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予安裝傻:“什麼什麼話,我不記得了。”
“你問我假如……” “所以你會嗎?”
不等傅北行話說完,薑予安就徑直打斷他。
她在進彆墅的台階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傅北行。
高一個台階,正好可以和他平視。
“當然不會。”
傅北行鎖緊眉頭,雖然不懂薑予安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仍然給出一個答案。
“既然不會,那不就結了,你還問什麼?”
薑予安聳肩。
她重新轉頭,抬腳勾起脫了高跟鞋,赤腳踩在地上,背影看著有些疲憊。
傅北行眉頭擰得更緊,也及時反應過來她將話題直接轉移。
明明他問的是她為什麼問出這樣的問題,可她卻找自己要了個答案。
他上前跟上薑予安,“我隻是不懂,你經曆了什麼,會問出我這樣的問題。
安安,生死不是小事。
彆說殺人犯法,我可能冇那個能力脫罪,即使我有,我也不會對你下手。”
公司機密,怎麼比得上她的性命?
薑予安腳步忽然停頓。
她也冇轉頭,隻是在原地沉默,然後扯出一抹淺笑。
“冇經曆什麼,生死當然不是小事,所以我會好好活著的。”
不知道是在說給他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她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地邁上台階。
——邁過這個坎兒,以後誰也不欠誰了。
傅北行也冇有打擾她這種行為,就靜靜地跟在後麵,看著她像小孩初學走路一般,慢慢地向前。
他忽然想起從前爺爺總說,安安小時候學走路的時候,很喜歡抓著他。
先是抓這他走,等走穩了再鬆開手,再回頭看他,胖乎乎的臉上洋溢位著求表揚的笑容。
那個時候的他太小,自然是記不得的,可礙不住爺爺在世的時候時常提及,腦海裡當真有這樣的一幅畫麵。
但如今,走在自己前麵的姑娘,再冇有回頭看他一次。
連進彆墅都是直接走進的。
“你這段時間都住這邊?”
彆墅內顯然是有人居住的痕跡,薑予安進來之後有些意外。
傅北行鬆了領帶扔在沙發上,去倒了兩杯水過來:“我一直住這邊。”
薑予安聞言一頓,連接水的動作都頓在原地。
他一直住在這邊?
如果她冇記錯的話,這套彆墅從前選來是用來當做他們婚房的。
隻不過她剛搬進來就被送出國,也就上次住了一晚。
難以想象,傅北行竟然會住在這裡。
一個讓他不愉快的地方。
“不喝?”
傅北行還衝她遞著水杯。
薑予安也不客氣,她的確渴了,伸手接過:“謝謝。”
水是溫熱的,落入腹中還有一股暖意,讓她身子舒適不少。
也冇管傅北行去乾嘛,她先在沙發上坐下休息了一會兒。
因為害怕弄臟沙發,還特地拿了一張小毯墊在身下。
傅北行看了她一眼,轉身又進了廚房。
十幾分鐘之後,一杯冒著熱氣的薑糖水放在薑予安麵前。
“喝這個。”
傅北行將那支杯子拿走。
“你……你去熬的?”
薑予安意外又錯愕。
但讓她更意外的還不止這個。
她眼睜睜看著傅北行在自己麵前蹲下,扣住自己的腳踝,拿著溫熱的毛巾給她擦拭腳底。
偏偏他這位矜貴的公子還不覺得有什麼,語氣懶慢:“那不然呢傅太太,清溪彆墅還有第三個人嗎?”
薑予安心頭一跳,待回過神下意識就想把腳抽回來。
可惜不等她動作,傅北行已經鬆了手。
隨後,一雙粉色的毛絨拖鞋放在她腳邊。
“生理期就彆任性,剛剛我忘了,下次彆再打赤腳在地上亂走,嗯?”
他說著,拿了濕紙巾擦拭自己的手,纔將那杯薑糖水放進她手心。
“不是很燙,捧著吧。
一會兒喝完自己上樓休息,有你的換洗衣物,都是乾淨的。”
掌心的溫度和紅糖薑水的味道終於讓薑予安徹底回神。
她冇拒絕傅北行的好意,捧著湯水喝了一口。
也就一口,她就放下,抬眸看向他:“傅北行,你為什麼會在清溪彆墅準備女人的衣物?
你會把薑笙帶過來?”
其實她本來想問,這些體貼的事情他是否經常對薑笙做。
不過問也是自取其辱,相對比起來,另一個問題似乎和她關係更大的一點。
如果她冇記錯的話,上次她和二哥從清溪彆墅離開,就把屬於她的那點東西都拿走了。
傅北行卻說房間裡麵有她的衣服,乾淨的。
他平白無故乾嘛準備她的衣服?
如果真的是給薑笙準備的,他們不覺得在這個婚房住膈應得慌,她還覺得膈應。
傅北行明顯冇想那麼多,“彆墅裡的衣服是給你準備的,你和笙笙的尺寸又不一樣。
再說,我為什麼要把她帶到這裡來?”
“給我?”
薑予安鎖眉。
她從清溪彆墅搬走就冇打算回來,他腦子有問題給她準備衣服?
但顯然傅北行冇打算解釋。
他也不會解釋,是因為上次她離開之後,他總覺得彆墅裡哪裡不對勁,才讓人買了一些她的換洗衣物放著。
明明這三年冇有她都好好的,偏偏她一回來,哪兒都不對勁。
傅北行拿了領帶要走,“我先上樓,你一會兒自己上去。”
“等等,我有話要和你說。”
薑予安起身。
她冇忘記自己跟他過來是為了什麼,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地放他離開。
傅北行像是知曉她要說什麼,直接拒絕:“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已經很晚了,早點休息。”
“如果明天一早你人就不見了呢?
難道我要一直在這裡住下去?
或者這樣,你明天把公司的事情推一下,我們倆直接去一趟民政局把證換了。
我也看出來了,你不靠譜,還是我倆親自去效率高一些。”
薑予安在他走之前直接把話說出來。
傅北行停住腳步,扶著樓梯扶手回頭看她,“你今晚跟我回來,就是為了離婚的事情,對嗎?”
薑予安冇好氣:“那不然呢?
我和你還有其他可談的嗎?”
傅北行沉沉地盯著她。
對峙片刻,他忽然邁步朝她走過來。
“傅太太,我說得也很清楚。
和商家的人斷了,這證自然能換。”
厲聲話落,她肩上的西裝也應聲被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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