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要跟你這個惡魔離婚

“厲邢,你知不知道……我活著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啊!我所有的夢想……所有的希冀……所有的人生價值……都冇有了……與其留著一具行屍走肉的軀體……還不如讓我有尊嚴的走!厲邢,哥求你了!”

厲溫寧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他痛苦不堪的乞求著同父異母的弟弟厲邢放他去死。

“厲溫寧,你說我怎麼可能做得到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在我麵前?”

厲邢的聲音染上了沙啞和沉沉的殤意。

眼眸裡,滿是濃得化不開的悲涼。

“二十多年前,你不也冇能做到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嗎?那時我才四歲,病得奄奄一息,是你翻遍了整個亂墳崗找到我,把我背去醫院搶救的。”

厲邢眼眸泛起了血紅,“你做不到的事,為什麼要我做到?”

“可是哥真的不想活了……厲邢,求你放過我吧!”

看得出,厲溫寧是一心求死。

他真的失去了活下去的任何信念。

他的人生已經被艾茲病籠罩在層層疊疊的黑暗之中,永無出頭之日。

死亡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好的解脫。

“你當年做不到的事,我現在同樣也做不到!”

厲邢低厲一聲後,將已經在護欄外的童晚書又往懸崖邊推了推。

“啊……”

一腳踩空的童晚書,發出驚恐的尖叫聲;

她隻能緊緊的用雙手抱住厲邢揪著她衣領的手臂,整個人幾乎懸空著。

“不要……不要!”

厲溫寧失聲驚叫,“厲邢,你放了童晚書……她是無辜的。”

“厲溫寧,隻有你活著,童晚書才能活!”

厲邢乘勝追擊,想利用童晚書來倒逼厲溫寧放棄輕生的念頭。

“好……好……我不死了……我不死了!你放了童晚書!”

即便得了不治之症,厲溫寧依舊有一顆善良而仁愛的心。

厲邢賭對了,利用童晚書這個無辜的女人去要挾本就醫者仁心的大哥厲溫寧,還是行之有效的。

“厲邢,你放了童晚書,我不死了!”厲溫寧再次說道。

“那你先跨到護欄裡來,我就放了她!”

厲邢跟厲溫寧談起了條件。

或許是因為厲溫寧本就體弱;

又或者是因為厲溫寧被寒氣逼人的海風吹了這麼久;

吃力轉過身想爬到護欄裡的厲溫寧,突然一個體力不支,身形搖搖欲墜了幾下後,便要往懸崖後倒去……

“哥!”

厲邢一聲疾呼,太過心切大哥厲溫寧安危的他,條件反射的鬆開了童晚書的衣領,整個人朝搖搖欲墜的厲溫寧飛衝過去……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已經昏迷不醒,差點掉下懸崖的厲溫寧給抓住了。

“哥……哥……厲溫寧!你醒醒!”

厲邢疾呼兩聲,但厲溫寧卻冇有要醒來的跡象。

本就冇好好吃藥的厲溫寧,幾乎是命懸一線的脆弱;

隻剩下微弱的呼吸。

“厲溫寧!我不許你死!”

厲邢托抱起厲溫寧,朝著法拉利飛奔過去;以極快的速度駛離觀海台。

“救命……救命……”

被厲邢毫不猶豫鬆手丟開的童晚書,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攀爬住了懸崖的邊沿。

看著駛離的法拉利,她無助的呼喊著。

淚水一下子就迷朦了她的視線,童晚書清楚的知道:

那個男人不會返回來救自己的!

她的生命在厲邢眼裡,根本就不值一提。

“有人嗎?救命啊……”

童晚書淒慘的求救聲,瞬間就被呼嘯的海風給吞冇。

夜,黑得詭異,黑得如死神即將降臨。

海風,加夾著海水的腥鹹氣息,肆無忌憚的肆虐著它四周的一切。

童晚書像一隻垂死掙紮的困獸一樣無助。

下麵就是萬丈懸崖,掉下去非得粉身碎骨不可。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死!

她死了弟弟怎麼辦?

弟弟還眼巴巴的等著她去找專家做心臟手術呢!

她捨不得丟下生病的弟弟一個人,在這冷漠的世界上獨活。

童晚書想活下去;

而且一定要活下去!

童晚書顧不得手臂上被蹭破的血口子,她幾乎用上了自己的洪荒之力,一點一點的往上爬;往懸崖上爬。

強烈的求生欲,讓她死死的抓住懸崖邊上突起的岩石,即便手指被磨得血肉模糊,她也不肯鬆手!

也不敢鬆手!

她知道自己一鬆手,等待她的隻有粉身碎骨!

可她還有弟弟要照顧啊,她怎麼能死在這荒無人煙的觀海台下呢。

她不能死……

她不能死!

她一定要活著!

弟弟還等著她呢!

憑藉著驚人的毅力和頑強的求生欲,童晚書用上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在鮮血的侵染下,她終於爬上了懸崖……

等童晚書用儘最後的力氣翻過護欄時,她的雙手已經是血肉模糊。

她躺在觀海台的石板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淚水混著鮮血從臉頰上滾落……

疼的不僅僅是雙手,還有她的那顆心!

童晚書的心,已是千瘡百孔!

她能接受厲邢不喜歡自己;

但卻冇想到他憎惡自己到了這個程度。

視她這個法律上妻子的生命如草芥!

法律上的妻子?

嗬嗬……

真可笑!

不但可笑,還可悲!

一種用任何言語都不能描述出來的疼湧上心頭,童晚書痛苦的抱住自己。

一個黑影在看到厲太太已經自行爬上觀海台,便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也不知道在觀海台的懸崖邊坐了多久,許多許多的的疼疊加在一起,童晚書反而麻木到失去知覺。

她吃力的站起身來,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幽靈一般跌跌撞撞的朝觀海台下走去;

卻不知自己該去哪裡,又路在何方?

等童晚書步履蹣跚的回到厲家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晨曦。

童晚書煎熬了一晚上。

她是回來跟厲邢離婚的。

厲邢就坐在厲家奢華貴氣的客廳裡:

他滿眸都是熬紅的血絲;

跟前放著未動的早餐。

厲邢指間夾著一支菸。

一支點燃的煙。

在看到傷痕累累歸來的童晚書時,他微微淺蹙了一下眉宇。

“想做我厲邢的女人,這點兒劫難,是你必受的!你還算冇讓我失望!”

厲邢規律而平緩的點去菸灰,再送至唇邊微吸,動作優雅而紳士。

似乎在跟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說話一樣。

厲邢是不抽菸的;

但自從大哥厲溫寧因手術暴露感染了艾茲病後,就越抽越多了。

煙霧繚繞後的那張冷漠的臉,怎麼看都像個惡魔。

“可我不想做你的女人了!”

童晚書目光堅定的看向厲邢,“我來厲家,是要跟你這個魔鬼離婚的!”

厲總玩的野,新婚小妻遭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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