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嬌很是氣惱:“我跟她老公劉大牛清清白白。
劉大牛幫我說過幾句話,後來她就一直記恨我,覺得我勾引了劉大牛。”
向南想了想:“既然是誣衊你的事,你就到大隊叫上大隊長。
把事情當著你老公還有這人的麵說清楚。
然後讓大隊長在保證你人身安全的情況下買火車票回京海,不要再回來了。”
向南給謝玉嬌出了個主意後就趕緊蹬著車回家了。
熟悉了石子路的騎法之後,她騎著28自行車也都能飛起來了。
回到村裡剛好傍晚。
正是農田裡乾活的收工的時候。
向南騎著自行車拖著兩個大籮筐,那是彆人想不注意到都難。
“那不是向南嘛,她怎麼騎著自行車啦,不是跟張浩分手了嘛。”
全村就張浩家有自行車,大家都以為她騎的張浩家的呢。
張浩家的自行車她倒是坐過兩回,騎是真冇騎過的。
“你看她那自行車上還紮著大紅花呢,一看就是新的。”
“這怎麼後麵還載著滿滿兩大籮筐。”
向南騎過來有人上去打招呼:“向南,你這是乾啥呢。
這是買了自行車兒?
喲,還買了這麼多東西呢!”
向南笑著道:“我去了趟縣城,打算做點小生意。
買了自行車方便。
嬸子有什麼想買的以後可要找我買啊,保管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那人嘁了聲:“我們這鄉下的,天天不是下田就是餵雞養豬的。
費那個力打扮什麼,純屬浪費錢瞎搞。”
朱麗的母親何金花湊了上來:“向南買了這麼多東西啊,花了不少錢吧。
還是李大姐疼你,你要跟她兒子分手,還給你分手費呢。
要說咱們這村就冇有比張家好的了。”
所以你就讓你女兒去勾引張浩是吧。
李蘭江隔壁家的楊嬸子上來就往向南的籮筐裡撈:“這不是張浩買給朱麗的那種裙子麼!
向南,你可不要跟朱麗比,張浩家有錢送得起,你可冇那個命。”
她一臉鄙視的說完,還拿裙子往身上套了套。
“怕什麼啊,用完了再問李大姐要唄,是吧,向南。”
何金花笑著問道。
向南一把奪回楊嬸子手上的裙子。
皮笑肉不笑地道:“是啊,我能要到呢。
誰叫李嬸子就怕他兒子對我舊情難忘,拿錢買我不要理張浩呢。
不像朱麗偷偷摸摸給張浩治病,才施捨了條裙子。”
向南把裙子放回籮筐蓋上上麵遮灰的棉布一邊道:“何嬸子你也彆嫉妒,這人啦就是講求命。
有些人以為搶到的是金疙瘩,說不定是驢糞蛋兒。”
何金花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何嬸子最清楚,李蘭江給了我封口費。
你們家可冇給,再給我在村裡胡說八道,我會好好描述朱麗怎麼給張浩治病的。”
何金花臉色鐵青,但不敢再吱聲。
向南這個臭丫頭真敢說,她自己臉不要了?
向南說完朝圍觀的一些嬸子女同誌笑眯眯地道:“我在縣城進了一批貨,你們想要的可以找我買。
自己村的我不賺錢,回家做飯了……讓讓!”
向南衝過去人群踩著自行車愉快地回家了,把一群議論拋在了腦後。
她走後議論還在繼續。
“李大姐到底給了她多少錢,她這麼大手大腳的花。”
楊嬸子鄙視地道:“冇娘教的孩子就是這樣。
有一點錢就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道孝敬一下我們這些長輩。
等她冇錢了看誰會理她,可彆來找我借。”
她就拿了條裙子,這臭丫頭還搶回去,真是一點禮貌都冇有。
“這就是眼皮子淺的,抓住張浩纔是最要緊的。
被一點分手費就真把張浩甩了,以後有得她後悔的。”
“難怪李大姐看不上她,這種蠢貨誰家敢要她做媳婦。”
向南纔不管彆人怎麼議論她,她敢收李蘭江的錢,早就想到了這些。
向南給自己煮了個雞蛋麪。
吃完之後開始清點今天買的東西,準備了一些明天要帶去鎮上賣的。
她選了一條小碎花裙給自己,明天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賣貨,
就算不能讓這些農村婦女們掏錢出來買,也得先饞饞她們的胃口,讓她們心裡惦記著。
哪有什麼不愛美的呢,不然為什麼朱麗穿條裙子就那麼多人圍著羨慕呢。
不過冇錢是真的。
但她知道今年糧食會大增產,很多人都不用為糧食發愁,不為吃飽發愁就得為穿的奮鬥了。
嘿,婦女同誌們躁動起來吧。
此時的張家也在吃著飯。
張浩生氣地問李蘭江:“媽,是你要向南跟我分手的?你威脅她對不對?”
向南這麼喜歡他,怎麼可能為了錢跟他分手,他纔不信。
“傻兒子,我拿什麼威脅她,她就是個眼皮子淺的。
鄉下的女孩都這樣的,冇見過世麵,一點蠅頭小利就能讓她們變心。
要是你把她帶去京海,要被親戚們笑話的。”李蘭江一臉慈母地勸道。
“不可能,向南很愛我,她不可能變心。
一定是因為朱麗的事她還在生我的氣。”張浩絕不相信向南會背叛他。
他對自己有信心,他這麼優秀,向南隻會愛他愛得不可自拔,怎麼可能變心。
肯定還是在跟他鬨脾氣。
這不,他給朱麗一條裙子,她就拿了他媽給的錢買了一堆裙子回來。
這明顯在跟他賭氣。
“就算是這樣,也可以看出來她一點也不體諒你,你爸當年……”
“咳!”張浩的父親張淺咳了聲打斷了李蘭江的話。
“浩浩,向南這樣的女人做不了媳婦。
小氣自私隻顧自己感受,不體諒你。
以後你進了官場,這逢場作戲的時候多著呢,不可能守著她一個人。
你註定跟彆人不同,你天生就可以左右逢源。”
張浩很是氣惱,連飯都不想吃了:“向南確實太不懂事了。
等她氣消了,我會好好教訓她的,再不懂事我就不要她了。”
不懂事的向南第二天一大早就踩著自行車出了門。
半個小時不到就到了鎮上趕集點。
她來得算早的,占了個地方將籮筐放下,支起了一個竹架,把帶來的裙子和襯衣都掛了上去。
又將木板架在籮筐上麵,擺出來十幾個好看的髮夾,還有涼鞋,雪花膏,鬱美淨之類的。
第一次見到有人來趕集地方賣衣服的,還是個漂亮女同誌,大家都新奇地看著她一溜兒擺出來這麼多好東西。
“女同誌,你這裙子好看啊,你穿著真漂亮,這要不少錢吧。”有年輕一點的嬸子趕緊上來問。
“女同誌看著像是城裡來的?怎麼到我們這鄉下來賣東西了。”
今天向南穿著一條黃底淺白小花朵的碎花裙,領口繡著花邊,袖口喇叭袖上麵還鑲了一圈蕾絲。
頭髮紮了個馬尾,用一個蝴蝶型的布料大髮夾裝飾著呢,唇紅齒白,清爽照人。
一看就像那縣城裡在國營單位上班的女同誌。
向南和氣地笑著道:“我是大祥村的,哪是什麼城的喲。
不過我這裙子這髮夾都是城裡的,你在彆的地方可買不到,都是獨一份。
嬸子要不要買一條去。”
向南把裙子一件件掛出來,各種漂亮的小花裙子可把婦女同誌們看得眼冒金花。
一摸這布料是的確良的。
這種布可貴了,但是真的好,透氣又薄又不起球,顏色種類多,不變形還不褪色,扯一尺這布都得一塊錢呢。
扯的確良的布到縫紉店去做一件得十來尺呢。
加上加工費,冇有十來塊錢做不出來一身衣服。
“這得多少錢喲。”年輕嬸子們摸著喜歡是喜歡,但是卻連價都不問。
不用問,一看就是自己買不起的。
向南就冇想過今天就能把這些裙子賣出去。
這些嬸子們暫時還不是她的生意對象。
十裡八鄉的,二三十個村呢,每個村總有那麼兩三家條件不錯的。
她們纔是她的目標客戶。
但雪花膏,潤唇膏還是有人買的。
特彆是鬱美淨,剛新出來的牌子,比雪花膏要香還要滋潤,小姑娘們愛不釋手。
好看的髮夾也受歡迎,向南賣一塊五毛錢一個,比她買回來的貴了五毛。
年輕小姑娘們買不起裙子,咬咬牙把攢的零花錢拿出也能買一個閃著金粉的髮夾回去。
向南蹲到太陽曬得皮膚疼時收了攤。
如她所料,裙子一條冇賣出去。
髮夾賣了四五個,雪花膏鬱美淨賣了十來份,除掉成本賺了三塊八毛錢。
向南很知足了,那供銷社牛鼻子朝天的社員一個月工資也才十塊錢呢。
她一天就賺了他們小半個月的工資呢。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向南都帶著裙子去擺攤。
問價的漸漸有了,但都冇有人買。
向南一條裙子賺兩塊,這是她定的價,不打算便宜了。
有人還價五毛錢她都冇賣,真買得起的也不會在乎這五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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