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閣”是京城三大酒樓之一,與其他兩家酒樓不同的是,這裡經常舉辦文會,檔次頗高,費用自然也不便宜,一般人根本消費不起。
臨近午時,樓前停滿了豪華的轎子和車馬,樓內更是座無虛席。
“那不是敗家子秦毅嗎?他來這裡乾什麼,難道也是來參加詩會!”一名身穿錦袍、皮膚白淨、相貌陰柔的年輕男子,看到秦毅三人走進“天一閣”,十分詫異地對身邊幾人說道。
此人是工部尚書郭衡的二兒子郭懷,乃京城四大紈絝之一。工部職掌土木興建之製,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降之法,陵寢供億之典,是個油水頗豐的差事。郭家本就是钜富之家,加之郭衡升任工部尚書,更是如虎添翼。
“楊兄,那傢夥讓你丟了麵子還丟了官,看我今天怎麼給你報仇!”郭懷看著幾人中一名臉色陰沉、長著一雙金魚眼的公子哥,冷笑道。
“多謝郭兄!”楊威惡狠狠地道,“我也正要收拾他,今天就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痛打落水狗的事,豈能少了我們!”
其他幾人也跟著起鬨。
“二哥,楊公子,你們在說誰呢?”
這時,郭沁和林世傑走了過來。
出了綺妝閣後,他們又去了一家綢緞店,所以比秦毅等人來得晚。
“三妹和三妹夫,我們在說那個敗家子秦毅!”
郭懷笑著道。
“他怎麼了?”
郭沁一臉厭惡地問道。
“三妹,你肯定猜不到,那傢夥居然也來參加詩會了!”
“什麼?”
郭沁大感意外,與此同時,她心裡有了一個報複秦毅的計劃……
“秦公子,錢可帶來了?”
“天一閣”內,錢掌櫃看著秦毅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錢不是問題,我先看看秦猛虎!”
不多時,幾名大漢押著一名雙手被反綁、臉上滿是淤青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
這男子身高八尺,瘦如竹竿,與他威猛霸氣的名字極不相符。
“公子,你可來了!”秦猛虎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紅著眼圈道,“他們不給我吃的,還打我!”
他聲音很大,一樓臨近幾桌的客人都投來探尋的目光。就連二樓都有人看了過來。
秦毅臉色一沉,“錢掌櫃,我欠你錢還了便是,你為何虐待他!”
“我虐待他!”錢掌櫃撮著牙花子,冇好氣地指著秦猛虎,“你這仆人簡直就是飯桶,一次能吃五六個人的量,不給他吃便跑到廚房偷吃!被我們發現還毆打我傢夥計,有三人被他打傷,現在還躺在醫館!”
“秦公子,你說這賬怎麼算?”
“原來他就是氣死秦將軍,敗光家業成了蕭家贅婿的秦毅!”
“可不是!”
“一個廢物敗家子,一個偷吃的飯桶,還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仆人!”
眾人議論紛紛。
如霜和靈兒聽到眾人的議論聲,都替秦毅臊得慌,但又無法辯駁,隻能低著頭,默默與秦毅拉開些距離。
“公子,你也知道我飯量大,再說,是他們技不如人怎能怪我,我也受傷了!”
秦猛虎梗著脖子讓秦毅看他臉上的淤青。
這貨雖然長得瘦,但飯量驚人,奇怪的是,不管怎麼吃都胖不了。
“錢掌櫃,需要多少錢,說個數?”
秦毅現在有的是錢,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大事。
錢掌櫃見秦毅不以為然,心想這敗家子還真能裝,一會看你如何收場。
“公子賒賬三百多兩,再加上我們幾個夥計的醫藥費。”
他滿臉堆笑地伸出五根手指,“總共四百兩,如果秦公子拿不出,我們隻好抬著夥計上侯府討要!”
“四百兩?”
蕭如霜和靈兒驚訝出聲。
秦毅吃什麼了,居然欠下這麼多錢,而且這錢掌櫃簡直是獅子大開口,醫藥費居然要一百兩。
錢掌櫃聽到驚呼聲,看了一眼秦毅身後的蕭如霜和靈兒,頓時便挪不開眼。他以為兩人都是丫鬟,一臉猥瑣地道:“還有一個辦法,用公子身邊這兩位美人中的任何一位抵債也可以!”
“無恥!”
蕭如霜和靈兒聞言,俏臉微紅,皆怒視錢掌櫃。
“不就是四百兩,小意思!”
“你,你說什麼?”
錢掌櫃以為聽錯了。
秦毅隨手將從和尚身上摸來的錢袋往桌上一扔,“你看夠不夠!”
錢掌櫃打開錢袋,麵露驚訝之色,裡麵除了碎銀外,竟然還有金葉子和金豆子,這些錢已經超過了四百兩。
他有些不信,拿出金葉子咬了一下,居然是真的。
蕭如霜和靈兒也冇想到,秦毅居然這麼有錢。這前後加起來已經六百多兩了。
秦猛虎則樂開了花,公子有錢了,他再也不用捱揍躲債,過那三天餓九頓的生活了。
“怎麼樣,現在可以放人了吧?”
秦毅話音剛落,便被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打斷。
“呦!這不是靖北侯府的那個敗家贅婿秦毅嗎?”
郭懷、郭沁、楊威、李世傑等人在一眾公子哥和護衛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原來是楊兄、郭兄,兩位可好!”
秦毅以前是混京城紈絝圈的,再加上之前追過郭沁自然認識郭懷。
他說著,看向楊威的臉頰,一臉關心地問道:“楊兄恢複得不錯,兵符可找到了?”
“你——”
楊威狠狠瞪了秦毅一眼,氣得彆過了臉。
他因丟失兵符,被杖責三十,還免了官職。本來杖責三十能將人打得半死不活,但誰讓他是國舅爺的兒子,打完後還活蹦亂跳的。
隔了一夜,便被郭懷等人約來酒樓參加詩會。
“秦毅,你家仆人打傷我家酒樓夥計,想交錢走人可冇那麼容易。”郭懷微微抬頭,用鼻孔看著秦毅,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
“這酒樓啥時候成他家的了?”
秦毅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今天這事恐怕不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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