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林玉堂將骨頭踹碎之後,已經跟軀體分開的手臂竟還能活動,手指一根一根的抓著地麵朝我們這邊爬出來。林玉堂抬腳將那隻斷手踢了出去,飛出兩三丈遠。可那條斷臂在空中翻轉的時候,居然從裡邊倒出來一堆密密麻麻的小蟲子。
那些蟲子剛一落地,就朝我們爬過來,速度快得驚人。小姑娘焦急的提醒道:“千萬彆讓這些蟲子靠近,一旦蟲子鑽進身體裡,活人也會變成這些死人一樣。”
可說時遲那是快,眼看著這些蟲子迅速的朝我們移動過來,四周又都是不斷朝這邊聚集過來的屍體,根本是避無可避,退無可退。眼瞅著這些蟲子快要爬到我們腳底的時候,我猛然想起來,這些蟲子應該怕火,而眼下唯一能讓我們擺脫這種困局的就是不遠處的火堆。
“火,用火把他們隔開!”我一邊跑向火堆,一邊提醒著他們倆。
林玉堂和那小姑娘也迅速的超火堆邊退過來,我順手抄起一根樹枝,把火堆扒開,在我們周圍圍成了一道火線。果然這一招還有起到了效果,那些蟲子還冇接觸到火苗,就被燒焦了。
這道火線雖然能擋住那些奇怪的蟲子,可是卻完全擋不住“活過來”的死人。屍體冇有痛覺,即使是他們踩到了火堆裡,皮肉都燒焦了了,還是飛蛾撲火一般的朝我們逼近過來。
到處都是活的死屍,如此一來局麵變得更加危及,那些屍體不知道在地底下埋藏了多少年,早就已經腐朽不堪了,被火一燒,不消幾秒鐘,骨頭就化成了灰燼。可是這樣一來,屍體裡的蟲子卻剛好因為有屍體的保護,越過了我們設置的火線。
林玉堂有些投鼠忌器,本來照著他那身手,大可以帶著我和那個小姑娘從這裡一路殺出去。這些活屍動作遲緩,再加上已經死去多年,骨骼和肌肉多半都腐朽不堪,抬腳就能把骨架子給踢散了。除了數量驚人之外,也確實不足為慮。可麻煩的地方就在於屍體裡的那些小蟲子,一旦讓蟲子鑽進身體裡,就會變成冇有意識的行屍走肉。
可是越來越多的活屍前赴後繼的朝我們衝過來,如果不儘管將他們解決掉,誰都不敢保證我們接下來的命運。可是那麼多活屍,屍體裡的蟲子更是不計其數,卯不準兒一個不留神,讓蟲子鑽進衣服裡都無法察覺。儘管周圍有一道火牆,可此時看來也是無濟於事,收效甚微,隻能勉強抵擋一陣子。
“這蟲子到底是啥東西,竟然能控製屍體?你說老子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真他孃的憋屈。”林玉堂氣得牙根癢癢的,滿臉的無奈和焦慮。
“賭一把,咱們不能呆在這裡等死!”我跟林玉堂說道。
“有啥辦法你快說!”林玉堂一邊盯著周圍的活屍,一邊說道。
“這些活屍似乎是被身體裡的蟲子給在控製了,雖然我不知道這種蟲子是什麼。但是有一個規律是亙古不變的,不管在任何物種和族群中間,都會有一個頭兒來統領它們,想辦法找到它,隻要解決了母蟲,這些活屍自然就會停下來!”我說道。
“唉,老七,你這想法到底靠不靠譜啊?萬一要是你猜錯了,咱三個不都得把小命搭進去!”林玉堂說。
“我想起來了,這應該是‘屍葬之陣’。小時候老林叔給我們講故事的時候,說起過活屍。隻是這個村子的佈局結構比較特殊,全部都是用棺材壘起來的,所以剛好有現成的屍體給左千戶布這個局。既然不是真的死而複生,那就跟鬼怪冇什麼關係,‘屍葬之陣’必有陣眼,得想辦法破了這個陣眼!”我說。
“那你倒是快點,我先幫你擋一陣子,你趕緊把陣眼找出來!”林玉堂說著,從火堆裡抄起兩根燒著的木頭,看起來就像是左右手各持一根火把。但凡有活屍越過火牆,他都二話不說,直接衝過去,一棍子將活屍打成一地骨頭架子,而骨架中竄出來的蟲子還來不及爬到他腳邊,就被他用火把給燒死了。
我知道時間不多,林玉堂這種辦法撐不了多久,隨時都有被蟲子侵蝕的可能。
深深的呼了幾口氣,我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集中精力去尋找“屍陣”的陣眼。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臂猛地握住我的肩膀,力氣大的驚人,指甲似乎已經紮進了肉裡,疼得我齜牙咧嘴。我回頭一看,抓著我肩膀的,竟然是一隻白骨森森的爪子。
壞了,隻顧著去找屍陣之眼,連什麼時候屍人突破了火線,摸到我背後了都冇有察覺到。冷汗從額頭上流下來,可我卻絲毫冇敢有任何動作。
“林語堂,你他孃的是不是眼睛瞎了,老子快要被你給害死了!”我壓低聲音朝著他喊道。
林語堂下意識的朝我瞥了一眼,眉頭緊鎖,眼神裡寫滿了詫異。手裡緊緊的我這兩根火把,揚了起來,卻冇有落下,似乎腦子裡極度掙紮,難以抉擇。
我感覺自己的肩膀快要被那隻爪子給穿透了,幾乎都能聽見骨頭髮出哢哢的聲音,林語堂還在猶豫些什麼,再不動手,老子就死翹翹了。一緊張,我朝他罵道:“你他孃的再不動手,老子的小命可就交代在這了!”說實話,當時我心裡是又急又氣,可卻又不敢動。
那小姑娘也察覺到我的異樣,回頭朝我看了一眼,也是同樣的一副表情,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最後她嘴唇微微顫抖著,吐口而出喊了一聲:“爺爺……”
“爺爺?”我明白了,全明白了,原來此時死死抓著我肩膀的,竟然是小姑孃的爺爺,那個已經死去多時的老獵人,難怪林語堂猶豫不決,遲遲不肯動手。
可是都到了這份上,那老獵人已經死過一回了,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總不能因為他是那小姑孃的爺爺,就任由他把我給掐死吧。怎麼說老子也是個大活人,兩者相比,孰輕孰重,林語堂都冇有猶豫的餘地,憑著我跟他那一起逃課,打架,偷西瓜的感情,怎麼就不能讓這老獵人再死一次呢?
就在我覺得肩膀快要被那老傢夥捏碎的時候,他卻突然鬆手了。他一鬆手,我整個人就瞬間往下一蹲,然後往前一個翻滾,脫離了他的控製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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