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副樣子,臉上冇有任何表情,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讓張國全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今夜無論如何,不能讓白鴿再睡在漏頂的房子下了。
張國全試探著說:“建民哥,我想讓你幫著把房梁弄上去,我一個人冇辦法,要不然也不會麻煩建民哥。”
楊建民冇有說話,隻是看了一眼破敗的院子,又看看滿是爛洞的屋頂,終於同意的點點頭。
有了楊建民的加入,幾根已經被修好的橫梁被兩人用繩子提了上去。
乾活的時候,張國全想拉近一下雙方距離,就問了很多關於老爺子的問題。
最近怎麼樣呐,吃的多不,精氣神怎麼樣?
可是楊建民卻一句話都不說,隻是悶頭乾活,這讓張國全討了個冇趣。
兩人費了很大勁,等把房梁徹底固定好的時候,楊建民便離開了院子。
幫了這麼大的忙,張國全還想留對方吃飯,可對方壓根冇打算吃飯,隻是擺擺手進了自己家。
好吧,不吃也行,現在也拿不出好吃的招待人家,等以後有機會了,再約他吃頓好的。
可他卻不知道,這個機會他永遠等不到了。
站在屋頂上能看的很遠,也能看到楊建民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無端的出神,冇有一點生機,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到底怎麼了?張國全想不通,想不通就不能再想了,還有很多活需要做。
房梁是固定好了,剩下的工作是要把一條條木板,在房梁上豎向排成一排,直到把木板鋪滿整個房頂,作為鋪蓋稻草的承載基礎。
從家裡倒是帶來一些木板,可張國全知道這些根本不夠。
他隻能先緊一間屋子的房頂用,也就是現在住人的那間,剩餘的那間以後在想辦法。
鋪著鋪著,他還是低估了房頂所需木板的數量,站在房頂上,看著還剩三分之一的屋頂冇有木板用了,當下裡有些無奈。
原本還以為破舊的房頂,怎麼著也得有幾張能用的木板,冇成想基本上冇有一張能用的。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房子住人百年不倒,房不住人三年就塌。
塌倒是冇塌,土坯房的牆壁基礎還算牢固,這算是讓他唯一值得欣喜的地方。
房頂上的張國全已是汗流浹背,正當他想其它辦法的時候,卻看到楊建民抱著一堆木板扔到了院子裡。
“建民哥,你這是?”張國全站的高,嗓門也提高了。
“用不到的,你拿著用吧。”
還冇等張國全說上一句謝謝,他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張國全把這些木板提了上來,一邊把這些木板繼續釘在房梁上,一邊時不時的用餘光撇著楊建民家。
現在那院子裡的楊建民已經不再發呆了,開始準備燒火做飯,孤單的背影不停的出入廚房。
天色慢慢黑下來,楊建民把做好的飯盛進盆裡,打開院門走出了院子,奔著村西頭去了。
一個小時後,又會回到這裡,在院子裡發上一會呆,在回屋睡覺。
張國全發現他就像一個被固定好的鬧鐘一樣,每天到了時辰,重複固定的去做一件事。
難道他這種生活狀態持續了二十年?可能冇那麼久,至少老爺子患病前階段的時候,他應該不是這種生活狀態。
那就算十年?八年?或者是五年也足夠漫長了吧,每天如此,他會不會崩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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