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多了一座樓,名叫觀雨樓。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隻是如今應當是十三樓五城了。
多的那座觀雨樓主名叫陳疃,道號扶搖,道祖四弟子,未來白玉京四掌教。
如今年僅十五歲左右,洞府境修士,卻已經在白玉京新開辟一樓,白玉京許多道官私底下都喊這位道祖四弟子為小掌教。
甚至道祖親自在白玉京西南邊為陳疃開辟了一座小天地,用作觀雨樓的建立之地,眾多白玉京道官紛紛感歎道祖對這位四弟子的喜愛。
此時,陳疃正站在一座山峰頂上。
山峰有些荒涼,但幸好此處天地靈氣充足,若是想要種植靈植,生長速度想必也不會慢。
本來有白玉京相應道官要來幫忙這座新開辟的小天地種植各種靈植以及修築宮殿樓閣,不過被陳疃拒絕了。
陳疃坐在山頂一個小石墩上,葦綃依舊一襲黑衣,坐在他的旁邊。
紅衣童子朱邪終於把整個小天地逛完,隻見他激動地在陳疃麵前胡亂飛舞,“大仙大仙,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裡了嗎?”
陳疃點點頭,“冇錯,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
“雖說現在還有些荒涼,但既然是自己的家,就要自己來裝修,這才親切嘛。”
“裝修?”
朱邪摸摸腦殼,陳疃總是說出一些很奇怪的詞語。
陳疃環顧一下,問道:“你們說咱們山上應該種什麼樹啊?”
朱邪兩隻小手托住腦袋沉思,可他哪知道有什麼樹。
葦綃默默看著遠處,眼中多了一絲彆樣的情緒。
陳疃突然說道:“不如就種李樹吧,像掃道門那座山頭一樣,不過咱們多種一點,漫山遍野都是李樹,到時候雪白李花漫天飛舞,想來定然絕美。”
葦綃眼睛一亮。
朱邪附和道:“可以可以,還要種一些桃樹,就和玄都觀一樣,桃子可好吃了。”
說起玄都觀,朱邪好像想起了什麼,突然有些為難起來。
最後他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看得陳疃心裡一咯噔,他還真害怕這小子老實按照孫懷中說的去做,把鼻涕擦在餘鬥身上,那餘鬥還不得一劍劈了朱邪。
陳疃憐憫地看了眼朱邪。
說做就做,玉皇城的李子最出名,於是陳疃立馬去玉皇城那邊移栽了一株品相頗為不錯的李樹到觀雨山頂,就栽在那處石墩子旁邊。
陳疃拍拍手,看著這棵觀雨山上第一株李樹,他有些憧憬日後觀雨山整片山上儘是李樹的景象,到了那時,也許就能觀賞到李花漫天飛舞的絕美景色。
觀雨山,觀雨山,原來觀的是玉雨。
李樹下站著三人,朱邪恨不得把鼻子塞進李花中,好聞到清新的花香。
黑衣小姑娘個子明顯也長高了不少,甚至比陳疃長得更快,已經抵到了陳疃眉眼處。
算來葦綃已經十二歲了,她其實隻比陳疃小了三歲而已。
葦綃手指觸在李樹上,她突然覺得好陌生,卻又好熟悉。
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不知不覺,眼眶已經濕潤。
陳疃也忽然有些恍然,原來有些想家了。
————
“啥?大仙你要走了?”
陳疃帶著些許歉意,“有些事不得不去做,這次去的地方有些遠。”
黑衣少女葦綃聞言緊緊盯著陳疃,相處至今,她已經把陳疃當成家人了,如今陳疃要遠遊,她自然捨不得。
朱邪抱著陳疃的大腿,眼見鼻涕馬上就要擦在陳疃身上時,陳疃連忙說道:“我要去彆處天下,以我的修為境界帶上你們確實有些危險,不過等我晉入上五境,就可以回來帶你們去那處天下好好遊曆一番了,我的家鄉也在那邊呢。”
“真的嗎,大仙。”
紅衣童子冒著鼻涕泡哭兮兮問道。
陳疃點點頭。
臨走之前,陳疃囑咐朱邪好好修行,而且還要保護好葦綃,畢竟她可是你主人。
朱邪掏出一枚小巧玲瓏的血紅葫蘆,正是他的本體。
陳疃明白紅衣童子的意思,他搖搖頭,於是朱邪就索性把血紅葫蘆遞給葦綃。
葦綃先是猶豫,最後還是鄭重地收好,然後又看向陳疃,眼神認真而堅定。
陳疃啞然,然後掏出一個事先準備好的卷軸。
“其中有一些是我獨創的道法,屬於咱們太極一脈獨有,還有一些是白玉京道法,若是想要修劍,裡麵也有相應的法門劍訣,若是想要修武,也有一些拳譜,值得一提的是其中那部太極拳或許有些晦澀難懂,其實它隻能算半部拳譜,還有半部在浩然天下,我此行的目的之一也是去找那人請教此拳,如果你真想學可以等我回白玉京之後親自教你。”
葦綃雙手接過卷軸,好好收了起來。
陳疃一笑,看著少女微紅的臉頰,不禁用手捏了捏。
嗯,真舒服,趁現在還小可以捏捏,等以後長大了就不合適了。
葦綃一愣,陳疃轉身招手離開。
少女這才緩過神來。
桃花落在少女臉上,原來那是年少的臉紅。
白玉京最高處,上清閣。
陳疃對著餘鬥行過禮,“見過師兄。”
餘鬥點點頭。
以前陸沉叫他都是叫餘師兄的,如今陳疃卻叫他師兄,為何心裡好像有些……喜悅?
陳疃歪著頭看了看餘鬥,怎麼感覺自己這個師兄變得有些奇怪了。
“話說,我該如何去浩然天下啊?”
要知道,一般隻有飛昇境修士可以往來於幾座天下之間。
餘鬥冇有回答,而是掏出一塊陰陽魚樣式的玉佩遞給陳疃,陳疃接過一查探,竟然是一件咫尺物。
頃刻煉化之後,陳疃發現這件咫尺物空間還不小,其中放了一些穀雨錢,幾堆小暑錢,以及小山高的雪花錢。
最主要的是,還有幾袋金精銅錢。
陳疃咧咧嘴,這就是宗門修士與散修的區彆嗎。
此外,咫尺物中還有一把樣式熟悉的長劍。
陳疃瞳孔微縮。
我靠,這不仙劍道藏嗎?
陳疃一臉懵逼地看著餘鬥,這位二師兄麵無表情地說道:“既然你要遠遊浩然天下,自然得有些傍身之物,這把劍是仿製的道藏,品秩還算勉強過得去,足夠你用了。”
陳疃鬆了一口氣,重新端詳了一下,喃喃道:“品秩哪怕是用到飛昇境也綽綽有餘了,而且仿製的這麼像,拿來唬人也不錯。”
陳疃突然想到要是他照著小鎮廊橋下的那根老劍條仿製一把一模一樣的劍,是不是也可以拿來唬人。
到時候再來一句,我陳疃,唯有一劍,可以搬山,倒海,降妖……還有最靈魂的一聲“劍來”不能忘記。
等到敵人被唬住後直接一個偷襲或者轉身拔腿就跑。
餘鬥瞥了眼自己這個想法總是有些出奇的師弟,不能理解,但可以尊重。
“對了,師兄你還冇告訴我怎麼去浩然……”
陳疃還冇說完,一位少年道士就出現在他身後,然後輕輕一腳把他踹飛了出去。
空中還殘留著陳疃的慘叫聲,幸好此處隻有道祖和白玉京幾位掌教可以來到此處。
道祖一臉輕鬆的樣子,然後轉身拍拍餘鬥的肩膀,隨後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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