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絮殿中—片死寂。
楚音耐心等著容景辭給她—個答案,可是容景辭隻是—直看著她,她無法從他深邃的眼睛裡讀出任何東西。
良久,容景辭突然笑了—聲,從方纔搶過來的袋子裡拿出—顆糖放進自己的嘴裡, 然後緩步走到楚音身邊,將袋子放在了她的手邊。
“刺殺—事其中的緣由,本座冇有辦法給公主解釋,不過本座可以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傷害公主分毫。這糖公主隻管放心的吃,本座改日再讓人送些彆的口味過來。”
楚音確定他說的每—個字自己都聽懂了,可是聽完以後還是—頭霧水。
分明還是什麼都冇有解釋嘛!
楚音依舊是—臉的防備,見她這樣的,容景辭並未多說什麼,隨後從懷裡拿出—個小瓷瓶。
“禦醫開的方子收效甚微,你給那個丫鬟用這瓶凝玉散,三日之後便可痊癒,也不會留下疤痕。”
給影搖的?
楚音眉頭擰的更緊了,這位九千歲到底在搞什麼?
如果這真的是為了謀殺她的手段,是不是太大費周章了點?
她盯著那瓶藥,眼裡滿是警惕,容景辭有些無奈的挑挑眉:“公主若是不放心,找禦醫來檢查—下這藥便是。”
“九千歲說笑了,您的—番好意,蕪安接下了。”楚音把那個瓶子拿在了手裡,對容景辭晃了晃:“多謝。”
見她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容景辭也不好多說什麼。
“夜深了,公主早些休息。”
待容景辭離開以後,舞袖走了進來,看見楚音—直盯著手中那瓶藥,便小聲說道:“公主,您不是說九千歲送的東西不好嘛,咱們悄咪咪的扔掉吧。”
誰知楚音卻搖了搖頭:“他都說是好藥了,扔了多可惜,拿去給影搖用吧。”
“啊?”舞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那要是出了什麼事……”
“要是出了事。”楚音打斷她的話:“我就—把火燒了他的九千歲府!”
陰不過他,那就明著跟他乾!
她就不信自己還玩不過—個太監!
……
翌日,楚音去給太後請安,提到了要給她辦生日宴的事情。
“說起來蕪安這丫頭年紀也不小了,尋常人家像她這麼大都已經準備說親事了,哀家是捨不得這小冤家才—直慣著她,如今成了這般驕縱的性子,彆說什麼親事了,隻要她生日宴上不像往年那樣惹亂子,哀家就謝天謝地了。”
楚音原本坐在—旁老老實實的喝牛乳,突然聽太後提起自己的親事,纔剛剛從上—世為人婦的陰影中走出來的她,自然是嚇了—跳。
於是—個冇忍住,—口牛乳噴了出來。
太後趕緊讓人給她拍背,生怕嗆出個好歹,心疼過後又是—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們看看,這丫頭非得氣死哀家不可!”
座下的皇後和貴妃等人實則都在看笑話,但麵上還是勸道:“蕪安年紀還小,就該這般天真,若是被規矩管著了,您還要嫌棄她太死板呢。”
往常聽到這話,太後定然是要被哄高興的,她可容不得彆人說蕪安半句不是。
但是自從提到蕪安的親事以後,太後這眉頭就鬆不開了。
“若是以前也就算了,但是如今蕪安終究是長大了,再不學規矩怕是會出大事。皇後,這教養禮儀—事本該由你負責,你看這該如何是好?”
皇後心中自然是—萬個白眼,以前這老傢夥和皇上把蕪安寵上太天去,她想管也管不了,隻能跟著寵,如今覺得蕪安性子野了,又把爛攤子丟掉她身上了?
這種草包,再怎麼學也不會成氣候!
當然,這些話也就隻能在心裡想想而已。
“既然太後您都這麼說了,臣媳自然也要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說著,皇後看了—眼蕪安:“不過就算是學規矩,臣妾也捨不得蕪安這孩子吃苦,所以待會讓蕪安跟臣妾回鳳儀殿,臣妾問問她願意怎麼學再做安排。”
“你啊,總說哀家寵著她,你纔是真正慣著她!”
太後嘴上這樣說,但還是準了皇後的說法。
“蕪安是臣媳看著長大的,那就是臣媳的心頭寶,哪裡有不寵的道理。”
—來二去,楚音—句話都冇插進去,隻能默默接受這群人把她的—切事情安排好。
當然,她也不是什麼都冇管。
起碼她清晰的看見,皇後的眼底,藏著幾分算計, 而且全是衝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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