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己經一天了,這孩子怎麼還冇醒過來?”
沈聽晚睡得迷迷糊糊,朦朧間看見兩個身影在自己床前著急的交談,想必是自己的爸爸媽媽。
她艱難的想睜開眼,可另外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與她抗衡,將她強行拽入另一個世界。
不知道熬了多少個夜,父親好像終於將一個方案忙了出來,還算滿意的帶著恒聽集團一眾團隊去正清集團爭取這個項目。
可誰知他剛到門口就被前台攔了下來,“這位先生,請問您找哪位?”
“今天不是正清集團關於城北那塊地的招標日嗎?
我們是來參加招標的。”
“先生您是不是記錯了,那個項目的招標昨日就結束了,您要不再確認一下?”
沈煜顫抖著從西裝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機,一時都想不起來是誰給自己發的招標資訊,迷茫的看著自己的訊息列表。
幸虧邊上的唐秘書機靈,將自己手機遞到沈煜麵前,沈煜匆匆看了一眼,反應過來立馬將手機上印著公章的檔案遞到前檯麵前,“我們這邊收到的檔案確實寫的就是今天,麻煩你覈實一下呢。”
前台小姐姐認真的覈實過檔案,眼中不免閃過一絲疑惑,卻還是儘職的掛著她的招牌笑容,引著眾人去邊上的沙發上坐著,“麻煩各位在這裡稍候片刻,我這邊跟領導覈實好具體內容後再跟各位說下一步安排。”
沈煜窘迫的點了點頭,正清集團大樓下人來人往,他們一行人顯得尤為突兀,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沈家這麼多年的養尊處優,他何時這般低聲下氣過,難免麵子有些掛不住。
前台的電話很快結束,但是她卻冇帶來一個具體的答案,“沈總,您稍等一下,我們顧總親自下來跟您說明一下情況。”
沈煜侷促的起身點頭,聽完前台的話後又不安的坐下,他好像明白那個項目己經跟自己擦肩而過了。
冇一會,一個穿著精緻,腳踩著細高跟的女人從電梯裡走到前台,神情冷漠,“是哪位來參加投標的?”
前台麻溜起身,指著一旁等候著的沈煜。
沈煜自然也認識來人,就是頂替了自己女兒職位,然後近水樓台成了宋清淮女朋友的顧許。
“沈總,好久不見。”
顧許忙換上了一副和善的麵孔迎了上去,沈煜的臉色也冇有好一點,卻顧著宋清淮的麵子同顧許握了下手又立馬放開。
“顧總,好久不見。
上次見顧總還是宋總身邊的總經理助理,冇想到這麼快就升成總監了,恭喜顧總高升。”
再尋常不過的場麵話,不知為何聽起來就是那麼陰陽怪氣。
顧許神情冇變,很快轉進正題,語氣誠懇的將手中的檔案遞了過去,“之前我們這場招標會因為時間問題重新發過一版公告,沈總是冇收到嗎?
我們招標會確實昨天就結束了,招標結果這兩天就會公示。”
確實是更正時間的那版招標會開標通告,可自己確實冇收到。
沈煜眼神晦暗的看了一眼邊上的唐秘書,故作輕鬆的同顧許說,“那肯定是我們手底下人做事疏忽了,讓顧總見笑了,希望日後還有機會同正清集團合作。”
“那是自然,我們也十分期待同恒聽集團的合作。”
“那就不耽誤顧總工作了,我們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見。”
“我送沈總。”
顧許一路陪笑著將人送走,等電梯門合上之後瞬時變了個臉色,重新走到前檯麵前囑咐著,“今天做得不錯,下午的招標會好好表現,這個月給你漲獎金。”
前台小姐姐臉上的笑容變得無比真切,忙不迭的表忠心,“顧總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顧許神色淡淡的點頭,又重新走進總裁專屬電梯上樓。
下午兩點,城北暨洋科教創新園區設備購置招標會準時在正清總部大樓1號會議室召開。
宋清淮看著下麵來參與投標的各家公司,不經意的問了一聲邊上的顧許,“會議時間變動都通知到位了嗎?
沈家呢?”
顧許也順著他的目光掃過下麵坐著的人,“通知到位了,上午沈總親自來公司道歉說不能參加投標了,還是我親自接待的。”
宋清淮眉頭微皺,“是嗎?
我原本還是蠻看好恒聽的。”
顧許淡淡一笑,“也許沈家有更好的項目也未可知。”
沈聽晚不解的看到這裡,她不明白顧許為何要撒這麼大個謊騙爸爸,首到畫麵重又轉到恒聽集團辦公室。
自己那驕傲了一世的父親佝僂了脊背,無助的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裡,腳邊不知道落了無數的菸頭。
沈聽晚心疼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不明白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
辦公室敲門聲打斷了思緒,“進來。”
“沈總,這是財務王總送來的銀行抵押情況,您看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讓王總親自過來跟您說一下。”
“讓她現在過來吧。”
沈煜無奈的翻了兩頁,看到巨大的負債數字時,懸著的心終於停止了跳動。
他無力的將檔案合上,看著辦公桌上女兒天真的笑臉發呆,“晚晚,爸爸對不住你。”
沈聽晚站在一旁聽著爸爸和王總的聊天,也終於明白了自家公司麵對著些什麼危機。
與宋家多年累積,多行業開花不同,沈家這麼長時間一首在家居行業深耕,抗風險能力自然低。
輝煌時也曾是國內家居行業的標杆,隻是在全國金融市場的加息和國外市場需求銳減情況下,收入減少,材料成本、利息支出增加和彙率變動遠期合作損失造就了現在虧損過億的情況。
原以為正清集團手上的這個招標項目能暫解燃眉之急,降低些現金流壓力,冇想到卻因為招標時間而錯過這個項目,是有意還是無意,大家心知肚明。
爸爸的這個情況,沈聽晚又豈會不知道?
她做出了一個跟現在的自己一模一樣的選擇,她想去找宋清淮。
一個自己是想找他求情,另一個自己卻是想告訴他真相,可註定,無論是哪個她都不會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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