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忍不住在旁邊感歎這份神奇,“厲總,您看,小少爺不哭了!”
血緣果然神奇。
他試探替薑檸說好話,“您覺得小少爺長的像您多一點?還是像薑小姐多一點?屬下覺得小少爺的眼睛像薑小姐,其它地方都像您。”
厲薄妄一動不動的抱著孩子,視線忍不住落在兒子的眼睛上。
確實,這雙眼睛,像極了薑檸。
他不想回憶,抬頭冷冷掃了一眼江晏。
江晏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閉嘴,可有些話,他必須說。
抬起頭,透過車窗玻璃,正好看到從住院部走出來的薑檸。
寬大的病號服,襯托著她整個人都空蕩蕩的,她甚至連鞋子都忘了穿,狼狽不堪的小臉蒼白的冇有血色。
江晏壓下心頭的震撼,小心翼翼瞧了瞧厲薄妄的臉色,試探著將剛剛樓上的情況彙報給厲薄妄。
聞言,厲薄妄從兒子的小臉上挪開視線,淡淡瞥了一眼車窗上薑檸的倒影,臉色沉如暗夜,“什麼都冇拿?”
“是的,薑小姐說之前的三千萬還會還給您。”
“厲總,要不要屬下派人送薑小姐回去,外麵太冷了,她又大出血剛剛早產完,這樣下去,身體一定會落下病根的。”
厲薄妄的表情冇有任何波動,抬頭看向江晏,“怎麼?你心疼她?”
“不不不,不是的厲總!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孩子的生母。”
他隻是覺得薑小姐可憐。
愛上遙不可及的人,隻能一個人吞下苦果。
因為厲總已經有心上人了,絕不可能給她迴應。
厲薄妄擰著濃眉,看都冇再看身後的薑檸一眼,冷聲提醒,“她不是孩子的母親。”
聞言,江晏心頭一震,“是!是屬下多嘴了!”
醫院門口。
薑檸深深望了一眼絕塵而去的車隊,逼著自己默默轉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馳。
冷風如刀割般刮在她的臉上,疼的錐心刺骨,可她已經麻木,任由眼淚大滴大滴的滾落。
她太瘦了,瘦到眼窩深陷,臉色蒼白。
立在寒風中的身子,更是單薄的猶如一片紙。
她拖著沉重的腳步回了家。
薑家,位於華都之下的一個偏遠小縣城東城,曾經也一度成為東城首富。
但是一年前,卻因為薑父薑建中投資失敗,一度麵臨破產危機,員工工資發不上來,又有拖欠工資的員工為此跳樓。
薑父壓力大到腦溢血,差點被逼賣掉祖宅。
那時,薑父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醫藥費都交不起,薑檸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父親在病床上等死。
她不是薑家的親生女兒。
當初,她被親生父母丟在荒郊野外的雪地裡,是薑父將她抱回家,給了她生的希望。
所以薑家危機,為了救爸爸,為了保住父親一生心血,她不顧一切的跪到了厲薄妄的麵前。
輾轉回到薑家時,天已經黑了,甚至下起了雨。
薑家燈火通明,氣氛溫馨又和諧。
此時此刻,薑建中正坐在輪椅上看報紙,薑夫人和妹妹薑笙正在悠閒自在的做美甲。
薑笙今年二十歲,是薑家的親生女兒,比薑檸小一歲,長的明媚漂亮,穿著一身純潔青春的校服短裙,笑起來的時候滿是自信與得意。
她正翹著指甲與薑夫人炫耀,“媽咪,你覺得女兒美不美?配不配的上厲家大少厲薄妄?”
薑夫人方蘭忍俊不禁,“厲薄妄?笙笙,他可是華都第一豪門的掌權人,是咱們這種人能見上一麵的嗎?”
“媽咪!這你就不知道了!厲家剛剛給我們學校捐贈了一座圖書館,下週舉行典禮!”
“厲少也會出席,會長要我作為代表給厲薄妄獻花!”薑笙驕傲的昂起修長美麗的脖頸,說起厲薄妄時滿眼都是星星。
話落,她還衝著方蘭眨眨眼,“媽咪,你就對你的寶貝女兒這麼冇麼信心嗎?我是還冇見到他!”
“您看著吧!隻要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用我的美麗和智慧征服他!”
她雖然出身一般,可她現在可是華都第一大學的校花,美貌與智慧並存。
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是她的裙下之臣,可她通通看不上,她的眼裡隻有這華都最完美的男人,厲薄妄。
那如神邸般的男人,是讓人見過一麵,便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男人。
從前她也隻能從財經報道中見到。
為了這次的機會,她已經準備了整整一個月,為此她勢在必得!
就在此時,薑建中放下報紙看了眼薑笙,“厲薄妄那樣的男人,豈是你能征服的了的?”
“豪門水深,我不同意!我的女兒,不求大富大貴,找個門當戶對的就行!”
聞言,薑笙的臉色就變了,她有些不悅的拒絕,“媽媽,你看爸爸!我怎麼就配不上厲薄妄了? ”
“我為什麼就不能大富大貴,而那個薑檸就能為了錢被又醜又老的男人包養!”
說到此處,薑笙的大小姐脾氣上來了,連聲音都尖銳了許多。
“閉嘴!”薑建中直接打斷薑笙的話,麵色鐵青的訓斥道,“不許你這麼說你姐姐!若不是因為有她的犧牲,你以為你還能悠閒自在的過你大小姐的日子嗎?”
薑笙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被嚇得一個哆嗦,眼眶頓時紅了。
“媽媽!爸爸又為了薑檸凶我!”
她躲進方蘭懷裡撒嬌。
方蘭本來就不喜歡薑檸,薑建中卻當個寶,如今女兒又被訓斥,頓時不高興了。
她將女兒護在懷裡,“薑檸薑檸,你的眼裡就隻有薑檸!”
“若不是當初你把她撿回來,若不是我們供她吃供她穿,她早就冇命了!要她為薑家犧牲怎麼了?那也是她心甘情願!”
“小小年紀就不學好,跟個狐狸精一樣出賣色相,骨子裡就是個下賤胚子!”
“方蘭!你給我住嘴!”薑建中大手狠狠拍在輪椅上,臉色已經變得難看!
“我就說她一句,看把你給心疼的!說出去彆人還以為笙笙是撿來的,她纔是你跟彆的女人在外麵偷生的!”
客廳裡的氣氛越來越劍拔弩張,眼看著要大鬨一場。
倏然,門口傳來一聲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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