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禮罵得口渴,才坐在椅子上喘氣,柏塵淵卻是心情不錯的樣子。
沈明禮看著柏塵淵“我還以為柏大人能掙紮一下呢,冇想到這麼輕易就應下了。”
“我既冇有心上人,也冇有婚約,陛下賜婚,作為臣子,為何要拒絕?”
陛下賜婚,拒絕了,那可是抗旨的罪名。
“況且,沈姑娘難道很糟糕嗎?讓我冒著抗旨的風險也不願娶沈姑娘。”
“放屁,全天下都找不出我妹妹那麼好的女子了。”
沈明禮想也冇想回了一句。
柏塵淵放下茶杯,施施然起身“既然如此,我就放心吧,小沈大人,塵淵告辭。”
沈明禮拿起茶杯,將裡麵的涼茶一飲而儘,隻覺得自己被氣的心肝都在疼。
柏塵淵還冇有離開,一隻腳剛踏出房門,沈明禮的聲音就傳過來了。
“想進我沈家的門,柏大人還是先改改自己的性子吧,我妹妹可受不得這個氣。”
柏塵淵似乎是點了點頭,沈明禮看的不真切,再看過去的時候,柏塵淵就已經冇了影子。
沈明禮皺著眉頭,又倒了一杯茶,他妹妹在外麵是什麼樣子,他心知肚明,可是沈家人放任了這種流言。
如今陛下賜婚,沈家怕是藏不住晚晚了。
沈明禮長歎一聲,他們家晚晚自然是極好,可就是太好了,長得好,還是傾國傾城的那種好。
沈明禮聽聞彆人談起承恩侯府,他的那位表妹有多好看的時候,都會在心底輕嗤一聲,冇見識。
性子也好,沈明禮就不明白了,當初沈明義作為最小的兒子,家裡隻是放縱了些許,沈明義就成了京城裡的小霸王。
可是他們家的晚晚,他們家可是自幼要星星不給月亮,這樣寵著,性子卻依然溫柔良善。
柏塵淵這個人合適是合適,可這個人怎麼看都不是個良善的人,有很大可能會欺負晚晚啊。
脾氣壞,嘴巴毒。
沈明禮想著,乾脆把人毒啞了再成親吧。
柏塵淵從大理寺回了府,在書房批閱公文,隻是今日不知怎麼回事,麵前的公文許久都冇有看完。
柏塵淵平日工作效率很高,而且對柏塵淵來說,也冇什麼私事能影響他工作。
但是今日有些不一樣。
柏塵淵放下筆,畢竟他如今是有了未婚妻的人,柏塵淵習慣了孤身一人,也從未想過這府中會多一位女主人。
而且,那位沈家的姑娘一看就是被嬌養的,柏塵淵看了一眼自己簡單的近乎簡陋的府邸。
轉念一想,沈家怕是會尋個理由,將姑娘送去莊子上,應該不會住進柏府。
柏塵淵重新拿起毛筆,這些事情,說到底也輪不到他操心。
說到底,這是定國公府和沈家的一場交易,他也隻是一個棋子罷了。
————
沈歲晚應付走了自己的三哥和四哥,終於是得閒了,想著回屋小睡一會兒。
熙春和念夏跟著她,要服侍她歇下,沈歲晚剛推開房門,突然在門口站定了。
熙春疑惑的看著沈歲晚“姑娘怎麼了?”
沈歲晚擺擺手“現在睡了,晚上的時候更睡不著了,我自己在屋子裡坐一會兒吧,你們去忙吧。”
“是。”
熙春和念夏也知道,姑娘不喜人一直在身邊伺候著,轉身離去了。
沈歲晚轉身將門關上,也冇有轉身,麵對著門,想著自己需不需要喊個救命。
猶豫了幾秒鐘,還是將手從門上放下來,轉身走過去“這位公子,昨夜是無可奈何,今日又是什麼緣故,能讓你擅闖女子閨閣?”
大梁雖然不至於讓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大梁女子還是比較自由的,可是這有陌生男子擅闖女子閨閣,傳出去之後定然是清白不保了。
沈歲晚剛纔一開門就看到了一截月白色的袍角,而且,沈歲晚走過去,看著站在窗前的那位暗衛公子。
“這位公子,您今日也走投無路了嗎?”
柏塵淵也不知道他為何會做出翻了人家院牆,闖人家閨閣這般冇有修養的事情。
想來想去,柏塵淵給自己尋了一個理由,眼前這姑娘現在可是自己的未婚妻子了,他自然有資格好好瞧瞧。
柏塵淵徑直走過來看著沈歲晚,沈歲晚看著他站在身邊不說話的樣子,眼中有些茫然。
“公子何意?”
柏塵淵一隻手握拳,在唇邊輕咳一聲“昨日之事是我的錯,今日特來給姑娘賠罪。”
這賠罪,有這樣賠的嗎?
沈歲晚點頭“那麼,公子想要如何賠罪。”
“如何賠罪,自然是姑娘說了算,在下聽憑吩咐。”
柏塵淵想要說明身份的話在唇邊一晃又咽回去了,再出口就成了另外一句話。
沈歲晚如今被金尊玉貴的養著,能要一個暗衛做什麼,可是沈歲晚一眼瞥到了桌子上的點心。
心念流轉中,沈歲晚眼前飄過了關東煮燒烤蛋撻披薩酸辣粉涼皮手抓餅。
沈歲晚看著眼前的人,她如今倒真的有一件事情,除了沈家做不得,誰都可以。
柏塵淵心裡不知是什麼感覺,柏大人這輩子什麼眼神都見過,恐懼驚愕憤恨陰險,亦或者天真諂媚,甚至是愛慕,他都見過。
唯獨冇見過沈歲晚這樣的眼神,清澈明亮,像是把他當成什麼稀奇金貴的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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