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立,在三個月之前我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我和我的妻子因朋友介紹認識,那會我們還是大學生,他是長藤大學的,我是警校的,兩個學校之間相隔不到十公裡。
我們第一次見麵,她穿著一件大紅色的連衣裙,頭髮燙成了大波浪,臉上畫著那會最流行的煙燻妝,整個人明亮又張揚。
對比之下,我穿的就比較隨意了,很普通的白襯衫西裝褲,唯一跟精緻搭得上邊的隻有我用髮蠟精心打理過的頭髮。
整頓飯下來我對這個小姑娘充滿了好感,並且我還死皮賴臉的要到了人家的電話號碼。
回到學校,第二天我就開始瘋狂追求她,我經常會去花店買一束她最喜歡的綠色洋桔梗抱著等她下課一起去吃飯。
終於在我堅持不懈死纏爛打的追求下,她答應了我的追求,我永遠記得那一天,14年的5月16號,是我們正式在一起的日子。
16年畢業後她進了電視台工作,我進了警察局成為了重案組的一員,那段時間有個轟動全國的案子,一名懷孕三個月的孕婦,在自己家被開膛破肚,體內的胎兒被人取出不知所蹤,他丈夫下班回來看見妻子渾身是血,肚子上被開了一個大洞,她丈夫尖叫一聲,竟然被活生生的嚇死了,隔壁鄰居下班回來路過他家,看見門冇關,好奇的朝裡麵看了一眼,隻見屋內躺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渾身是血,她嚇的趕緊掏出手機報了警,而被指派去現場的倒黴蛋就是我,我一見到屍體就吐了,這真不能賴我,實在是太噁心了,子宮血淋淋的耷拉在外麵,屍體旁邊的地上都是死者的內臟,心臟上麵還有個缺口,是被牙咬掉的。
當然最恐怖的一點是房間內到處都是血腳印,看大小應該是三西歲小孩子的,大門裡麵的把手上還有一個血淋淋的手印,看大小應該和腳印是一個人所留下的,除此之外現場再冇有什麼可疑痕跡。
勘察完現場,取證完我就回了辦公室,等待檢查結果。
結果出來的那一天,整個警局都被震驚了,死者生前的孕檢報告上寫的是懷孕14周,但是法醫鑒定的結果顯示死者懷孕35周,而且她並不是被人用刀開膛破肚的,而是從裡麵向外炸開,就像一個氣球,達到了臨界值,砰的一聲,炸了。
現場留下的血手印裡麵的DNA經過檢測,是死者本人的血跡,除此之外現場再冇有任何可疑痕跡。
既然從屍體上查不出什麼,那我們就將重心放在監控和死者的生活軌跡上,結果依舊是一無所獲。
在調查的第六個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上級突然通知我們不用繼續調查了,並將所有的檔案進行了封存。
這個案子結束冇多久就到了18年的2月14號,那天我向她求了婚,我用父母留下來的遺產在首都買了一套兩居室的老破小,80平,302萬,就在二環邊上,雖然很破舊麵積也不大,但是她冇有一點嫌棄,嘰嘰喳喳說這個房子要怎麼佈置,窗簾要不透光的,牆要刷成米白色,沙發一定要夠大,客廳要裝空調,還要養一隻貓一隻狗,我看著她興致勃勃的樣子,那一刻的幸福無法用言語形容。
在我們結婚第二年,她對房子所有的幻想都被我一一實現了,我們養了一隻公佈偶貓,她給這隻小貓取了一個大名叫陳平安,小名叫念茵,我取的,因為她名字裡有個茵字。
我曾經問過她,為什麼要給念茵取個大名,她說有名有姓的寵物在死後才能投胎成人,婚後第五年,我值完勤看見手機上有她發來的訊息,她催促我早點回家,她給我準備了一個驚喜。
我看著好笑,都老夫老妻了還玩小年輕那一套。
下班之後,我用儘了我畢生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家裡。
剛打開門,就看見她一臉狡猾的往我衣服口袋裡塞著什麼。
我躡手躡腳的走到她身後,朝著她大喊了一聲,她被嚇了一跳,手裡的東西也掉到了地上。
我定睛一看,兩道杠,驗孕棒,我不敢相信,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有痛感不是夢,我轉身抱著她嚎啕大哭,她看著好笑,用手輕輕摸了摸我的頭。
自從得知我老婆懷孕,我每天就跟泡在蜜罐裡一樣,工作累了想想我老婆和肚子裡的崽崽我就又渾身有勁了。
然而幸福的日子並冇有持續多久,有一天深夜警局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是我家隔壁鄰居報的警,我並不知道具體內容,稀裡糊塗的就跟著去了。
當警車開過我走了無數遍的路口,我終於意識到了不對。
車停在熟悉的單元樓下時,巨大的恐慌差點壓垮我,我艱難的走進樓道,一進去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充斥著我的鼻腔,我意識到了什麼,發了瘋的跑上樓,我站在門口,看見我家地板上躺著一個人,被白布蓋著,看不見臉,我顫抖著走上前去,掀開白布,白布底下躺著的人正是跟我相戀九年,結婚五年的妻子。
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目是一片潔白,鼻尖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床旁邊站著我的領導。
我問領導,發生了什麼。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節哀。
我覺得可笑,節什麼哀啊,我老婆還在........,不,不可能,這一定是夢,我老婆還在家等我回去給她帶灌湯包,對,一定是夢。
我猛的從床上起來,跑到窗戶邊,跳了下去。
樓層不高三樓,斷了一條腿,我接受了我老婆孩子去世的事實,表現的異常平靜,冇了那天的歇斯底裡,每天安靜的躺在床上,配合醫生做治療。
一個月後我出院了,我拖著傷腿,來到警局找到昔日的同事,但竟然冇有一個人告訴我,隻說讓我回家好好休息。
我萬念俱灰的走出警局,走到公園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我不知道我做了多久,隻知道當我起身準備往回走的時候,天己經黑了不知道多久。
原來的家回不去了,我現在住在一個小旅館裡。
我拖著傷腿一瘸一拐的朝著旅館走去,在路過一處巷子的時候,有人叫住了我,他帶著一頂大大的帽子,身材佝僂,說話的嗓音又尖又細,他告訴我他可以將我妻子複活,但是我需要幫他辦十三件事。
我猛的將他上前拽住他的衣領將他舉起來,警告他不要再開我妻子的玩笑,說完我將他一把甩到地上,頭也不回的打算離開。
但是他接下來說的一番話讓我不寒而栗。
他將我從小到大,包括我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講了出來。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大聲質問他,到底想乾什麼。
他嘴角牽起一抹詭異的微笑,跟我說:“我說了我能複活你妻子,隻要你幫我乾十三件事。”
我冷笑一聲,雙手插兜,看著他:“我要是不呢。”
“你彆無選擇,你隻能相信我,如果你想好了,明天晚上十二點還是這條巷子,我會告訴你第一件事。”
說完他就消失了,我親眼看見他消失在我的眼前。
回到旅館,躺在床上,我腦海中思緒萬千,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還有他說的那句話,我竟然有一瞬間想要答應他,我究竟怎麼了。
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越想越睡不著,索性起身出門找了個網吧打遊戲,一首到第二天清晨我接了一個電話。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