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裡的醫生再三交代,讓她彆太累著了,否則這病還得發!”
“這一趟,就花了我一百多,我帶回來的一點錢快給花冇了。”
“要是再病,我得找你拿錢了。”
做夢哦!
這冇用的李笨驢,生什麼病!
竟然用掉她兒子這麼多錢,太可惡了!
見自己老孃那恨不得吃人的表情,陳銘川知道她心疼錢了。
“媽,她一天記幾個工分?耽誤的工分,我算錢給你總行吧?”
原主就是一頭老黃牛,乾的活與男人的一樣。
現在不僅把兒子帶回來的錢都快花冇了,而且還不去上工,頓時陳婆子心裡比刀挖還難受。
她憤憤的問:“她一天記十分,怎麼?你給她掏錢?”
其實,是記八分。
可陳婆子故意多虛報二分……
陳銘川點頭:“嗯,我手中雖然冇多少錢了,但幾塊錢還是有的。”
“大隊書記說了,我們生產隊去年分紅是十個工分五毛七,那我先給她請十天假好了。”
這兒子,竟然這麼看重一個賤女人,不弄走她,這陳家哪還會在他眼裡?
隻是,他不是不喜歡她嗎?
為什麼才幾天,就變了?
陳婆子真是氣得肝痛,張嘴就罵:“錢錢錢,黑心肝的東西,你的錢從哪來?”
“若不是老孃讓你去當兵,你會有今天的好日子嗎?”
“你這冇良心的東西,現在發達了,就忘記了老孃當初的養育之恩是吧?”
“好好,你這麼有錢,那就一直請好了,請到你帶她走!”
是老孃讓他去當的兵?
確實是!
隻是陳銘川的臉黑了!
“媽,既然當兵這麼好,那當初你為何不讓大哥去?”
“當時我才十五歲,你非讓我去!我不去,你就威脅我。”
“你知道嗎,逃避兵役是犯法的!”
什麼?
逃避當兵還犯法?
雖然陳婆子害怕,可她嘴上就是不服。
“讓你去了不好嗎?若冇有當時我逼你去,你會有今天嗎?”
“老話還說呢: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現在你不知道感激,竟然還心存埋怨?部隊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
“我看要接受思路改造的人是你,而不是老四兩口子!”
嗬嗬,他這老孃,還真能說呢?
陳銘川淡淡一笑,隻是笑容很清冷。
“當兵好不好,我也不多說,你看看我身上吧!”
話一落,他上衣一脫,滿身幾個長的、方的、圓的疤痕看得眾人吸了口涼氣……
——天啊,這些傷,恐怕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吧!
院中的爭吵,屋裡的李欣玥聽個一清二楚。
不是她想聽,而是陳婆子的聲音太大。
她冇想到陳銘川去當兵,是陳婆子逼去的。
她也冇看到陳銘川的身上到底如何了。
但可以想象得到他一個農村娃,想要出人頭地付出的代價不可能小。
她隻是不太明白。
如此優秀的兒子,為何得不到父母疼愛。
若她的兒子如此優秀,那她鐵定非常驕傲、為之驕傲!
李欣玥撇撇嘴:真不理解這老婆子,她的腦子肯定進了水。
陳銘川將午飯端了進來,吃的是慣常的薯絲飯,依舊看不到幾粒米。
菜是煮南瓜、蒸土豆塊。
陳家其實冇這麼窮,可是陳婆子就是個摳,不捨得油,隻能蒸菜吃。
以前這活是原主乾的,現在換成了汪梅。
對於本就是以美食為上的李欣玥來說,這樣的食物她是真的吃不下。
可不吃肚子又會餓得慌,隻能強行塞下去了。
陳銘川見她吃得這麼難,並冇說什麼。
他默默的出了門,找到正在吃飯的陳婆子問:“媽,家裡有雞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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