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琛麵無表情,那如深淵般的眸底飛速劃過一絲冷光。
“知道了,爺爺。”
沈老爺子點了點頭,又對沈南尋說:“晚上你帶阿凝一起來老宅。”
沈南尋趕忙應聲:“是。”
他暗暗思忖著,爺爺既然讓他帶時凝一起去用餐,那說明剛纔的事算是翻篇了。
沈南尋懸著的心稍稍落地,準備追上去。
沈令琛卻在這時開了口。
“聽著,國內市場不是你交給我,而是你無能被奪權了。”
他低沉的嗓音裹挾著狂妄,用著最不屑的語氣,說著最殘忍的事實,每一個字都讓人無從反駁。
沈南尋背對著他,神色猙獰,難堪的窘態扯動他每一根神經,渾身發木。
老爺子不在,也冇必要繼續演了,擺出了身為沈家長孫的高姿態!
“海外市場幾乎是從無到有,但國內市場可不是!那些高管紮根財團數年,你光是走各部門審批,就比登天還難!我等你接手後來求我!”
沈令琛雲淡風輕地笑了下,“你倒是提醒我了,剛愎自用就該權柄下移。”
沈南尋難以置信,回頭望向了他:“那些人可都是跟著沈家一步步走過來的,你知道這麼做會造成什麼後果嗎?你真以為江京第一家族的位置好坐啊?”
沈令琛扯了下唇角,聲線涼薄狠厲,“位置好不好坐,要看是誰坐。”
那股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是千鈞之力,極具壓迫,叫人膽戰心驚!
沈南尋的眼神肉眼可見的震盪,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安奇笑嗬嗬走上去,朝門口的方向做了個手勢,“大少爺,沈總要休息了,您這邊請。”
這是下逐客令了。
沈南尋哼了一聲,悻悻離開。
沈令琛站在落地窗前,注視車輛駛離,偌大的玻璃倒映出他冷沉的眸色,虛幻模糊卻又冰寒徹骨。
晶片的專利技術是上南市蘇家的,許家不過是個負責生產的代工廠。
以成本價銷售晶片,會導致專利技術價值大打折扣,蘇家怎麼可能會同意?
許家必然是違反合約、私下偷售。
想玩一出瞞天過海算計他?
嗬。
沈令琛撥打了一通電話,“瀾姨。”
蘇瀾,他秘密合夥人蘇執的親姑姑,蘇家晶片專利技術的負責人。
“許家以成本價售賣晶片一事,你可有耳聞?”
手機那頭震驚不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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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凝回家卸妝洗澡,換了身衣服就去醫院。
剛進辦公室就看到桌上的玫瑰花,和程櫻的那束一模一樣。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送的。
“時醫生,真是羨慕你!年假後第一天來上班,你人還冇到,你未婚夫送的花就先到了!”一旁的醫生羨慕道。
“還是厄瓜多爾的玫瑰呢,學姐有個神仙男朋友,慕了慕了!”說這話的是時凝的學妹趙柔,也是她目前帶的實習生。
大家都知道心外科的時醫生有個相戀好幾年的男朋友,兩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並不知道她請的幾天年假是去辦訂婚宴的。
如果冇有發現沈南尋出軌,她會和科室分享這份喜悅,但現在根本冇這個必要。
時凝笑了笑,出聲道:“小柔,你幫我把玫瑰花分一分,送給今天出院的病人吧。”
“啊?”趙柔難以置信地張了張嘴,然後點了點頭。
時凝到裡間去換白大褂。
趙柔一邊分花一邊問:“學姐,你去英國參加學術交流的這一個月,我是不是要暫時跟吳醫生實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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