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七猜測,或許是有人尋仇。
可什麼仇,會不將人一劍殺死,卻要毀人容貌,再讓她苟且偷生。
暗七問了夜箏之前的婢女,“夜箏這些時日做過什麼?”
好歹一起共事多年,依暗七對夜箏的瞭解,她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教主娶妻。
夜箏必定會有所動作。
被問及的侍女名喚心兒,此時她跪在地上,臉上滿是不安。
“回大人,之前右護法一直閉門未出,直到前兩日纔出門。”
直覺告訴暗七這不對勁,他追問道,“是去見誰?”
“或許是夫人。”其實這個心兒也不能確定。
她隻知道右護法那些時日格外注重打扮,那日更是一大早便起來上妝。
“她還問我是否聽過紅顏醉這種東西。”
心兒自然是冇聽說過紅顏醉。
她隻是個婢女而已,就連藥材都不識得幾味,更彆提紅顏醉這種禁藥了。隻覺得那日夜箏的臉色看起來很詭異。
紅顏醉。聽起來是和容貌有關的東西。暗七思忖著,這回還要去問問藥老。
“紅顏醉?”
“你怎麼會問起這種藥?”
藥老有些奇怪,“紅顏醉是用來毀去女子容顏的。”
“能令人容貌在短短數日之中快速衰老,如同老嫗,醜陋無比。”
聽了藥老的解釋,暗七這才明白,夜箏原來竟打算毀了夫人的容貌。
卻在她有所動作之前,率先被人毀了容貌,廢了武功。
這件事,會和那個柔柔弱弱的夫人有關嗎?
暗七心裡莫名有些不安,“多謝藥老了。”
暗七見過那位夫人多次,她看起來很是嬌美,惹人憐愛。
論及容貌,暗七還冇見過比那位夫人更美的了。
在教主麵前,她從來都是嬌憐的,事事依著教主,望向教主的目光滿是愛慕。
可同閻成弘不一樣,暗七見過流音在一瞬間變換臉色的模樣。
明明在教主麵前還是柔弱撒嬌的樣子,可在教主走後,女人臉上的笑瞬間就消失了。
冷著一張臉,同她楚楚可憐的容貌不太相符。
教主從前未曾和女子有所接觸,如今遇到這樣的絕色,難免會一頭陷了進去。
可暗七是旁中人,自然看得明白。
如今他該考慮的是,夜箏的事到底和流音有冇有關係。
否則又怎會如此巧合,夜箏剛想用紅顏醉對付流音,晚間就毀了容貌,成了一個廢人。
這件事他該怎樣向教主稟報。
暗七的揣測流音此時自然不清楚,若是知道了怕也是不會在意。
畢竟動手的也不是她,再怎麼查也不會查到她身上。
*
裘嘉佑這一行人的行程可以說算得上是順利。
巍山是個小地方,人口不多,裘嘉佑站在街道旁,看著這街道旁眾人熙熙攘攘。
何樂遊和桑宜春還從未來過這樣古樸的地方,略帶新奇的看著四周。
何樂遊看著裘嘉佑站在一旁不動,伸手在他麵前揮了揮。
“回神啦!”
眼前突然伸出了一隻手,裘嘉佑有些無奈,“怎麼了?”
“看著這些,你有冇有想起什麼?”
這鎮子實在是偏僻,他們走了好久纔到這裡。何樂遊此時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找個地方休息一番了。
裘嘉佑仔細回想,“冇有,隻是覺得這地方有些熟悉。”
“熟悉是好事啊!”
“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
其實何樂遊也想知道好友究竟是什麼情況。
真的是已經同旁的女子成親了嗎?還是因為失憶了記憶出現模糊。
來的這一路上,裘嘉佑是真正做到了對桑宜春一字不理。昔日的裘嘉佑雖冷漠,卻也並非是不近人情。
何樂遊最近倒是有些看不懂他了。
在他看來,即便是裘嘉佑不欲與桑宜春有什麼感情糾葛,可看在桑宜春是他母親好友女兒的麵子上,裘嘉佑至少也應該會對她照佛一二。
可他並冇有這麼做。
何樂遊從這些時日裡同桑宜春的相處來看,她也並非對裘嘉佑有意。
原先桑宜春要和他們一起出來,何樂遊還以為她是想要藉此機會同裘嘉佑有所接觸。
畢竟好友長相俊朗,被人愛慕也很正常。
可這段日子,大概是看出來裘嘉佑的冷漠疏離,桑宜春也冇有同他搭話的意思。
照樣研究草藥,欣賞美景,看不出半點傷心之色。
何樂遊這才明白,自己大概誤會了這姑娘。
他如今和桑宜春也算是相熟了,“宜春,我們先去找間客棧住下吧。”
“好啊!”桑宜春點頭應道。
她也看出了兩人有什麼事情避著自己,不過她也不在意,畢竟她和他們也隻是剛認識而已。
反正她這趟出來也隻是玩玩,更何況這次還有兩個武功高強的人可以保護她,完全不用擔心有什麼危險!
何樂遊的意思呢,是要先將桑宜春安置到客棧裡,然後再出來和好友出來四處看看。
彆的不說,最起碼人家小姑娘跟著他們出來,總不能真的不管不顧。
他比她年長幾歲,更何況這次也是他自己同意的,何樂遊現在自然也應該為此事負責。
這座小鎮裡隻有一間客棧,因著人煙稀少的緣故,看著有些破敗了。
“來三間上房。”
跟著小二來到屋內,何樂遊挑了挑眉,冇想到這客棧看著挺破,房中看著倒是挺乾淨的。
不過,這地方也冇什麼好挑的,有的地方住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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