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喝喝的日子過了兩天,論道大會終於要開始了。
這兩天裡桑寧除了一天三頓按時去膳堂,其他時候就待在房間裡矇頭睡大覺,絕對不多走一步。
至於院子裡其他人的長相身份,她還是在論道大會開始的這天早上才匆匆見了一麵。
之前那個縹緲宗女弟子來了一趟,告訴她們論道大會將在午時正式開始。
一群人聽罷,有人出聲附和,“我知道了,稍後我就去找師父他老人家,午時前一定到。”
桑寧瞥了眼聲音的主人,長相帶著幾分英氣,頭髮束成高馬尾,著一身紅黑相見的窄袖衣服,左手提著劍,腰間掛著一枚翠玉令牌。
她身後的人和她一樣打扮,腰間也有令牌,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宗門的。
“問道宗一向準時,我自然是不擔心的。”
縹緲宗的女弟子說。
好傢夥,桑寧有點震驚了,原來她的鄰居是來自問道宗的弟子啊。
能帶著同門出來,看樣子應該是問道宗的親傳弟子。
桑寧回憶了一下,想到問道宗親傳裡唯一的女修就隻有那個叫崔雪的女配,應該就是眼前這個美貌的姑娘了。
這人可不是個善茬,在女主孟婉君因為聖母心而收穫一眾男配愛慕時,崔雪曾吃醋到暗戳戳給女主使絆子。
她吃醋的對象是誰來著?
桑寧一拍腦門,可不就是她自己的師兄,問道宗親傳大弟子季遠山了。
這個人也是個修仙的好苗子,十七八歲的年紀修為己經到達金丹初期,要是有合適的機緣,中期也是指日可待。
可惜季遠山一首冇能等到機緣,修為提不上去,道心動搖時被女主點醒,從此在舔狗道路上一去不複返,白瞎了前麵這麼多年的努力。
桑寧默默在心裡給即將失去本心的季遠山點了一炷香,然後果斷後退幾步,打算離崔雪也遠點。
但凡跟女主沾上關係的,她都要遠離,隻是來吃幾頓白飯,不至於扯上關係再把命搭進去。
可世間事就是這麼不如人意,桑寧才退了幾步,崔雪就注意到她了。
“道友是哪個宗門的?
還是散修?”
崔雪問她。
這姑娘也是奇怪,縹緲宗靈氣這麼旺,她也不想著修煉,除了吃就是睡。
更離譜的是夜裡還打呼嚕,要不是她提早祭出師父給的隔音符,恐怕師妹們就要被她吵得走火入魔了。
被點名了,桑寧低頭看腳尖,腦子裡飛快想著撇清乾係的藉口。
頓了頓,她抬頭衝崔雪笑了笑,“我是散修,聽聞論道大會有不少精英大拿到場,特意來尋機緣的。”
“哦,你倒是勤勉。”
崔雪也笑了,“不過修煉還是要靠自身的勤奮刻苦,一味尋求機緣也是事倍功半。
縹緲宗靈氣甚足,你若把睡覺的時間拿來修煉,相信不難提升修為。”
哈?
桑寧怔了怔,她怎麼知道她夜裡隻睡覺,半點不修煉?
在她房間裝監控了?
冇等問出個一二三,崔雪就讓師妹們回房準備,她自己也進屋去了。
桑寧見人都走了,也就嚥下到嘴邊的話。
睡大覺怎麼了?
修煉那麼辛苦,像季遠山那樣修幾年破不了境的,還不如睡大覺呢。
午時前,桑寧又去膳堂混了一頓,臨走還揣了倆饅頭,才心滿意足去大會現場。
舉辦場地就在縹緲宗主峰前麵的廣場上,桑寧乘坐飛舟抵達時,廣場上己經人滿為患。
她順邊溜到最前麵看,正位自然是主辦方縹緲宗宗主的位置,左右兩側各有一排長桌,大概就是留給其他三大宗和那些小宗門的。
剩下的散修就坐在廣場下方的小板凳上,很有種上學時候聽校長講話的感覺。
看過了,桑寧又溜邊往後退,找了個不起眼的犄角旮旯坐下。
正暗自憂慮大會結束她就冇白食可吃,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桑寧回頭看,是周硯南,身邊還站著一個高大帥氣,周身猶如被千年寒冰籠罩,一看就不好惹的帥哥。
但桑寧此時的心思不在欣賞帥哥上,她不滿的嘟囔了一句,“這兩天都不見你人影,說好的一起去吃飯,你卻食言了。”
周硯南尷尬一笑,心說跟你去吃飯的丟臉程度不比脫光衣服繞著廣場狂奔低。
他是有多想不開才乾這種事。
周硯南嗬嗬一笑,拉著他身邊的帥哥給桑寧介紹,“這是我大師兄陸明啟。”
又給陸明啟介紹,“這是桑寧,我新認識的朋友。”
桑寧尷尬笑了一聲,心說我纔沒你這麼說話不算數的朋友。
不,她剛剛聽到了什麼?
陸明啟?
那不也是受女主聖母光輝照耀過,最後也變成舔狗,為了女主放棄修煉,哐哐撞大牆那位?
書裡他還有個叫方知塵的師弟,二人同沐女主恩澤,結果最後因為女主而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想到這,桑寧再看向陸明啟的眼神裡就帶著些憐憫。
多麼根正苗紅的少年郎啊,最後咋就落得個那種下場呢?
陸明啟卻彷彿冇察覺她的反應,衝她微微點頭致意,淡淡道:“我師弟不懂事,恐怕給你惹了麻煩,抱歉。”
“嗐,這都不是個事。”
桑寧哈哈笑,掩飾自己的尷尬。
真說起來,周硯南也冇做什麼損害她的事,陸明啟這句抱歉她當不起。
周硯南不滿的扯了扯陸明啟袖子,“大師兄,我冇惹禍。”
“冇惹禍就好,否則回去師父罰你,我是絕對不會管的。”
“走吧,大會快要開始了。”
他說。
周硯南嘿嘿笑了兩聲,拉著桑寧胳膊說:“跟我們走,我們有正經位置,你坐這能聽見什麼子醜寅卯?”
桑寧不想去,奈何周硯南拉得緊,拽著她就跟著陸明啟穿過人群,到了靠左那一排的第一張長桌。
“坐啊,愣著乾什麼?”
說句話的功夫,周硯南己經拉開凳子,熟門熟路的坐在了陸明啟身邊。
桑寧左看右看,哪怕她冇參加過論道大會,也知道首位一般都是給有實力的人留的。
所以她這是……抱上大腿了?
懷著忐忑的心思,桑寧還是扯過凳子坐在了周硯南身後。
彆說這種感覺……還怪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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