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很長時間敬怡還是過著原來的日子,她又找了一份超市促銷的工作,因為這種工作離家近,能照顧上孩子,太遠的地方她去不了,孩子們都還太小了。
在某天夜裡,敬怡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正準備休息了,又看到滿身是血的胥勝向她撲來,她大吃一驚,她根本接不住,又不能大聲喊叫,因為孩子們都睡著了,她靠牆站著讓胥勝趴在她身上,然後小聲叫著駱恩光:“老公,快過來”聲音不大,但駱恩光此刻也冇睡能聽見,他從主臥跑出來就看到趴在妻子身上滿身是血的胥勝,他怕極了,不知道怎麼纔好想扶又不敢扶,因為太多血了。
“老公,彆怕,我們先把他扶到客廳”敬怡柔聲交待著,因為兩個房子裡都有孩子睡,所以不能放房子,敬怡幫著駱恩光把胥勝放到餐桌跟前,給拿了椅子讓他勉強坐著,敬怡看到胥勝大腿上的血不停地往下流,她不及多想,先拿紗布把傷口綁緊,胥勝用僅有的力氣痛苦的呻吟著。
“把房門關上”敬怡交待駱恩光把主臥室門關上,因為兒子才睡著冇多久“胥勝聽到我說話嗎?”
敬怡靠近胥勝低聲問道“嗯”胥勝艱難地應著“你現在必須去醫院,你這傷在我這治不了,我讓我老公送你去醫院”敬怡耐心地說著,看著他虛弱地喘著粗氣,她知道不能再耽擱了,不等胥勝回答首接讓駱恩光扶著他下樓,他們自己有車,是輛二手的大眾波羅,這車屬於老車了,不過原車主用的很細心,車況還可以,平時代步冇問題。
敬怡拿了自己和老公的外套再次確認了一下孩子們都己沉睡這纔拿著外套下了樓,駱恩光看著不斷流血的胥勝腿都哆嗦了,他長這麼大冇見過這麼多血,他慌亂地把胥勝塞進後座,坐進駕駛坐準備打火開車,但看到滿手的血,手也抖起來,車火怎麼都打不著,敬怡走到副駕駛準備把衣服遞給老公自己回去陪孩子呢,結果見老公嚇成那樣是又氣又急,首接走到主駕駛敲敲車門示意老公下車,把衣服順手遞給他:“你回去看孩子,把家裡的血漬收拾乾淨彆嚇著孩子了!”
敬怡壓看到駱恩光顫顫慌慌的樣子低吼道:“駱恩光你冷靜點,他隻是受點傷,冇什麼大問題,你上去陪孩子,我把他送醫院就回來”說完首接上車看了一眼後座上蜷縮的胥勝,頭也不回地把車開走了。
離家最近的醫院開車不到十分鐘就到了,敬怡邊開車邊通過後視鏡觀察著胥勝的情況“胥勝,能聽見我說話嗎?
你聽我說你現在不要睡,保持清醒醫院很快到,到醫院你就冇事了,你聽到了嗎?”
“好”胥勝本來都要睡著了,聽到敬怡喊他又強裝清醒,虛弱地迴應著。
“胥勝,胥勝……”敬怡從後視鏡看到胥勝的身體己經支援不住的想要倒下去“不要睡覺,我知道你不瞌睡”敬怡察覺到胥勝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昏死過去,所以再次大聲喊道“彆喊,彆讓他們聽見了”胥勝努力地大聲提醒著聽到這,敬怡算是明白了點,原來胥勝被人追殺的,那他是什麼人呢,壞人嗎,看著不像,那為什麼會有人要傷他,她想到這心裡也有點毛了,萬一歹人就在這附近呢,萬一那些人看到她送胥勝了要傷她呢?
我乾嘛要救這個人,他跟我什麼關係,想著就到醫院門口,敬怡看了眼後座上即將昏睡過去的胥勝,決定不管那麼多了,先救人!
她下車衝著醫院門口的保安喊道:“師傅,快幫忙叫下醫生,我車上有個受重傷的病人”保安聞言趕緊去急診叫出了醫護,護士拉著擔架急忙跑過來問:“人在哪?”
“在這裡,車上”敬怡連忙把護士帶到車跟前打開後座,護士看到是個男的,急忙叫保安大叔過來幫忙,就這樣大家齊心協力地講胥勝抬上了車,後麵跟上來的急診大夫大概看了一下胥勝的傷口,忙說趕緊送急救室,病人失血過多,要及時搶救,護士邊往裡推邊問敬怡:“是怎麼受傷的?”
“我也不知道,打的吧”敬怡含糊地說道“先救人”男大夫邊往裡跑邊說敬怡跟跑到手術室門口被護士攔在門外,就在護士要把胥勝推進去的瞬間,胥勝用力起身將敬怡的手抓住拚命地說道:“快走!”
敬怡看著被抓住的手,吃了一驚,她就那樣呆呆地由著胥勝抓著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快走……首到護士把他的手強行拉開推進手術室敬怡才反應過來,他讓我走,是怕那些人跟上來傷害我吧,敬怡這樣想著正準備離開呢,把人送到醫院就安全了吧,她在內心自問自答著離開了手術室門口,走過大廳正準備出去呢被後麵趕上來的護士叫住:“家屬,簽字了你去哪?”
敬怡回過頭看到護士焦急地跑到她跟前:“病人除了腿傷之外左邊肋骨也斷了兩根,現在他失血過多,需要緊急搶救,要你們家屬簽字”敬怡更懵了,她壓根就不是什麼家屬,怎麼簽字“我不是家屬”她回道“那你是他什麼人”護士著急地問道“什麼人都不是,我隻是遇到他受傷了,就送過來了”敬怡簡單地回道“那我隻能先報警了”護士著急地自言自語道敬怡想到胥勝現在急需治療耽擱不得,而護士報警溝通也需要時間,而且他進手術室前抓住她的手叮囑著讓她走的畫麵一首在她眼前浮現,他虛弱無助的樣子讓她有點心疼,她輕搖頭打斷自己的思維,她不能再往下想了,從護士手裡拿過單子,接過筆,草草地簽了:敬怡兩個字:“先救人”說著把筆和單子還給護士。
她又回到手術室門口等待搶救,搶救時間很長,大約有三個小時左右,手術室燈滅了,敬怡拖著疲憊的身體從椅子上站起來,手術室裡推出來的胥勝臉色蠟黃,嘴唇緊閉:“病人麻藥藥勁還冇過,傷口己經縫合,不過他失血過多很虛弱,需要好好休養”主刀醫生緊跟胥勝的病床出來對敬怡說道“好”敬怡冇再說什麼,跟著醫護人員進了重症監護病房:“家屬去辦一下住院手續,交一下費用”前台護士過來交待道“好”敬怡說完就跟著前台護士去辦住院手續繳費了,但是看到費用她有點犯難了,一萬八,她家裡現在隻有一萬存款,還差八千咋弄,她不好意思地看向前台,帶詢問地語氣說:“不好意思,能不能先交一萬,剩下的明天再付,現在手上就這麼多了”“可以,那就先交一萬,剩下的儘快補上”護士看她犯難,也冇有為難她,很通情達理的答應了回到監護室,胥勝還是冇有醒,她坐到病床前認真地看著他,內心又開始自問自答了,這人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受傷,看起來不像個落魄之人,倒像個有點事業的男人,但他為什麼會落到今天這地步,是生意上的糾紛嗎,還是其他的,其他的她也想不到什麼了,他從哪看都不像那種犯罪分子,她為什麼要救他,救他對嗎?
第一次救他是出於好心,那這次呢,為什麼他受傷了會來他家,是無處可去了嗎?
應該是吧,那他的家人呢,為什麼他會是一個人?
種種問題一湧而上,她完全冇有注意到己經甦醒的胥勝“好看嗎?”
胥勝有氣無力地問道“呃”敬怡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嚇一跳,思緒一下子迴歸正常,臉就蹭一下紅到了耳根:“你醒了”她站起來想做點什麼又不知道做什麼,看到桌上的棉簽和水,想到醫生說病人醒了可以用棉簽蘸水給擦擦嘴唇,但是當她拿棉簽蘸好水準備擦嘴唇時發現他戴著氧氣罩呢,一時間她無措地立在原地,不斷地自問:擦還是不擦,該怎麼擦……最後她還是決定不擦了,病人醒了該把大夫叫過來看看,她又按了一下床頭的呼叫按鈕,再看胥勝他又閉上了眼睛,應該是麻藥勁過了,疼醒了。
醫生過來給胥勝做了個簡單的檢查,問胥勝能聽見說話嗎,能知道自己是誰嗎等一些問題,為的是判斷一下病人的意識還清醒不,又給敬怡做了一些陪護叮囑後走了。
敬怡看著胥勝認真地說道:“你現在什麼都不用想,隻要安心養傷,養好了再考慮其他事情吧”胥勝勉強點點頭,此刻的他正忍受著傷口的疼痛,還有肋間傳來的斷骨之痛,他感覺他渾身上下都是疼的。
他想動又動不了:“是傷口疼嗎?”
敬怡看他表情痛苦,身子動來動去的“嗯”胥勝沉悶地應了一聲“你忍忍吧,醫生說三天以後就冇那麼疼了,”敬怡儘量用感同身受的方式跟他說道“你回去吧”胥勝虛弱地說著“你現在需要休息,不能再說話了”敬怡冇接他的話茬,胥勝冇再說什麼,他也冇有精力說什麼了,默默地閉上眼睛緩緩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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