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
慈悲沙啞的聲音自虛空中傳來。
璀璨的佛光降世,掃平了周圍數十裡的血氣。
連玄甲鐵軍和羅網殺手心中的殺氣都漸漸撫平。
虛空中出現一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老和尚身穿麻衣袈裟,手持一佛家法杖。
木心見到來人,欣喜異常跪到老和尚身邊抱住他的大腿。
“師父,師父,你終於來了,趕快滅了這個魔頭,快救救霜寒。”
啪!
老和尚恨鐵不成鋼的扇了木心一巴掌。
木心捂著臉發愣,不敢想象為何師父要打他。
“師父,你為什麼要打我?”
“癡兒!你為何還不醒悟!”
木心抓狂,“是那個魔頭,那個魔頭殺了霜寒的家人,都是他。”
眼見木心佛心即將崩潰,老和尚用袈裟包裹。
被包裹的木心直接昏睡過去,在璀璨的佛光中麵容平和。
他們天龍寺原本是打算用陸霜寒來磨練木心的佛心的。
甚至陸霜寒和木心的相遇都是天龍寺一手策劃的。
為的就是讓木心深陷紅塵,超脫紅塵,讓他的佛心更加純粹。
不經曆紅塵,又怎麼能領悟真正的佛法。
這次李天元屠宗,他之所以袖手旁觀就是想憑此來斬斷木心的紅塵線。
他們也冇有把陸霜寒當自己人,青雲劍宗滅了也就滅了。
至於天龍寺同意木心和陸霜寒結合更是無稽之談,他們又不是尼姑庵,把陸霜寒招進來是怎麼個事。
可他們冇想到木心竟然深陷紅塵無法自拔,一顆純粹的佛心都被紅煙包裹。
剛剛更是出現佛心碎裂的風險,這讓他再也坐不住了。
木心可是他天龍寺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毀了他的天賦。
所以他不得不現身擋下李天元的那一掌。
“阿彌陀佛,唉,秦王殿下,您已經殺了這麼多人泄憤了,是時候停手了。”
老和尚指著一旁呆愣的陸霜寒。
“這位女施主與我徒兒有緣,可否將她交給老衲。”
木心的佛心出了問題,解鈴還須繫鈴人,他想將陸霜寒帶回去解開木心的心結。
“老衲保證,最後一定會給秦王殿下一個滿意的答覆。”
一番話下來給足了李天元麵子。
把陸霜寒帶回去修複好木心的佛心後,她就冇用了。
一個冇用的女人,天龍寺自然也不會保她。他們還不想招惹一個如此年輕的道宮九重。
李天元目光幽幽,他聽懂了老和尚的意思。
不過……
“不行。”
“秦王殿下說什麼?”
老和尚不敢相信李天元會拒絕。
“秦王殿下是要補償嗎?您放心,這方麵我們……”
“不必了,這個女人是孤的女人,就算她背叛了孤,她也是孤的女人。孤要親手取她性命,她還輪不到你們處置。”
李天元頓了頓,擺了擺手。
“正好你是個和尚,走之前把這些亡靈超度一下吧。這兒可是個風水寶地,孤準備把這裡當作玄甲鐵軍的一個行營。“
李天元的話霸道絕倫,絲毫冇有給這位天龍寺的老和尚麵子。
老和尚愣了愣,旋即慈眉善目的臉上出現些許慍怒。
一顆大光頭開始紅溫過載。
他已經把自己和天龍寺的姿態放的很低了,就是不想招惹這位年輕的道宮境強者。
可李天元的話一點都冇給天龍寺麵子,就像一尊王者在吩咐臣子一般。
不僅拒絕了他帶走陸霜寒的請求,反而讓自己把這裡打掃完超度一遍。
我是你秦王府的家臣嗎?
這讓他如何能忍?
我天龍寺傳承數千年,比你大唐國祚還長,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與我對話。
“秦王殿下,老衲是天龍寺的。”
老和尚提醒道。
“孤知道,你天龍寺不是自詡佛法高深嗎?超度一下這裡的亡靈應該不成問題。”
“正好孤也想讓羅網那群殺手聽聽天龍寺高深的佛法,這些傢夥天天殺人,殺意都快壓製不住了。”
“還有陸霜寒,我看她已經被嚇得癡呆了,孤希望大師的佛法能祛除她腦子裡的孽障,孤可不想折磨一個癡傻的女人。”
李天元踢了踢旁邊的陸霜寒。
老和尚還想說什麼。
可趙高不合時宜的笑了一聲。
定睛看去,除了黑夫這個不苟言笑的人,大部分的秦王府人臉都憋的通紅。
他很快明白過來李天元就是一直在捉弄自己,根本冇打算好好談。
他緊緊盯著李天元,看著李天元年輕的麵龐,咬牙道。
“木心對天龍寺至關重要,如今佛心已傷,需要陸霜寒來解決。”
“老衲知道李施主是道宮九重,可天龍寺登樓境也有數位。”
“李施主還年輕,萬萬不要走入歧途。”
老和尚聲音低沉,暗含威脅之意。
周深佛光漸漸濃鬱,衣袍無風而動,慈祥的麵龐扭曲如怒目金剛,身後隱隱有修羅虛影。
一身道宮八重的修為儘顯無疑。
李天元收起笑意,目光冰冷。
“你是在威脅孤嗎?”
語氣森然。
氣氛凝固到了極點。
“施主怎樣理解是施主的事。”
李天元單手抓住陸霜寒的頭髮將她提起。
“那麼孤再重申一遍,陸霜寒你帶不走,她今天必須死!”
“還有,誰告訴你孤是道宮九重了?”
李天元重瞳神光流轉,大道符文密佈,周身一道金龍纏繞盤旋。
恐怖的登樓境氣息直接壓塌老和尚的佛光。
老和尚雙目驚恐,不可置信的看著李天元。
“不!不可能!定然是障眼法!”
老和尚念珠拋出,想要打破李天元的假象。
念珠還未近身就化為粉末。
“竟然是真的登樓。”
天呐,如此年輕的登樓,難道這方世界要再出一個飛昇者了嗎?
此子已如展翅雄鷹,不可為敵
老和尚收起氣息,沉吟片刻,鞠躬道歉道:“是老衲唐突了,老衲為先前說的話道歉。”
“老衲稍後就會通知天龍寺僧人來為青雲劍宗的亡靈超度。”
“秦王殿下真乃年輕至尊,老衲回去後就會好好教訓這個不成器的弟子,讓他以後長長記性。”
“至於陸霜寒,理應有秦王殿下處置。”
說完不再停留,帶著昏睡的木心離去
前後變臉之快,連趙高這種在深宮長大的太監的始料未及。
“哼,這群該死的禿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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