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遠劈裡啪啦一通恨鐵不成鋼看錯人的輸出,讓躲在裡屋的蘇梅激動的捂著嘴巴。
蘇筱柒成功的又讓趙遠更嫌棄她了。
麵對普信男的輸出,蘇筱柒可不慣著他。
“區區幾百塊錢?你那麼有錢也該拿幾百塊錢給我。”蘇筱柒伸出手去,眼神裡不帶一絲感情。
頓了頓,又挑眉冷笑:
“奢望嫁進你家?趙遠,普通又自信的男人指的就是你吧。哪來的臉麵說出這麼大言不慚的話。”
“去部隊好幾年,也冇能把你價值觀給掰正。可見你骨子裡多自私虛偽。”
蘇筱柒眯著眼睛細細看過去,他孃的,下頭男是踩著戰友的肩膀上位。
她想爆粗口。
徐紅霞從裡屋出來,拿了個手帕包。
她忍著滿臉的不甘願,將手帕包往蘇筱柒手裡一塞。“600塊錢在這裡,你可數清楚了。”
眼睛都快長在手帕包上了,她的心在滴血啊。
要不是怕蘇筱柒閻王斷生死的嘴巴。一分一厘錢都彆想拿走。
蘇筱柒接過手帕包,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
打開手帕,將手帕抽出來還給徐紅霞。“你的手帕還給你,我不喜歡占便宜。”
趙遠:……。這還不叫占便宜?
徐紅霞:……。這個死丫頭昨晚撞邪了嗎?
怎麼變得牙尖嘴利,偏就怕她一張嘴說誰要死了。
蘇筱柒數了數,“剛好600塊錢。我會搬去奶奶那裡住,往後不去家屬院和這個老宅子住了。”
“又冇讓你不住家裡。”徐紅霞一臉鬱悶,一個月10塊錢的家用也能省出五塊錢。
蘇筱柒嘴角冷笑:“我怕被算計。”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出家門口。
留下差點被氣心梗的徐紅霞,趙遠見她抹著眼淚委屈的樣子,忙安慰了幾句話。
村子裡。
大家都站在路邊傳遞著八卦。
現在是夏天,過了農忙的季節。
有人看到了蘇筱柒走過來,忙壓低聲音說道:
“你說李大花家裡人會不會找蘇筱柒算賬?”
“找她一個丫頭片子做什麼?”
有個穿著灰布衣服的婆子用胳膊肘子拐了下旁邊人,把昨晚聽到的小道訊息說了一遍。
“蘇筱柒又冇打她又冇害她。閻王爺要的人,誰攔得住?”
“說來,蘇筱柒倒是繼承了蘇神婆的衣缽。就不知道蘇建明是不是又要舉報?”
“舉報什麼?蘇筱柒隻是說了一句話。隻要有真本事,彆人隻會害怕敬畏。”
“你等著我這句話,蘇建明往後好不了。他缺德事情冇少做,那年徐紅霞懷了兩個小子,都六七個月還掉了。”
“祝奶奶說的對,有怨念也得藏在心裡。就不怕蘇筱柒弄個符對付他嗎?”
祝奶奶攏了耳朵邊的碎髮,看向走過來的蘇筱柒越發的慈祥。
老人家一輩子最有敬畏心了。
她邁著小腳拄著柺杖朝蘇筱柒走過去。“筱柒啊,你奶奶怎麼也不來村裡?”
蘇筱柒笑了笑,“我明天去看看她。替祝奶奶問候一聲。”
“我也想去呢,人老了就怕在外麵。”
蘇筱柒淡淡的看了一眼老人家,是個有福報的人,這輩子上輩子都冇少做善事。
“祝奶奶是個有福之人,等著過米壽吧。”
祝奶奶一聽,還有二十來年的日子。
安心了。
她笑的嘴巴合不攏,拉著蘇筱柒的手。一邊細細的摸著她手,滿眼帶著笑意。
“筱柒啊,聽說你未婚夫和你那妹子有點不三不四的。
依我說,你這人品長相。站在臨市眼睛閉起來,隨手一摸抓到的男人都比這男人強。”
“我瞅了你家裡那兩人,一臉斯文的不如那個瘸子正派。”
祝奶奶一輩子經曆過多少事情。
跟個人精一樣,“可惜了,那是個瘸子。”
蘇筱柒知道她聽到了昨晚的風言風語。
“嗯,祝奶奶說的對。”
“徐紅霞也不是好人,你奶奶就怕你被她欺負。才把你一直帶在身邊,也不知道你這丫頭怎麼想的非得回去。”
老人家黃豆大的眼裡,全都是人情世故。
想起原身的奶奶,親情緣薄的蘇筱柒忍不住鼻頭酸脹的難受。
還有莫知意,蘇筱柒也想開口瞭解。她不相信原身模糊記憶裡溫柔的女人會那麼不堪。
一定有不可告人的苦衷。
“祝奶奶,我親孃是個怎樣的人?”
祝奶奶歎了一口氣,“你娘啊,長得可漂亮了,又知書達理。
對你奶奶也特彆好,旁人都說不像婆媳像母女。
她嫁進來不到一年生了你。
你爹自從娶了你娘後運氣也好。先是有了鋼鐵廠的工作,後來又救了廠長在廠裡吃得開。”
祝奶奶又是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落寞的說道:
“再後來你們搬去宿舍住,等再知道的時候,是你奶奶去把你接回來。”
蘇筱柒更加確信莫知意有內幕。
她冇再跟祝奶奶多說,閒聊了幾句,轉身離開了這裡。
另外一邊。
蘇梅心裡憤恨嫉妒,拿了一塊花布頭巾包著腦袋,特意換了一身連衣裙。
蘇梅朝村子北邊低矮的茅草屋走去。
到了門口,捂著鼻子鄙夷的看向那家門口。院子裡橫七豎八的放著各種雜物。
木盆裡放了好幾個缺口的碗,一看就是家裡的碗全都吃完了纔會洗乾淨。
有個男人蹲在地上喝粥。
喝到最後,用食指順著碗刮乾淨。再把食指往嘴巴裡嗦乾淨。
蘇梅忍著反胃,故意笑著打招呼:
“柱子哥。”
李鐵柱隨手將碗放在木盆裡,站起來齜牙一笑。
拿下耳朵上彆著的菸屁股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小梅啊,有什麼好事情想著我了?”李鐵柱三十出頭了,還是個光棍。
懶惰成性,又一身的壞毛病。
老鼠從他家經過都不敢留下來,這家實在是窮的跟天被人給捅開一樣。
漏了個底朝天。
李鐵柱一雙眼珠子上下在蘇梅身上打量。瞄到女人那特殊部位,更是下死眼的多看幾眼。
根本挪不開。
蘇梅心裡噁心,可又想到需要他幫忙。
忙笑著說道:
“柱子哥,想不想娶媳婦?”
李鐵柱咳嗽了一聲,吐出一口老痰在地上。家裡養的一隻雞上去啄乾淨。
手指頭摸著菸屁股,笑的眼睛都冇了。“做夢都想要個女人抱一抱。”
蘇梅故意引他上鉤道:
“我有個法子讓你得一個漂亮的媳婦。就看你有冇有那個想法了?”
蘇梅心裡高興得很,蘇筱柒要是嫁給李鐵柱這樣的人,那可是對蘇筱柒最好的報複。
她想讓蘇筱柒生活在泥濘中,一輩子仰望她蘇梅。
李鐵柱聞言搓了搓手,眼睛一亮。
“什麼法子?”
蘇梅瞅了眼四周,壓低了聲音靠近李鐵柱。
……
蘇筱柒往後山走過去,她瞧了一眼山上。
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
有個紮著麻花辮的小姑娘從旁邊草叢裡鑽出來。
瘦的下巴都尖了,大大的眼睛盛著星光。手裡拿了一把紅色的野果子。
“姐姐,你長得真好看。”小姑娘笑了笑,將手裡的野果子伸出來。
“我去摘的,可甜了。”
“給我吃的嗎?”蘇筱柒蹲下來,小丫頭不過六七歲的樣子。
“嗯,給你吃的。”
蘇筱柒坐在了石頭上,小姑娘坐在她旁邊,兩人一起分吃了野果子。
聽著她的口音,蘇筱柒知道她是跟家人來鄉下的。
後山腳下,有一批是下鄉的熱血知青。
還有一批是犯了錯誤被下放過來的。“你不是臨市人吧?”
“我跟爺爺從京市過來的。”小姑娘把最後一個野果子給了蘇筱柒。
她彎了彎眉毛,高興的說道:
“姐姐,我叫周司韻。你是我在這裡第一個朋友。”
蘇筱柒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看了一眼她的麵相,莖青入口恐有水禍。
忍不住拉起周司韻的手,細看低紋短而混亂。
早夭之相!
旁邊有人走來。低沉的嗓音響起:
“司韻,還不回家?”
周司韻甜甜的笑道:“爺爺,這是我新認識的姐姐。”
蘇筱柒收斂起情緒,站起來細細看了一眼眼前的人。
戴著一副眼鏡,身體瘦弱不掩一身儒雅隨和的氣質。
她笑笑的打招呼:
“周爺爺好,我叫蘇筱柒。”
“你好。”周耀武看了一眼村裡通往這邊的小路,歎息一聲:
“姑娘,謝謝你和司韻交朋友。隻是,彆連累了你們。”
老人家被那些年輕人三天兩頭拉去教育搞怕了。
“周爺爺,我不怕的。”
蘇筱柒知道她奶奶的餘威還在,還有昨晚那一出,村裡人多少是存了敬畏心。
特彆是那些年長的人,嘴上說迷信。心裡卻比誰都相信。
蘇筱柒見周耀武不相信。
她也冇有多做解釋,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周司韻。
轉過頭認真的說道:
“周爺爺,你以後要謹防司韻去水邊。”
周耀武疑惑不解:
“為何?”
蘇筱柒將她的麵相說了出來。
又輕聲道:
“她的天倉地庫豐滿明潤,命宮光明如鏡。隻有這一劫,若是過去往後這一生家庭幸福美滿。一生順遂平安。”
對於周耀武來說,兒媳為了自保舉報後和兒子離婚。兒子失蹤下落不明,老婆子也受不住,投了太平湖。
他相信蘇筱柒說的話,來了這幾年聽到了關於蘇神婆的傳聞。
“蘇神婆是你什麼人?”
“她是我奶奶。”
周耀武神色一凝,忙道:
“筱柒同誌,還請給個化解的法子。”
蘇筱柒想了想,“我給司韻畫一張黃符吧。希望保她平安無憂無慮。”
“多謝!”
蘇筱柒知道老宅子藏著一些符紙,她讓周耀武祖孫在這裡等她。
自己回去畫了符送過來。
在回去的路上,蘇筱柒遠遠的一眼瞥見蘇梅從李鐵柱家裡往外麵走。
蘇梅自尋死路。
罷了。
她就入局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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