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震驚不已,隻見一位老者憑空出現,站在了他的身前。
這人衣衫襤褸,瘦骨嶙峋,手持竹杖,腰掛酒壺,一臉通紅,三分醉態,看起來像是個乞丐。
後麵跟來的鄭氏一見到這個老頭,嚇得花容失色,立刻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守層人饒命,守層人饒命。”她指看了眼許凡說道,“我們家早已和他劃清了界限,樊宏是他殺的,我已勸阻過他,可他不聽啊。這和我們冇有任何關係呀。”
老人根本不理她,對許凡說道:“我青花園中不得隨意殺人。無故殺人者,死。因仇殺人者,罰。你殺樊宏算得上仇殺,所以要罰。我限你十日內湊足一千兩紋銀,交到我府上去,少一兩,晚一天,我都親自取你人頭。”
話一說完,老者便憑空消失,彷彿剛纔出現的隻是幻影。
許凡出了一身的冷汗,這老者絕對是他不能招惹的存在,就算他用上所有的技能,都不一定能在對方手裡活下來。
鄭氏哭哭啼啼,在他背後埋怨道:“都說了叫你不要殺他,你偏不聽。這下好了,一千兩紋銀,你怎麼可能交的上。你若死了,圃主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再敢廢話,老子把你也宰了。”許凡怒斥一聲,問道,“家在哪?我要給思暖治傷。”
鄭氏嚇得不輕,指了指柴房旁邊的一個小茅草屋,說道:“在這裡。”
許凡進了屋,這裡隻有四十平方大小的麵積,兩張床,一張桌子,寒酸至極,比起柴房也大不了多少。
許凡將梅思暖安置在床上。又把鄭氏和梅思寒都趕出家門,從膝倉中抓出一把碎銀子,丟出窗外,嗬斥道:“去,做些滋補身子的飯菜來。思暖幾天都冇吃東西,一會兒她醒了得先吃飯。”
鄭氏看著地上的碎銀子,瞪大了眼睛,心中驚愕:“他被送下來的時候,一身的金銀細軟都被扒乾淨了。哪來的這麼多銀子?難不成是從樊宏身上順走的?對,一定是這樣。也不知道他拿走了多少錢?夠不夠一千兩。若是他能交上罰金,那我們一家就有所依仗。可是也不知他能不能打得過圃主,若是打不過……”這時候,她又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差走了鄭氏,許凡從【膝倉】中拿出傷藥在梅思暖背上塗抹起來。
這藥名叫“香愈”,皮肉之傷一炷香之內就可以癒合,而且不留疤痕。是大周最好的外傷藥,一瓶就價值三百兩紋銀。許凡身上隻有三瓶,這是瀨州王程野收了俏兒為義女後,送給他的。
許凡把一整瓶藥都塗在梅思暖背上的鞭痕上,她背上的傷口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起來。不多時就恢複如初。傷口一癒合,梅思暖就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翻過身,看到了許凡,看到了他紫一塊青一塊的臉,看到了他左眼上那道深深的疤痕。
“你醒了?身上還痛不痛?”許凡關切地問道。
隻是一瞬間,梅思暖的眼中便噙滿了淚水,她凝望著許凡,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湧出眼眶。
許凡不知所措。
“他們弄瞎了你的眼。”梅思暖聲音哽噎的可怕,委屈又絕望,“我求了方大夫來給你治傷,可他說你的眼睛再也治不好了。”她難以壓抑心中的悲傷,趴在許凡的肩頭嚎啕大哭。
許凡把她抱在懷裡,心中一片溫暖,他從未想過有一個女孩會為他如此哭泣。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可以為對方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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