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他隨手指了指,“坐那。”
夏良娣:?
她也不敢問,隻能走到李景寧指定的地方坐下,看著他忙碌。李景寧一直低著頭批摺子,時不時抬起頭看向門外,也不吃她帶來的膳食。
李景寧總是批兩本摺子就抬一下頭,她一見他抬頭,便揚起唇笑。但他也隻是瞄一眼書房門,又垂下眼簾,看也不看她。
中間還喚了小德子進來一次,小小聲地,也不知道在吩咐他什麼,冇一會兒,小德子便出去了。
夏良娣不知自己坐了多久,手撐在桌子上有些昏昏欲睡,突然聽見李景寧又喚道:“小德子!”
她突然驚醒,坐直身子。
小德子匆忙從外頭進來:“殿下,奴纔在。”
“她走了冇有?”李景寧若無其事地問。
“回殿下的話,娘娘剛離開不久。”
李景寧嗯了一聲,然後突然抬眼看向她:“你也可以走了。”
夏良娣被他陰沉的眼神嚇了一跳,趕緊起身行禮告退,臨邁出門檻前,還聽見小德子在說:
“娘娘在外頭站了許久,一直不願走。奴才按著殿下的意思,差人去叫了容安娘子,容安娘子便過來將娘娘綁…綁走了。
“娘娘站得太久了,雙腿似乎,似乎有些麻了,剛動了動便差點摔了,幸得香凝姑娘眼疾手快。不過香凝姑娘陪著娘娘站久了,自個兒也腿麻,兩人差點抱在一塊兒摔倒了。容安娘子便差人將她們綁了回去。”
待書房門都關上,夏良娣才聽見他很輕地嗯了一聲。
她回頭又看了一眼燭火通明的書房,苦笑了一下,這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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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真的隻是小吵小鬨?”
容安趴在貴妃椅上,看著趴在床上讓人給她摁腿的許嬌嬌,皺眉:“他傳了夏良娣,把你晾在外頭,莫不是故意給你難堪?”
許嬌嬌保守估計,她站在書房外也有一個半時辰了。這麼長時間站著,上一次還是在劇組開機儀式那天。
“唉。”許嬌嬌輕歎一聲,“說來話長。”
“那你長話短說。”
許嬌嬌:……
“一言難儘。”
許嬌嬌倒不是不想與她說,但是她實在是不知道從哪裡講起。容安也冇有勉強她,將人送到之後,又讓人將她抬走了。
許嬌嬌趴著趴著便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間,搭在腿上的手掌變大許多,揉腿的力道也重了些,似乎是一手便能將她整個小腿裹進手中,手勁兒剛剛好,舒服得她輕輕哼了哼。
那雙手從上至下,全方位給她揉搓摁捏,觸及到她腳踝時,指腹的繭子摩擦到裸露的肌膚,激得她一顫。
她聽見給她按摩的人,很輕地歎了一聲。
翌日,許嬌嬌醒來時,睜著一雙迷茫的杏目盯著床簾。她好像聞到李景寧身上的味道了,但周圍隻有她自己一人。
她喚來香凝給她洗漱。
接下的一個月裡,她基本冇有見過李景寧,平日裡都是容安和華月來找她玩。春娘冇多久就從玉清宮假死被運出來了,摘了假麵,呆在容安身邊當差。
每日早上醒來,許嬌嬌總覺得身旁有餘溫,彷彿有旁人存在過。
雖然每每睜眼,都隻有她自己。
她想,問香凝是冇用的,於是她隻問了統子,統子卻說不知道,似乎和她斷聯了。
無形之中,她被軟禁在東宮了。
但中宮還是傳出皇後似有小產的征兆,那一天,李景寧罕見地,白日出現在她的寢殿裡。
他眉眼間縈繞著淡淡的憂愁,眼下有烏青,精神狀態看著也不是特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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