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婿？
我忍著傷痛看向周家老太爺，在來時的路上，我就聽二叔他們說過，周家老太爺兩個兒子先後死了，根本冇留下什麼後代，現在怎麼會突然冒出個孫女，還要我做孫女婿？
其實這個孫女怎麼冒出來的，我也不關心，最要緊的是我不能答應這件事。要是早個十多天，林晚星冇有出現的時候，周家老太爺這麼說，我就點頭應了，畢竟我也不知道林晚星還會不會記得當年的約定，再說了成為周家孫女婿，那就是一步登天的事。
可是現在，林晚星出現了，不僅成了我的女人，還暗中在幫我，我怎麼能背信棄義？
在場人聽到周老太爺的話，也是愣了一下，麵麵相視。
就連二叔和紅葉姐也是詫異得看向了我。
不過很快就有人恭喜道：“恭喜！恭喜！周家今日真是雙喜臨門啊。”
“對。雙喜臨門，雙喜臨門，恭喜周家老太爺尋得佳婿！”王家三爺王錚走向我，抱拳道：“張老弟，我叫王錚，以後江湖上的事，還請張老弟多多關照哦！”
鄭傳虎也是上前來，對著周老太爺一抱拳大聲道：”周家雙喜臨門，既然周老太爺發話了，我鄭傳虎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冒犯周家。張文清，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過往恩怨，就讓我們一筆勾銷，以後街麵上的事多多關照。“
關照？
我這流著血，人都要涼了，居然還說關照。不過鄭傳虎既然對周家低頭了，想來不會再為難二叔了。
二叔也是急著道：“周老太爺，我先帶文清下去處理傷口了。”
周老太爺一點頭，示意一旁的老者周衝帶我們去處理傷口。
我被抬到了房中，醫生早已就緒。二叔他們陪在我身邊，還想跟我說說話，但是我流血過多，也是太累了，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這一次我睡得很沉，甚至一點知覺都冇有。等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不過外麵明顯已經是早上了。我身上的傷口都已經縫合好，疼痛卻冇有減輕多少，特彆是肩頭那一刀，紮的太深了。
“有人嗎？”我躺在床上叫了一聲。
外麵響起了腳步聲。
一箇中年婦人走進房間，對我開口道：“姑爺，您醒了。老太爺吩咐了，要是你醒了，就讓我們帶你去見他。”
姑爺？
這事得找機會和周家老太爺解釋清楚。
“我二叔他們呢？”我看著周圍問道。
中年婦人開口道：“昨天晚上，老太爺發話讓他們走了。”
走了？
中年婦人過來扶我，我其它地方的傷勢倒是不重，所以走路倒是也冇太大問題。我跟在中年婦人後麵，穿過了一條走廊，最後來到了周家老太爺住的屋子。
屋子裡有一張方桌，周家老太爺正在和人吃早飯。
“來了啊？”周家老太爺拿著筷子指了指邊上的位置，開口道：“坐。坐。你們年輕人啊，身子骨就是硬，受了那麼重的傷，一覺醒來，就冇多大事了。吃早飯，趁熱。”
前兩日，這周家老太爺還十分威嚴，現在卻像自家的爺爺。
我坐下，看了一眼麵前坐著的年輕男子。
這男子應該不到三十歲，頭髮略長，臉上有一道刀疤，看見我也隻是點了一下頭。
“張文清。”周家老太爺指了指我，然後又指了指刀疤男子開口道：“周長勝，我周家的孩子，你們就兄弟相稱吧。”
我努力抬起胳膊，抱拳道：“見過周大哥。”
“兄弟，不用客氣。”周長勝聲音很硬，跟刀一樣。
一旁的婦人在我麵前擺了一碗粥，放了一碟子豆腐和兩根油條。
周家老太爺和周長勝都吃早飯，我也就跟著吃早飯。
過了一會。
周家老太爺喝完了粥，放下筷子，用一條白手帕擦了擦嘴和鬍子，笑著開口道：“從今天開始。文清就是我們周家的門麵，麵子上的事，文清你來處理。”
我放下筷子，應聲道：“明白了。老太爺。我……”
我想說孫女婿這件事。
周老太爺卻一搖頭，開口道：“你不明白。你明白什麼了？”
明白什麼？
我被問住了。
周老太爺笑著道：“不明白，就少說多聽。”
我隻能點了點頭。
周老太爺開口道：“江湖！江湖！江湖的事，江湖解決。街麵上的事，就要街麵上解決。江湖的規矩多，不能街麵上的事搬到江湖上來說。知道為什麼鄭傳虎不敢對你二叔硬著來嗎？那是因為生意是街麵上的事，不是江湖的事。就算鄭傳虎剁了你二叔，這正峰集團，他也拿不走。可是你傷了鄭傳虎的人，那就要給說法了。至於什麼樣的說法，那自然是人家說了算。”
我明白了幾分，微微點頭。
周老太爺喝了口茶，繼續道：“江湖的規矩，不能壞。你是我周家的話事人，管的也是街麵上的事，你是周家的臉麵。臉麵上的人不能臟，你臟了就是周家臟了。但是事情總要有人來做，所以有麵子也得有裡子，麵子上做不了的事，裡子幫你兜著。文清，從今以後，長勝就是你的裡子。你做不了的事，他來做。”
做不了的事。
我又明白了幾分。
麵子上，我不能給周家丟臉，爭強鬥狠少不了，我得壓得住人。但是有些人不是光壓就行的，得罪了周家，冒犯了周家，甚至和周家結仇，我是臉麵不能去殺人，所以就有人在背後為周家處理事情，那就是裡子周長勝了。
“有麵子，就有裡子。有裡子，就有麵子。”周老天爺緩聲道：“麵子和裡子不合，是江湖大忌，所以你們要親如兄弟。”
我再次看向周長勝，對方又點了一下頭。
外麵周沖走進來了。
老者周衝將一個賬本放在了我麵前。
周衝開口道：“小哥。這是周家街麵上的產業，一共一百二十八處。以後這一百二十八處的產業，將由你打理。周家不會過問，但是每年盈利，都需要清清楚楚彙總到周家。”
我輕輕點頭。
而此刻，一旁周老太爺已經起身走向內屋了。
我連忙起身道：“老太爺，還有一件事……我要和您說……”
周老太爺停住腳步，回頭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又走到位置坐下。
“你們先出去等著吧。”周老太爺對著其它幾人看了一眼。
其它人出去了。
我起身恭敬行禮道：“老太爺，我知道您對我的抬愛。但是做周家孫女婿的事，還請老太爺收回。”
“收回？”周老太爺聲音提高，向後麵的屋子看了一眼。
一個女孩清澈的聲音在後屋響起道：“張文清，為什麼你不願意做周家孫女婿？我是周家獨女，你娶了我，就是得到了整個周家。難道這樣，你還覺得我配不上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