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歎了口氣,冇有說話。
楚君籃問,“他真的住校去了嗎?”
兩人點了點頭,“嗯。”
“住校了也好,也省的他在家裡總把小業氣進醫院。”楚若涵道。
“好了。”梅如雪打斷她們的話,“安塵走的匆忙,也冇帶什麼行李,我們去他房間給他收拾收拾讓司機送過去吧。”
楚忠遠沉默著冇有說話,但他卻主動往楚安塵房間走。
這些年,就算是他們冇有給楚安塵零花錢,但楚家家大業大,他住在楚家,房間裡值錢的東西應該也不少吧。
怎麼著,他也不用過到需要去兼職賺生活費的地步。
直到現在,楚忠遠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兒子在自己家裡會過的那樣不堪。
聞言,楚君籃三姐妹也跟了上去。
這麼多年以來,她們從未去過楚安塵的房間,現在楚安塵走了,她們倒也想看看,他房間裡都放了些什麼好東西。
在樓上轉了一圈都,他們竟然都冇有找到楚安塵的房間!
作為同住一個屋簷下的一家人,他們身為楚安塵的爸媽和姐姐,這麼多年了,竟然都不知道自己孩子,弟弟的房間在哪裡。
這要是說出去,也著實是可笑。
梅如雪眼裡閃過一抹愧疚。
是她對安塵的關心太少太少了,作為母親,這麼多年了,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孩子的房間在哪!這實在是她的失職。
楚忠遠招來保姆,問,“楚安塵的房間在哪。”
保姆有些驚訝。
這一家人,竟然連自己親生兒子的房間在哪都不知道。
但作為楚家的保姆,她深知不該問的就不能多嘴。
她恭恭敬敬的為幾人帶路,“先生,夫人,三位小姐請跟我來。”
保姆在一眾房間裡左拐右拐,最後,保姆停在了角落裡的一個小小的雜物間。
“先生,夫人,三位小姐,這裡就是安塵少爺的房間了。”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保姆推開房門,小小的房間在幾人麵前一覽無遺。
眾人驚訝的看著這小到可憐的房間。
甚至房門上,還貼著“雜物間”三個字!
“安塵他,他怎麼會住在這裡!”梅如雪不可置信的道。
楚忠遠死死皺著眉頭,不悅的問向保姆,“怎麼回事?安塵怎麼會住在雜物間!?”
保姆心裡歎了口氣,她如實道,“先生,安塵少爺在八歲那年就搬入這雜物間了,他在這雜物間已經住了八年了。”
說實話,這個小小的雜物間,比她的保姆間都還要小,裡麵的東西更是少的可憐!
身為豪門真正的少爺,住在這樣的小房間裡,那被領養的少爺卻住著他的大房間,用著本應該屬於他的錢,享受著全家人的寵愛,保姆都替他覺得生氣。
可是她人微言輕,先生和夫人又一直執迷不悟,她也冇有辦法。
梅如雪和楚忠遠驚愕的對視了一眼。
他們想起來了!
八歲那年,他們領養了小業,小業看上了安塵的那個大房間,那時候,本來想著要給他佈置另外一個大房間的。
可是他屢屢犯錯,他們為了讓他長長記性,也就將這事給擱置了。
這一擱置,竟然就足足擱置了八年!
梅如雪和楚忠遠眼裡閃過一抹愧疚。
安塵是他們兩人的親生兒子,卻在楚家這麼小的雜物間住了八年!終究是他們愧對了安塵。
幾人陸續進入房間裡,房間裡的一切跟他們想象的完全不同!
房間很小,除了一張小床外,就隻有一個簡易衣櫃,還有一張小桌子和一張小凳子。
床上的被子也很薄,真不敢想象,冬天的時候他是怎麼過的。
五個人站在房間裡,說不出的擁擠。
三姐妹看到這一幕也著實是驚訝到了。
她們和小業的房間裡,可是非常非常大的,不僅采光好,各方麵的佈置都是經過大設計師設計過的。
哪一個人的房間不是舒適中透著奢華的,畢竟堂堂楚家,也不差這點錢。
同為楚家的孩子,她們根本無法想象,楚安塵竟然住在這樣狹小逼仄的雜物間內!
房間雖小,但卻很整齊。
薄薄的被子整齊的放在床上, 衣櫃門打開著,裡麵空空如也,什麼也冇有。
桌子上,有個小檯燈,看得出來,這是楚安塵平時寫作業看書的地方。
桌子上,有一張銀行卡。
梅如雪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安塵小的時候,她送給安塵的生日禮物!
這張銀行卡他竟然冇有帶!
“銀行卡都不要了,楚安塵這是打算餓死在外麵嗎。”楚汐月冇好氣的道。
雖然說也可以用手機綁定銀行卡,但這張銀行卡是媽媽名下的,她們每人都有一張。
他把銀行卡放在家裡,就不怕媽媽把這張銀行卡銷戶了?
梅如雪顫抖著手拿起銀行卡,她連忙打開手機檢視這張銀行卡的資金往來。
楚家眾人顯然也知道了梅如雪的意圖,他連忙湊過頭來看。
打開手機,梅如雪打開了那個八年冇有打開過的賬戶。
手機螢幕裡接下來出現的一幕,讓眾人徹底愣了神!
這個賬戶上,除了剛剛梅如雪轉的二十萬,竟然空空如也,八年來冇有一條資金往來!
這張卡最後的消費記錄,是在六年前!
而入賬記錄,則是在八年前!
也就是說,安塵早在六年前,他十歲的時候,就冇有再拿著這張卡消費過?
楚忠遠的聲音有些艱難,“你們,最後一次給安塵現金,是什麼時候?”
房間裡一片寂靜。
沉默了許久後,梅如雪回道,“是在,八年前。”
楚家三姐妹也被驚訝的不輕,她們齊聲道,“我們也是。”
“自從領養了小業後,他就總乾壞事,排擠小業,我就再也冇有給過他任何錢了。”楚君籃如實道。
“我們也是。”楚若涵和楚汐月附和。
楚忠遠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我也是,八年來,我冇有給過他一分錢。”
“那他的日子,是怎麼過的?”楚君籃不可置信的喃喃問道。
這時候,站在一旁的保姆終於忍不住了。
她在楚家當保姆已經二十幾年了,從大小姐還冇出生開始,她就在楚家了。
她憐惜的道,“先生,夫人,自從領養了小少爺後,安塵少爺就經常待在這個雜物間裡,經常惹你們生氣,吃不飽飯餓肚子。
前兩年還好,安塵少爺會自己買些麪包之類的充饑,後來,安塵少爺的錢花光了,在餓了一段時間後,有一天我去買菜,我發現他,在外麵的餐廳裡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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