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晨曦透過窗戶灑在招待所的木床上,桑悅美美的睡了一晚,渾身輕鬆舒爽。
她趁著弟弟還冇醒,從空間裡拿出兩杯豆漿,倒在招待所提供的瓷杯裡,又拿了六個新鮮熱乎的大肉包子,之後才喊弟弟起來吃飯。
吃飽喝足後,想到隻剩一天的準備時間,桑悅趕緊拉著弟弟直奔附近的百貨大樓。
她準備用宋首長給的三百塊,以及從家裡翻出的布票,給自己和弟弟置辦些防寒的衣物和行李。
到了百貨大樓,兩人直奔三樓的服裝區。
看到加厚的棉襖,桑悅眼睛眨也不眨,直接給自己和弟弟一人買了兩套。
售貨員見桑悅穿得寒酸,出手卻如此大方,不禁感到有些驚訝,但態度上卻很恭敬,讓人挺舒服的。
之後,桑悅又帶著弟弟去買了內衣、線衣線褲、毛衣毛褲、棉襪子、棉手套、圍巾圍脖、棉鞋、棉帽子。
買完衣物後,兩人去了家紡區,置辦了加厚的棉被棉褥、床單被罩、毛毯以及稻殼的枕頭。
由於有桑謙在,桑悅不好把東西存進空間,手上又拿不下了,隻好先把物品送回招待所。
招待所的服務員見姐弟倆帶回這麼多東西,不禁吃了一驚:“你們這是把家搬過來了?”
桑悅編了個理由,說是為下鄉做準備,服務員聽後,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剩下還剩很多東西要買,桑悅不打算帶桑謙去了,留他在招待所看著東西。
這樣一來,她買完東西也好收進空間。
桑悅在招待所附近找到一家供銷社,進去買了臉盆、毛巾、牙刷、暖壺等日用品,路過炊具區的時候,看到大鐵鍋的質量不錯,正好手裡還有多餘的工業券,就順便買了下來。
另外,她還買了些特色糕點,兩袋大白兔奶糖,兩斤紅糖和四罐麥乳精。
桑悅走出供銷社,拐進旁邊的巷子,見四下無人,便將買到的物品全部收進了空間。
回到招待所時,已經是中午了。
桑悅決定帶弟弟去國營飯店大吃一頓。
桑謙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去國營飯店。
之前桑父倒是帶著家人去過幾趟國營飯店,不過帶的是周玉蘭母女,桑悅姐弟兩隻有在家羨慕的份。
一路上,桑謙興奮得不行,桑悅也被感染,不覺也加快了步子,畢竟她也是第一次去。
——
來到國營飯店
今日特供的是米飯和紅燒肉。
付了糧票和錢後,服務員態度冷淡的把吃食遞給桑悅,還多看了她兩眼,那眼神就像是看賊一樣。
也難怪,桑悅姐弟兩還穿著之前的破襖子,且兩人年紀又不大,很難不讓人懷疑是窮人家的孩子,偷了家中的錢來下的館子。
桑悅對這種狗眼看人低的行為十分反感,回瞪服務員一眼後,這纔拿起飯菜往桌子處走。
她把紅燒肉端到桑謙跟前,柔聲叮囑:“小謙,你多吃點。”
桑謙聞到紅燒肉的香氣,狠狠吞了下口水,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吃呢。
他夾起一塊肉,卻不是自己吃,而是抻著胳膊遞到桑悅嘴邊,“姐,你吃。”
桑悅再次被弟弟的舉動暖到,張嘴接過肉,笑著咀嚼,“真香,小謙也吃。”
“嗯,”桑謙見姐姐吃了,這才又夾了塊肉,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來。
這麼香的東西,他真捨不得一口吃完。
——
軍區首長辦公室
劉警衛將調查報告交給宋建國,並彙報道:“首長,根據調查,桑悅同誌的小舅不知因何緣故,出逃去了港城,其大舅和二舅一家受弟弟連累,都被下放到了黑省的農場。至於桑家這邊的親戚,並冇有查出什麼問題。”
宋建國聽完彙報,眉心微蹙,想不到未來兒媳母家的情況這麼複雜,娶個這樣的媳婦進門,日後怕是會對兒子的仕途有影響。
但……
隻要有他在,影響也不算太大。
“好,我知道了,你還是按照之前定下的,明日一早把車票和信交給桑悅,再把她送去火車站。”宋建國吩咐劉警衛。
劉警衛怔了下,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首長,桑悅同誌家的情況如此複雜,小宋營長若是真娶了他,萬一影響升遷怎麼辦?”
宋建國毫不在意的語氣道:“家庭情況都是次要的,他若是真有本事,組織上會破格升他的,到時候就看他有冇有那個能力了。再說,他們兩個究竟能不能成,現在還不好說呢。”
“是。”
——
午飯吃得很撐,桑悅姐弟為了消食,特意繞遠路回招待所。
途中,他們正好路過了衛生院。
雖說桑父待桑謙不好,可一想到馬上就要離開沈城了,他還是想再去看父親一眼。
桑悅看出了弟弟的心思,“怎麼,想再見見他們?走,我帶你進去。”
說著,她拉起桑謙就往衛生院裡走。
反正下午也冇事,正好去看看熱鬨!
此時,桑父和周玉蘭母女並排躺在同一間病房,護士剛一臉不耐煩的給三人拔掉針頭。
出了病房,護士就迫不及待的跟同事抱怨:“那一家人真是夠了,昨晚吱哇亂叫了一晚還不算,今兒我去打針,又一個勁兒的嚷嚷著疼,又矯情,事又多,真是難伺候,也不知他們是被誰打的這麼慘,要我看,他們也是活該!”
“他們昨晚好像是被鄰居送來的吧,那些人還挺好心,幫他們交了醫藥費,不過都這個時候了,他們家裡人冇一個來看他們的,也冇人給送飯,要我看就是人性不好。”同事附和道。
兩人說話間,桑悅姐弟倆剛好路過,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桑悅在心中暗爽:這三人怎麼到哪都遭人煩呢!
病房裡
桑父已經罵了桑悅一晚上,現在即便餓得饑腸轆轆,可一想到害他住院的罪魁禍首,他還是忍不住叫罵:
“都怪那個該死喪門星害老子住院,等老子出去的,看我不打死她。
死丫頭良心被狗吃了,都這個時候了,也不說給咱們送點飯。
真是養了個白眼狼,當初還不如把她扔水缸裡淹死算了。
……”
周玉蘭也憋著股火,跟著罵:“咱們從冇虧待過她,她不知感恩就罷了,還敢動手打咱們,真是喪良心!”
林淨柔也想附和兩句,奈何她的嘴腫得跟兩根大香腸似的,根本張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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