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傅北行愣了一下。
他自然清楚這是什麼,如幾年前小姑娘第一次在他麵前露出窘態時,還是他親自去幫她買的衛生用品。
想起從前他尚有些恍惚,也難以想象他們倆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回憶從前的時候。
薑予安惱怒得臉色通紅,連忙提起裙襬遮掩住她的窘迫,聲音都沾染了三兩分哭意,“你讓開!”
傅北行抬眸看著她泛紅的眼眶,稍稍後退了兩步,“抱歉。”
薑予安冇心思接受他的道歉,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攥緊自己的手袋就鑽進了洗手間。
狗男人!
她在心裡憤憤罵道。
要不是他忽然在女廁所門口發瘋,她也不會弄成這樣,還毀了她一條裙子。
偏偏她以為很快就能回休息室,連手機都冇拿,這會兒也冇有辦法聯絡二哥讓他幫忙送一套乾淨的衣服過來。
隻能硬著頭皮出去了,幸好弄臟的地方隻有一點點。
從洗手間出來,入目就是那抹高大的身影,薑予安臉色頓時難看下去。
傅北行一直在洗手間門口等她,身上的那件黑色西裝搭在結實的手臂上,白色的襯衫和內穿的馬甲更新增幾分矜貴。
他聽到聲音轉身,見薑予安出來,邁步朝著她走去,順勢將手上的西裝遞給她。
薑予安瞪他。
傅北行大抵是覺得自己理虧,冇再說什麼過分的話,“穿上吧,即便冇弄臟衣服,避避寒也好。”
她的禮服雖然後背不是全鏤空的設計,可一層薄紗也的確容易生出涼意。
思索片刻,薑予安伸手接過,“你弄臟我一條裙子,我拿你一件西裝,咱們算扯平了。
我希望傅總下次再找我,是因為離婚手續已經辦好,而不是因為其他有的冇的。”
她涼涼扔下這番話,踩著高跟鞋邁步就走。
“薑予安,你非得和我這樣說話?”
傅北行心裡剛熄滅的火又燃起,跟在她身側沉聲問。
薑予安頭都冇回,徑直朝前,“那傅總覺得我應該怎樣和你講話?
你我之間除了離婚,還有什麼可談的嗎?”
她實在想不通,他到底哪兒來的臉來和她說這些有的冇的。
喜歡他要嫁給他是她以前犯賤,現在她也想通了,順著他的心意離婚,遇到他和薑笙避著走,還要她怎樣?
她拐彎要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可才轉身,道路就被攔住。
傅北行腿長,三兩步就走到她前麵,高大的身影直接擋住她的去路,“你既然覺得冇什麼可談的,那就和我回家!”
也再冇有多少耐心和她多話,他沉著臉扣住她的手腕。
難得,薑予安竟然冇有掙紮。
她臉上揚起一抹笑,歪著腦袋看著他:“跟你回家?
那麼請問傅總,我是以什麼身份跟你回家呢?
你確定,那是我的家嗎?”
她眼底的嘲諷重新浮現,刺得人眼疼。
有那麼一瞬間,傅北行忽然想就這麼算了。
不離婚,就這樣和她過一輩子,好像也冇什麼,好歹能反駁她的話,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讓她回家。
不過那念頭也隻是一瞬。
他對著那雙噙著冷笑的眼眸,手上的力道不自覺收緊:“在離婚手續辦好之前,你還是我的妻子,這個身份夠嗎?”
薑予安認真點了點頭,“言則,傅總還是承認這樁婚事的是吧?
那麼在離婚手續辦好之前,我是不是還得喊你一聲老公啊?”
她故意的,那個稱呼被她喊得格外甜膩。
麵前的傅北行卻是一愣,連薑予安上前一步他都冇有後退,任憑她貼過來。
他也不反感她的靠近。
薑予安認真看著他:“可是老公,我這樣喊你,你的心上人不會生氣吧?”
傅北行喉結滾動,“安安,你先和我回家,其他的事情……” “阿行……” 話音未落,忽然被身後一道可憐的聲音給打斷。
傅北行一怔,就見懷裡的薑予安笑意更甚。
她也不動,任憑他抓著她的手腕,嬌小的身軀幾乎靠在他懷裡。
這幅你情我濃的畫麵刺痛的薑笙的眼。
賤人!
薑予安這個賤人,都要離婚了還不肯放過傅北行!
他都從來冇碰過她,連手都冇牽一下!
想也冇想,氣得眼發紅的薑笙直接衝過來,一把將薑予安給推開。
“薑予安你要不要臉,你就這麼缺男人?
有了XR的商總還不夠,還來勾引阿行是吧?
都被離婚了還這樣厚顏無恥地貼上來!”
薑予安被這樣重重一推,肩膀在牆壁上磕了一下,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疼得她眉頭一皺。
“安安!”
傅北行眼底也浮起擔憂,上前就去扶她。
可手指還冇碰到她,就被薑予安嫌惡地避開。
她站穩腳跟,那隻發紅的手腕揉了揉自己的肩,臉上是漫不經心的笑。
“傅總還是先向薑笙小姐解釋清楚吧,可彆再給我招惹無妄之災了。”
事到如今,傅北行還有什麼不清楚?
剛剛的一切,分明就是她故意的。
她早就知道薑笙在他們身後,故意說出那種話惹薑笙生氣。
甚至不顧自己的安全!
傅北行緊抿著唇,沉沉看她。
薑予安也不避開,笑吟吟地與他對視,彷彿在說——她就是故意的,又怎樣?
事情是他做的,哪怕她是故意的,甘願上鉤的人也是他自己,不是麼?
既然心裡裝著那位靠生病裝可憐的大小姐,又何必假惺惺對她說一些招惹人心的話呢?
這女人呐,可小氣呢。
好半晌,傅北行才挪開目光,擰眉看向薑笙:“笙笙,剛剛你做得過分了,向安安道歉。”
“我向她道歉?!”
薑笙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不過在傅北行麵前,她也不敢太過囂張。
怨憤的情緒很快就被委屈給代替,“阿行,為什麼讓我給她道歉?
你們都離婚了,她還喊你……而且她都快抱上你了,你甚至還拉著她的手!”
“不止呢,我身上的衣服都是傅總的。”
薑予安在旁邊拱火。
薑笙聽到這話,氣得又瞪過來,像是要撕爛她的嘴!
但她深知越是憤怒,越是讓男人不喜。
眼淚纔是男人的剋星。
於是更加委屈地看向傅北行,“阿行,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結婚,不願意和她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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