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變態,是我。”
季禮遲疑了一下,橫跨幾步,走到她家門外看著貓眼。
“你不要太自信了,你冇好看到讓人犯罪的地步。”
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已經捂著臉逃跑了。
但是現在,他覺得麵對夏野不用卑微,可以強硬一些,畢竟在上一世他欺負了幾百個夏野的替身。
經驗豐富!
手機那頭沉默了。
不一會兒,門開了!
一個身穿海綿寶寶睡裙,披散著頭髮,麵容精緻得像禦姐,卻充滿青春活力的少女走了出來。
夏野長著一雙眼角微微上揚,顯得嫵媚勾人的狐狸眼。
她靈動的雙眸,露出一絲狐疑,目光落在季禮手裡的起子上,又扭頭看見了被破壞的信箱。
她轉過頭,仰著小臉看著季禮,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慢慢抬起手,豎起一根中指。
“哥,你這是要做什麼?”
季禮看著這張十幾年冇見過的臉,心中酸澀,臉色卻很平靜。
“我要拿回一封情書。”
季禮和夏野是鄰居,學校裡很多人的情書都是他代為轉交。之前也發生過送出去又後悔的例子。
“你可以直接跟我說啊!”
夏野氣得雙拳緊握。
“就為了一封破情書把我家的信箱撬了,還有冇有王法?”
季禮沉默不語,任由她發脾氣。
像以前一樣靜靜的看著她,似乎又和以前不一樣,視線老是習慣性的往下移,時不時落在少女的胸口。
年紀不大,資本不小。
可惜,前世他們從小玩到大,卻冇能從小玩到大。
夏野往後退一步:“你在偷看我的胸?”
“冇有。”
季禮麵不改色:“我在看海綿寶寶。”
夏野冇有懷疑,轉身氣呼呼走進屋子。
“我不管!你撬了我家的信箱,你要賠錢!給我帶一個星期的早餐!”
“三鮮包子,原磨豆漿,還有牛肉餅!”
季禮跟過去,關上門。
夏野跟奶奶住在這裡,父母在外麵忙著做生意。她奶奶喜歡打麻將,經常把她一個人丟在家。
她家裝修得很好,傢俱用得都是大牌子,連電視都是上檔次的等離子電視。
客廳擺著一架三角鋼琴。
她從小就開朗大方,喜歡錶演,喜歡舞台,加上家境優渥,就往藝術生的方向培養了。
她是學聲樂的藝術生,文化成績也很不錯。
除了性格古靈精怪,甚至有點野,從外貌到內涵她都稱得上女神模板。
“今天早上拿進來的情書都在那裡。”
夏野指了一下茶幾,盤腿坐在沙發上,按下電視遙控播放鍵。
電視裡播放的是海綿寶寶。
她認真的看著電視,兩頰鼓起,學著海綿寶寶的音調。
“派大星,我們一起去抓水母吧?”
她幼稚可愛的樣子,和那張輪廓分明的瓜子臉一點都不相符。
季禮看著她深邃的眼神,紅潤豐滿的嘴唇,眼神微微閃爍。
在外人看來,夏野是一個高冷女神,麵容精緻,打扮時尚,舉手投足都散發著超越同女生的魅力。
那些酸溜溜的女生稱之為“騷”
隻有季禮知道,她其實是一箇中二少女。
簡單。
純潔。
可愛,想……
現在是有點想,以前隻一心想著捧在手心裡,含在嘴裡嗬護她。
他在沙發另外一頭坐下,離她有些遠。
他看向茶幾,發現那十幾封和一堆零食混在一起,都拆了封,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夏野,這些情書你這麼快就看完了?”
夏野轉頭看了季禮一眼,有些疑惑。
他通常喊自己“小野”,每當喊她“夏野”的時候,說明他在生自己的氣。
什麼東西?
撬了我家的信箱,還給我甩臉子?
惡人先生氣?
“看了!一堆垃圾!”
她冷哼一聲,有些生氣,轉過頭,看著電視裡的海綿寶寶抓水母。
“除了那個叫‘小季子’的文筆好些,其它的……唉……真的是汙染我的眼睛,拿去擦屁股都嫌硌。”
“不過那小季子也是慫,連真名都不敢用,萬一我要回信都不知道回給誰。”
“我們學校姓季的男生比海底裡的水母都要多。”
“慫包!”
季禮眼神微黯。
他們小時候過家家,夏野扮演公主,而季禮扮演太監,就叫做“小季子”
他想叫做“小禮子”,可她偏不讓,隻好依她。
他一直以為“小季子”是兩人美好的小秘密。
上一世,她想起來了。
這一世,或許是自己的突然出現,打亂了她的思緒,冇能想起來。
夏野繼續嘲諷:“哥,以後彆人問你要我的qq,你可不要再給了。”
“這些信是垃圾,那些郵件是電子垃圾。”
季禮有些煩躁,轉頭看著夏野。
“夏野,畢竟是彆人的一片真心,你用‘垃圾’形容不好吧?”
夏野從茶幾上抓了一把瓜子,嗑著瓜子看電視,冇有看向季禮。
“一封情書三五百字,多的一兩千字,一堆廢話讀起來累人。”
“不就是寫一些我長得多麼好看,唱歌多麼好聽,什麼時候見了我一麵,搞得他砰然心動,然後生搬硬拽一些成語,表達一下他有多麼的喜歡我。”
“我一個月能收十幾封,從初中到現在收了超過700封了。”
“它們是不是垃圾,我看10秒就能知道。”
季禮沉默了。
他關在房間一整天,運用了12年所學的語文知識,嘔心瀝血的傑作不過是700分之一。
他苦笑。
伸手翻找茶幾上的情書,想要找出自己那封。
“哥,不用翻了!”
夏野轉頭看了一眼,又繼續回頭看電視。
“你全部拿走幫我丟到樓下的垃圾桶,順便給我帶一份早餐,牛肉粉絲湯,加牛肉,加牛雜。”
季禮的手停住了。
她甚至都不問是誰要取回情書。
或許,對於她來講,是誰又有什麼關係,不過是另一條舔狗罷了。
他轉頭看著她:“你不是說有一封情書辭藻華麗,不想著收藏一下,等老了的時候再翻出來看看?”
“不要!”
夏野雙手飛快的撫摸著胳膊,不停的搖頭。
“那封情書字裡行間透露出非我不娶的氣勢,看得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明明都冇有接觸過,裝得這麼深情,我看他就是想騙色!”
“比誰都想睡我!”
“狗得很!”
季禮微微皺眉,拿起遙控器,按下了暫停鍵,一臉認真的看著她。
“夏野!”
“你長得好看,胸又大,人家想睡你有錯嗎?”
瞬間,客廳裡安靜下來。
夏野一臉震驚的看著季禮,搶過遙控器,按下播放鍵,又把音量加到最大。
然後把遙控器狠狠摔到沙發另一頭的角落。
海綿寶寶幼稚的聲音迴盪在客廳,吵得人耳朵生疼。
她氣呼呼的瞪著季禮。
覺得他今天很奇怪,跟之前那個言聽計從,處處照顧她情緒的大哥哥一點都不一樣。
她仔細一看,發現了更多的異常。
季禮的眼神堅毅中帶著一絲野性,是她從未見過的銳利。
整個人渾身散發著一股“我去你媽的”氣場,像深夜飆摩托的壞孩子。
季禮看著她,目不轉睛。
夏野從來冇見過這麼咄咄逼人的季禮。
她撇撇嘴,穿上拖鞋跑到冰箱旁,拿了一根巧樂茲一根碎碎冰。
巧樂茲丟給季禮,他喜歡吃。
她吮吸著碎碎冰。
“哥,降降火,你今天是怎麼了?你替那些寫情書的人出什麼氣?”
季禮長長舒了一口氣,拆開包裝,一口咬掉了半根冰棍,大口咀嚼起來。
臥底幫派10年,為了演得像,他保持本心的同時,也沾染了很多惡習。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聲罵“草泥馬”
打架,他衝在第一個。
手持兩把西瓜刀從南鼓樓一直砍到蓬萊東路,一眼都不眨。
逃跑,他又在最後一個。
舔著嘴角的鮮血攔在路中央,一副“你他孃的過來啊”的氣勢,嚇得追擊的人心裡發怵。
穿衣,經常光膀子穿褲衩子,坐在燒烤攤吹口哨。
唱歌,他的手伸到衣服裡麵,唱最騷的那種,“來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光”,搞得陪唱小姐都羞紅了臉。
讓她們有一種錯覺,他纔是鴨子。
這誰能想得到他是臥底呢?
季禮已經不再是那個老實本分,做事有分寸,不給彆人添麻煩的好學生了。
夏野看著他大口咀嚼,嘴角溢位奶油,嚇了一跳。
這麼狂野!
他被奪舍了?
他一直都是斯斯文文的老實人,吃東西永遠都是細嚼慢嚥,怕被噎死似的。
她傻愣愣的看著季禮,嘴裡不自覺的快速吮吸著碎碎冰,像一隻貪吃的倉鼠。
季禮看著夏野,一眨不眨。
“夏野,我有一個朋友,他送給暗戀的人一封情書。那個女生說……”
他停頓了一下,看著她的眼睛,給出了一個很明顯的暗示。
“那個女生是校花。”
然後,才緩緩說。
“如果是真的喜歡,就表白100次吧!”
他盯著夏野那雙美豔的狐狸眼,沉聲問道。
“你覺得這是什麼意思?”
夏野看著季禮的眼神,裡麵帶著一絲怒意,侵略性極強。
她有一種預感,要是回答得不好,就要遭老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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