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就隻剩下了五六隻狼。
剩下的狼意識到顧危的危險,全聚在了一起,衝著顧危發出震懾耳膜的低吼。
顧危垂眼望了一下箭筒,抽出一旁官差的長劍,衣袂當風,飛身過去。
一陣刀光劍影,剩下的幾隻狼也全部死去。
顧危輪廓分明的臉上染上幾絲血跡,眸中冷漠,緩緩踱步回到了顧家馬車旁。
所有人如看天神一般看著他,目光緊緊跟隨著他的腳步。
這就是上京人人讚譽的天才少年,聲名赫赫的定國公世子。
也是北江最年輕的戰神,曾經權傾朝野,讓外敵聞風喪膽的鎮北王。
此刻,他是被流放的階下囚。
可看見他的那一瞬間,眾人彷彿看見了他在戰場上英姿勃發的少年意氣。
所有人心裡不約而同劃過一個想法。
皇帝流放顧危,一定錯了。
顧危,絕不會是安分守己的人,
他這樣的人,天生就該光彩熠熠,就該屹立萬人之上。
顧危望向謝菱,眉梢微動,聲音和清冷月色融合在一起。
“被嚇到了嗎。”
等謝菱搖了搖頭,顧危才轉身,掀開袍子對著裴氏跪下。
“母親,顧危來遲了。”
裴氏立刻就哭倒在了謝菱身上,這些天,一直緊繃著的弦徹底鬆開。
她也不顧什麼世家貴女的麵子禮儀了,涕淚橫流,“娘還以為,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顧危扶起她,溫聲道:“以後再也不會了。”
沈領頭立刻走過來和顧危問好,“世子....哦不,現在該叫你顧公子了,顧公子英勇一如既往,真是讓我等望塵莫及。”
顧危薄唇勾出一個淺淡的笑,“沈大人過譽了,這一路上還多虧了你照顧。”
沈領頭心裡打了個寒顫,心想還好自己對待顧家人還算不錯,不然顧危肯定能當場掐死他。
這時代風雲變幻,今天階下囚,冇準明天就翻身為王了。
沈領頭還是很識時務的。
寒暄了一下,沈領頭就轉身去安排接下來的事宜了。
謝菱走過來,翻看顧危手上的傷勢。
顧危就這麼乖乖的坐著讓她檢查,和剛剛那個冷厲霸氣的男人一點也不一樣。
“幸好冇傷到經脈,隻是傷口,養養就好了。”
把了把脈,驚訝道:“你的手根本冇恢複完全啊,那十幾條狼你怎麼殺得了的?”
顧危黑眸斂著些許,帶著些慵懶笑意,“無礙,殺十隻狼綽綽有餘,隻是嚇到娘子,時瑾心裡始終有愧。”
這如此撩人的話語,任哪個小娘子聽了都會春心萌動,不知今夕何夕。
可鋼鐵大直女謝菱的內心隻有幾個字。
顧危真是恐怖如斯。
經曆如此事情,也冇誰睡得下去覺了,家家戶戶都幫著處理屍體,清理血跡。
死了親人的人家哭得撕心裂肺,一片淒楚。
沈領頭又跑過來詢問顧危意見,接下來該怎麼辦。
顧危慵懶的坐在馬車旁,洗著衣服也難掩貴氣,淡聲道:“我覺得明日可以在空地附近挖個坑,坑裡安上木樁,坑的外圍在安裝一堵樹木籬笆牆,沈領頭要是覺得這個意見可以,便采納吧。”
沈領頭忙不迭點頭,第二日一大早就帶著人去砍樹佈置陷阱了。
有了昨晚上的陰影,大家乾活一個比一個賣力,都砍著最粗的樹,削著最尖利的木樁。
顧危昨日的衣服上沾了血跡,他有潔癖,當天晚上就自個兒洗了,第二天穿上了謝菱從空間裡拿出來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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