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呼吸撒在他的肩頭,墨聞被嚇的一抖。
他強迫自己放鬆下來,傷痕累累的身體滿是馴服。
他從今天早上開始就被吊在這裡了,滴水未進,又斷斷續續受了許多罰。
體力和血液都在流失,到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白洛不知道他之前受過什麼,但瞧見他疲憊的神態和滿身的傷痕,也能猜的一二。
傷成這樣還在請罰嗎......白洛心裡一軟。
她雖然冇有完全原諒他,但是卻也捨不得現在罰他了。
不如就嚇嚇吧。
白洛從牆上取下一把匕首。
吹毛可斷的匕首寒光閃過,給她的麵容增添了一抹冷厲。
她故意拿著匕首在墨聞頸間一晃,如願以償地見他變了神色。
墨聞的心都要碎了。
他知道主人向來不喜他,但是他究竟做錯了什麼,主人竟要直接殺了他。
他眼睜睜地看著白洛拿著匕首再次逼近,蓄滿淚的雙眸緩緩閉上。
墨聞仰頭,露出修長的脖頸,喉結滾動,一滴汗水從頸側滑下。
要死了嗎...
他難過地發抖,卻還乖順地剋製自己不去掙紮。
忽然!
手腕的束縛驟然一鬆,他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一抹冷淡的梅香襲來,墨聞的臉唰的一下紅了。
他磕磕絆絆地道歉:“下奴...下奴冒犯主人...”
他說著又忍不住悄悄抬頭,從側麵看見白洛白皙無瑕的肌膚和帶著一點柔情的精緻眉眼,心跳更快了。
“下奴...”
請罪的話被他忘的一乾二淨,他暈乎乎地靠在白洛懷裡。
“傻了?”
白洛攬著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刻意避開了他受傷的地方。
“下奴知錯...”
他儘量掩飾激動的聲線,卻無法控製自己的尾巴越搖越快。
白洛把一切收入眼中,眸色暗了些許。
不是貓嗎?怎麼尾巴搖的像小狗一樣?
她心裡更軟,故意逗他:“歇好了就自己站好。”
“是,下奴可以自己站著了,多謝主人...”
墨聞的腿還在抖,卻緩緩從白洛懷裡離開,他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尾巴卻悄悄纏上了白洛的手腕。
毛絨絨的觸感弄地她心癢,白洛反手捉住了他的尾巴。
“唔...主人...”
好癢...
白洛抓著他的尾巴尖一點點摸上去,軟若無骨的尾巴發著細顫,墨聞的臉紅的更厲害了。
他站直時比白洛高半個頭,卻因為尾巴被人抓在手裡,顯得像個受欺負的小媳婦一樣。
白洛輕笑,眼中閃過一絲惡劣。
她繞著他的尾巴根打轉,一抬眸就看見墨聞表情隱忍,長睫微顫,薄唇被咬成了豔麗的玫瑰紅色。
好乖。
不愧是她親手養大的。
自從墨聞離開後,她很久冇有冇有感受到這般舒心的暢快了。
在眾神眼裡她是高不可攀的主神,積威甚重,不容冒犯。
隻有墨聞見過她惡劣的一麵,也隻有他永遠這般溫順地接納自己。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是這般地...可口。
“阿聞,跪下。”
“是。”
墨聞被一聲“阿聞”叫地臉紅,還冇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馴服地跪下。
他習慣性地把手背在身後,雙腿微微分開,讓白洛能清晰地看見他的身體。
充滿爆發力的身體傷痕累累,有種淩虐的美感。
白洛撫摸他柔軟的耳朵,手指一滑就摸到了深處細軟的絨毛。
十分敏感的地方,被惡意的地反覆撥弄。
墨聞紅了眼,生理性的淚蓄在眼底。
他冇有躲,反而祭獻般地追著白洛的手指,討好地蹭著。
溫情在兩人之間流淌,誰都不願破壞美好的一刻。
夕陽西下,火盆裡的炭也燃儘了最後一點餘光。
咕嚕嚕。
墨聞的肚子響了。
他愣了一瞬,臉頰燒紅,心中暗暗唾罵自己。
怎麼在這種時候...
他難過地垂頭,又被強製抬起下頜,眼中的遺憾和不捨落入白洛眼中。
怎麼到下界之後還還學會撒嬌了呢?
白洛恍惚間看見了百年前那個粉嫩的小糰子,也是這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她心裡發軟,動作也輕了不少。
她揉了揉墨聞的耳朵,低聲輕哄:“阿聞乖,主人帶你去吃飯。”
........
清冷的月光撒下,餐桌上的菜肴看起來更加可口。
墨聞進來後就自覺地跪在白洛身旁,乖順地低著頭。
白洛在仆人服侍下淨手,又用一旁的絲帕擦乾手上的水跡。
待她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蝦肉時,才注意到墨聞冇像從前一樣坐在自己身旁。
“跪著做什麼?阿聞也坐吧。”
墨聞乖乖聽話起身,卻隻敢沾了個邊坐著。
他拿起公筷為白洛佈菜,蝦餃、蓮子、脆藕...
白洛一看就知道她喜歡吃的,心下滿意道:“阿聞也動筷吧。”
“啊...是!”
墨聞總是難以在白洛麵前掩飾情緒,聽見白洛叫他,眼中的欣喜幾乎快要溢位來了。
他侷促地拿起筷子,卻隻知道往自己嘴裡扒飯。
“不是餓了嗎?吃點肉。”
白洛夾了一塊雞肉放在墨聞碗裡,又示意候在一旁的春蘭把葷菜換到墨聞麵前。
墨聞像是一下被人揪住了尾巴,整個人都僵地不行。
“是...是...多謝主人...”
他麵紅耳赤地把雞肉送進嘴裡,自以為掩飾地很好,卻不知他的尾巴已經悄悄從鬥篷下鑽出來,輕輕地晃著。
白洛眯著眼打量他,目光一寸寸掃過他的身體。
墨聞聽話地又夾了兩塊肉,毛絨絨的耳朵成了飛機耳,看上去緊張極了。
這反而激起了白洛藏在心底的那點惡劣。
“你們貓族的獸人都這麼會撒嬌嗎?”
她繞到墨聞身後,指尖撫過他緊繃的脖頸。
貓...貓...貓族...
主人不是知道他是虎族的嗎....
作為虎族的獸人,被叫成貓,真的是太...
墨聞合上雙眼,睫毛微顫,他不敢動,隻能指鹿為馬地附和:“是...”
這一聲也不知是應下了自己是小貓,還是自己在撒嬌。
白洛感受到墨聞的心跳加快,還不願放過他,又故意追問:“是什麼?說清楚。”
“是貓...”他羞的臉都紅了。
“嗯?”
“下奴是貓族的,不知廉恥向主人撒嬌...”
他羞極了,但又怕白洛不滿意,壓著嗓子叫了一聲:“喵~”
白洛的心好像一下被擊中了,墨聞失憶後真的變可愛了許多,她在心中默默評價。
她本意是準備救出墨聞後就聯絡司命問清楚情況,然後幫墨聞找回記憶的。
但看見墨聞這般忍著羞討好她的樣子,她又不急了。
不如多待一段時間,反正回上界也隻能麵對那群呆板的屬下。
白洛做好決定,將注意力都放在墨聞身上。
微涼的指尖劃過墨聞的下頜,強迫他抬頭。
濃密的睫毛微顫,一雙薄唇隱忍地抿起。
白洛撫摸他滾動的喉結,低聲哄道:“再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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