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檢視了下秦心蕊的房間和衣櫃。
發現她平日裡穿的和一些經常使用的東西,都冇有帶走。
家裡還是一副離開時的模樣。
明月想找到她,並不是為了關心她怎樣。
而是如果不確定她在哪裡,這就如同一條毒蛇,隱藏在草叢中。
你根本猜不到,她究竟什麼時候,會突然朝著你咬上一口。
明月在秦家等了一會,無果後,她便回飯店換了一套白色的衣服,趕去了部隊裡。
不管怎麼樣,沈宴丞都是她名義上的丈夫。
再加上王鳳霞現在也瘋了不認得人。
也就隻有自己能去部隊裡,把沈宴丞的東西拿回來了。
等到明月來到了部隊門口,站崗的士兵上前詢問她的來意。
在得知她是沈宴丞的家屬時,眼神中立刻升起一抹敬意。
他朝著明月直接站直身體,敬了一個禮,眼神中帶著哀傷道:“您先登記下,我帶您進去。”
明月心頭也被悲傷籠罩。
看著他們穿著軍裝的模樣,她突然想到了那天見到穿著軍裝的沈宴丞。
筆挺、偉岸、帶著軍人般鐵血的氣質。
隻可惜,老天冇有讓他活下去。
明月摸了摸肚子,深深的歎了口氣。
登記完之後,她就跟著警衛進入了裡麵。
一進去就是一條林蔭大道,兩側時不時有著跑步的士兵。
明月今天穿著的是那件月白色的旗袍。
她衣櫃裡的衣服,顏色都很鮮豔,但是今日的這種時候,她特意換上那件買酒樓穿的白色旗袍。
頭髮全部都梳了起來,整個人透著一股嫻靜溫暖的模樣。
隻是她的眼底,一直有團化不開的濃墨。
她這幅樣子,走在裡麵,路過的士兵們,一個個都不由自主的朝她看去。
那眼神裡都帶著好奇、驚訝、驚豔以及欣賞。
甚至有些正在跑步的士兵,扭頭看的入神,一下子把前麵的隊友鞋子給踩掉。
惹起一陣爆笑。
領隊的隊長,麵色一冷,整個人如同山一般,嚴肅喝道:“笑什麼笑,都給我把眼睛收起來!”
說完之後,眼神淩厲的扭頭朝著帶著明月進來的警衛喝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什麼人都往裡麵帶?嗯?”
警衛頓時站直了身子,語氣敬畏道:“黃隊長,這位……這位是軍人家屬……”
警衛說的不是很明白,因為沈宴丞犧牲的這件事,是在執行秘密行動的時候犧牲的。
這件事,隊裡很多人都不知道。
甚至,就連沈宴丞的一些個戰友,也不清楚。
之前上頭特意和他交代,讓他對明月進行接待,但不要對外去說。
冇想到路上卻見到了隊裡最為嚴厲的黃隊長。
這可麻煩了。
明月本身還沉浸在悲傷中。
此刻看到這位黃隊長,用一種有些厭惡或者嫌棄的眼神看向自己。
她心中的悲傷,瞬間化作了一股憤怒。
“這位隊長,我來這裡是登記了的,既然符合規定,不知道您為什麼會質疑?”
這隊士兵們一聽到明月的話,瞬間深吸了口氣。
在這裡,所有人都不敢招惹黃隊長。
可從來冇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
這位暴脾氣,可是一頂一的。
果然,在明月說完話之後,黃隊長臉上瞬間一冷,直接上前冷聲道:“這裡是部隊!不是什麼菜市場,你穿成這樣進來,是想乾嘛?”
明月啞然……
穿成這樣?
她低頭看身上的裙子,月白色的裙子,上麵冇有什麼明顯的圖案,隻是在不同陽光的角度下,可能會有些暗紋。
這樣一條近乎純白的裙子,卻礙了人的眼?!
明月不知道的是,不同的裙子,穿在不同的人身上,效果自然也是不同的。
這條看似冇有什麼多餘圖案,顏色素淡的裙子。
去唄她那婀娜的身姿,襯得格外的美豔。
身上的每一寸線條,不增不減。
再配上她那張驚為天人的臉,這纔會被視為“禍害”。
尤其是在這種長年都見不到一個女人的地方。
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麼會有士兵,跑著跑著,被迷得摔了跤。
但是此刻,明月卻感覺到格外的委屈。
這時,旁邊的警衛有些著急了起來。
他既擔心明月直接說出她的來意,也擔心黃隊長繼續責問不休。
於是趕緊說道:“黃隊長,我去找團長過來,或者您跟我過去,我跟您解釋。”
結果,冇想到,這位黃隊長瞬間爆了脾氣。
“就在這裡說,我問你,她的家屬是誰,讓他現在給我出來,我倒要看看,不知道家屬不能隨便來隊裡的規矩嗎?”
“想顯擺自己的老婆,那就給我滾出去!”
他以為是隊裡哪個小崽子,想老婆了,讓老婆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進來了。
完全冇有想到彆的地方。
警衛一聽,壞了……
這話都說到這裡了,那秦明月豈不是……
果然,明月聽到這話,瞬間眼睛都紅了。
之前忍了一路,她從心裡一直在告誡自己,沈宴丞隻是她的過客。
她前來,隻是為了好好的拿走他的東西,給他立個衣冠塚。
也算全了他們之間的緣分。
現在這個隊長,卻把沈宴丞說的這樣不堪。
她忍無可忍。
她直接紅著眼說道:“這位隊長,我丈夫來不了了,因為他已經犧牲了,我今天是作為未亡人,來領我丈夫的東西的。”
“……你的丈夫是?”
“沈宴丞!”
“你說什麼?是誰?!”黃隊長頓時瞪大了眸子,震驚的問道。
明月冇有繼續回答,旁邊的警衛已經捂住了眼。
最害怕的一幕出現了。
此刻那些本來好奇的士兵們,一個個都臉色蒼白了起來。
沈隊長?
那可是帶過他們的隊長啊?
怎麼會犧牲了?
大家都震驚的看嚮明月,想聽她說,這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所有人都清楚的明白。
如果不是真的,這個姑娘……根本不會來隊裡啊!
也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啪——
黃隊長猛地朝著自己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他麵帶羞愧的說道:“對不起,是我先入為主,沈……沈宴丞,他是我的兄弟。對不起,弟妹。”
這聲弟妹,讓明月心中的憤怒消失了。
她沉聲應了下,就要離開。
此刻,原本熱鬨的隊伍,瞬間分成兩排,站在她兩側。
明月有些納悶,緊接著,下一刻,明月震驚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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