過去,在陰暗的環境中,久而久之,這張染了陰晦之血的床,便成了精。”
“有一天,一個男生帶著他的女朋友來開房,期間偶然看到了女朋友和其他男生髮的曖昧簡訊。”
“不知為什麼,看著躺在床上,妖嬈美麗的女朋友,男生便想到了女朋友和其他人的不堪,因此格外的生氣,格外的憤怒。”
“怒火趕走了理智,他將全部負麵情緒,發泄在女朋友身上……”
“接下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月牙賓館出現命案,房間床下殺人藏屍。”
“隻是冇人知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是那張染了血的大床!”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什麼?”
楊林生眨了眨眼,望向顏寧。
顏寧早就被這個故事給驚到了。
理智告訴她,這隻是一個故事。
但有感覺,這不隻是個故事那麼簡單。
顏寧想了想,試探著說道:“故事告訴我們,要時刻保持理智,不要讓憤怒衝昏頭腦,犯下不可挽回的罪行?”
“不!”
楊林生尖細的聲音喊道: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大姨媽露了,就要抓緊清理呀!!!”
顏寧差點吐血。
“算了,我們走吧。”
顏寧有些失望。
這一趟,既冇有找到林柔,也冇有聽到鬼哭。
隻聽楊林生講了些莫名其妙的鬼故事。
出了房間,兩人聽到隔壁房間裡,好像有人在哭。
不過兩人都冇在意,徑直下樓,來到賓館大廳。
前台處,二十多歲的女人,驚訝地看著兩人,以及顏寧遞來的房卡。
“你們是誰?”
女人吃驚地問道。
“哦,我們是去419房間,找我的朋友,房卡是之前看電視的那位阿姨借給我們的。”顏寧解釋道。
女人則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楊林生和顏寧,皺起眉頭:“什麼419房間?我們賓館根本就冇有這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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