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德亮棺材上山是馮犟頭一手操辦的,送葬的全是馮犟頭的子侄,冇有一個是馮德亮的親朋,連汪氏都冇去。
汪氏道:“景江叔說德亮執念太深,讓我交給他們處理就好,我一個婦道人家也冇主意,隻能聽他的。”
我警覺起來,馮犟頭不對勁,他在瞞著汪氏,難不成馮德亮生前和馮犟頭有過什麼聯絡?或者說的直接一點,那個害死馮德亮陰物是和馮犟頭一起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得出的結論就很嚇人了,馮家人勾結陰物害人,而且另有圖謀,其中就包括我爺爺墳。
黃毛之前說馮家背後有人指點,恐怕壓根就不是人。
“你妹的!”我心裡暗罵了一句,馮犟頭這老東西,是該好好調查調查了。
頓了頓,我又想起馮德亮出事之前有兩天冇上班,然後突然提著琴盒回來了,這才導致了後麵發生的事,於是詢問馮德亮那兩天請假的事。
汪氏想了一下,說:“有,德亮跟我打過電話,說是去林場派大件的郵件,晚上不在家過夜讓我彆等她,前前後後去了有三四次的樣子。”
“三四次?”我微微一驚,看來郵政所的監控記錄還不足,馮德亮早之前就有動作了。至於說什麼派件我是不信的,郵政的送達範圍就是鄉鎮中心,林場那邊山路太遠根本不派,藉口。
聯想到馮德亮手裡拿個生銅鏽的文物,答案幾乎呼之慾出。
馮德亮去了金盆嶺,琴盒弄不好就是從那裡弄來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給了我,他自己還被殺了。
事情漸漸的有些明晰了,金盆嶺那邊肯定有事,前天的雷就是明證,紅衣女受傷,還有劉二龍他爹五體投地的屍拜,等等。
之後我又問了汪氏幾個問題,她知道的就很少了,冇再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汪氏請求我不要把她借種的事宣揚出去,我答應了,話說到這個份上,她也算無可奈何了。
之後我便試探著問她懷冇懷上,結果她搖頭,憂心匆匆的樣子。
我有些無語,寬慰了她幾句,便離開了,汪氏將我送出門。
……
回去的路上,我將和她的談話複原了一遍,總感覺好像遺漏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可一時間我又想不到哪遺漏了,汪氏所作所為儘管有些傷風敗俗,但合情合理,和自己接觸的一些事情也能對得上,冇什麼破綻。
但……我總感覺哪不對勁!
自己忽略了很重要很關鍵的資訊!
……
回到店子,我想了很長時間也冇頭緒,隻能先把她的事情放到一邊,將注意力集中到馮犟頭身上。
馮犟頭自從挖我爺爺墳被派出所帶走回去之後,便沉靜了下來,冇再有什麼動作,深居簡出,也不知道在乾些什麼。
我一邊乾活一邊向上門的顧客打聽馮家的動向,結果一無所獲。
下午冇什麼生意,忙活了半天感覺身體還是有些睏乏,便躺在躺椅上準備眯一覺。
這時遠遠的聽到外麵一群孩童在玩鬨,反反覆覆的合念一首童謠,什麼長安,什麼鄉鎮,什麼九月八的。
儘管聽起來朗朗上口,但我實在是想睡覺了,吵的腦仁疼,便起身走出去想驅趕他們,讓他們去彆處玩。
走到近前我才聽清楚,他們唸的是一首唐詩: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儘帶黃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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