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坐好。”
鬱驚畫目光跟著他而動,看到謝與拿了吹風機,又聽他淡淡一聲吩咐,驚詫地瞪圓了眼。
她亦步亦趨,跟著謝與走到了椅子邊,被男人壓著坐下。
又撩起長睫,淺茶色眼瞳中有些忐忑。
“謝先生,是要給我吹頭髮嗎?”
謝與將吹風機插上電,聞言低聲輕笑,指尖勾住她濕漉的髮絲。
聲調有些懶,“不然,給你吹著玩嗎?”
他將吹風機推到了熱風二檔,對著那垂落到腰的長髮想了想,用手指撩起一片,慢慢吹著。
鬱驚畫坐得端正,漫無邊際的想著,家裡有錢也不太好,買的吹風機都這麼高級,聲音幾不可聞,不像她之前用的,還有足夠的分貝來緩解一下現在過於安靜的氛圍。
不過謝與的手法,慢歸慢,笨拙卻認真,倒是冇燙到過她。
正出神間,謝與放下一片半乾的頭髮,撩起了另一片,像是隨口問道,“下午給你打電話的,是京南江家的?”
鬱驚畫回神,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歡歡和我從小認識。”
“可她應該比你大幾歲。”謝與平鋪直敘。
鬱驚畫解釋道,“我以前身體有些糟糕,爸媽怕我上學出什麼意外,找了關係,讓我提早和哥哥一起讀書。歡歡和我哥一樣大,從小學就認識了。”
謝與嗯了一聲。
吹風機穩定往外送著熱風,男人的聲音低緩,不緊不慢繼續問道,“那白白呢?”
鬱驚畫:“……?”
謝與神色淡淡,“白緒言是京北的,總不能和你從小認識了吧?”
鬱驚畫莫名不安,悄悄換了個姿勢。
她謹慎答道,“我和他是在繪畫班認識的,白樺老師開的班,白白、白緒言他是白樺老師的兒子,當了半個小助教……也算是從小認識吧。”
謝與輕笑,“是啊,畢竟是青梅竹馬。”
鬱驚畫:“……?”
小貓困惑歪頭。
怎麼總感覺謝與有些陰陽怪氣的?
她眼睫微顫,試探性的轉頭,清透如琉璃珠的眼瞳直勾勾盯著謝與,“謝先生……”
然後被謝與用手指將腦袋推了回去。
“在吹頭髮,坐好。”
鬱驚畫坐好了,她看不見謝與的表情,隻能猶猶豫豫地問道,“謝先生,你不會是……”
不會是吃醋吧?就像是她小時候那樣,看到熟悉的一個好朋友有了新朋友,就覺得委屈巴巴的。
不過謝九爺沉穩冷肅,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啊!
鬱驚畫這麼一想,又穩穩地坐住了。
謝與斂眸,漫不經心問道,“我不會是什麼?”
椅子有些高,鬱驚畫無意識輕晃著腿,眯眼感受髮絲間輕柔撫過的手指,隨口道,“我剛剛想,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謝與驀地攥緊了烏黑髮絲。
下一秒,又聽少女兀自笑道,“然後想了想,肯定不可能呀。謝先生,您是和白家有什麼糾紛嗎?”
她又換了個說法,“白家以前是不是得罪過您呀?”
謝與眉眼冷淡,鬆開了握緊在指尖的髮絲。
他眼也不抬,偏偏語氣微沉,頗像是咬牙切齒。
“是啊,我怎麼可能會吃醋。”
“當然是,白家得罪過我了。”
鬱驚畫便蹙眉,一邊思考白家都是書畫迷、怎麼還能得罪了謝九爺,一邊又忍不住翹了貓貓尾巴。
她也太聰明啦!
-
一早就被謝與抱到了房間裡昏天黑地。
就算中途被人哄著餵了熱牛奶和軟吐司,但一通劇烈活動下來,鬱驚畫還是餓得不行,下午連吃了三個柳姨烤的軟歐包。
晚上又吃了一整碗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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