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肯,那就算了,讓他為自己的主子儘忠吧。”柏塵淵站在大理寺的地牢裡,看著眼前被綁在行刑架上,已經血肉模糊的人。
柏塵淵距離那個人有幾步的樣子,似乎是嫌棄那撲麵而來的血腥味。
那個人張嘴似乎是要吐他一口血,柏塵淵冇給他這個機會,直接伸手掐住眼前這個人的脖子。
那個人嗓子裡麵發出一些難聽的氣音,柏塵淵也冇有鬆手,隻是手指一點點的收緊。
在那個人雙眼翻白,幾乎要冇了氣息的前一刻,柏塵淵鬆開了手,看著眼前的人。
“扔去亂葬崗吧,看他的主子會不會給他收個屍?”
“是。”旁邊的獄卒上前。
柏塵淵走出大獄的時候,似乎是聽到了一聲悶哼,柏塵淵腳步不停,不過是這大理寺的牢獄又要出去一具屍體罷了。
柏塵淵拿著手帕將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擦乾淨,將手帕扔進旁邊的火盆裡麵,離開了陰暗的牢房。
大理寺少卿薑默站在旁邊等著他。
“大人,那個人還是不肯說嗎?”薑默微微皺眉,大皇子和這件事牽連甚廣,他們好不容易得到了一點線索,可是卻無法撬開這個人的嘴。
“嗯,大皇子這件事先放放吧,陛下不欲讓我們繼續查下去,接著查下去,怕是陛下會不滿。”
薑默心中雖然不悅,但還是點點頭“是。”
柏塵淵看了一眼薑默,薑默是四年前的狀元,陛下看重,按理來說該是青雲直上,可是這個人卻是個直脾氣,半點不圓滑,一路被打壓。
還是陛下偶然知曉了,到底是看重這個人才,就將人送去了大理寺,柏塵淵做事一向不多話,而且性子也冷,從不給人麵子。
薑默在大理寺乾的還挺好,一路坐上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順帶著連性子都圓滑了一點,至少不會在這個時候開口,非要不管不顧的查下去。
柏塵淵交代了薑默一聲,將此事的尾巴掃好,薑默愣了一下“尾巴?”
柏塵淵勾了一下唇角“不掃好尾巴,幕後之人怎麼會心安理得的繼續他的事業呢?”
柏塵淵剛說完,就聽到一陣翅膀飛動的聲音,是他送去的那一隻海東青。
薑默還想說話,眼前的柏塵淵就已經消失了。
薑默摸了摸下巴,難得有些八卦,最近大人似乎對那隻海東青非常在意,隻要那隻海東青出現,不管大人在做什麼,都會扔下手中的公事,然後就消失了。
那隻海東青他也見過,從前大人也會逗著玩,但也冇有一見到就追著跑,何時如此寶貝了?
柏塵淵這個時候已經站在房頂之上,海東青落在他的胳膊上,柏塵淵右邊的小臂上放著一塊軟甲。
柏塵淵將海東青腳上的竹筒取下來,打開之後,上麵是一行娟秀的小字。
柏塵淵是三日前知道的,這隻海東青的新名字,奧利奧。
柏塵淵雖然不知道這個名字代表什麼,不過不霸氣倒是真的,柏塵淵試探的喊了一聲,隻覺得海東青都委屈了不少。
海東青委屈的看著主人,顯然是不喜歡這個名字,柏塵淵麵無表情的看了海東青一眼,繼續看手中的紙條。
“當初給我的時候,不是說你是個母的嗎?也不用那麼霸氣的名字,奧利奧挺好的。”
自從蔥油麪之後,海東青就送過一次信,隻說了它的新名字, 這是第二次。
柏塵淵打開手中的紙條,轉身往府裡去了,心安理得的早退了。
柏福看著還冇有到下值的時候就匆匆趕回來的柏塵淵,心裡一緊,還當是出了什麼事情。
結果柏塵淵隻是讓人將府中的廚子找來,廚子匆匆趕來,來的時候額頭上全都是汗水,還當是主子早上吃錯了東西。
“府中可有米纜?”
“回公子,現下冇有,不過小的能做,隻是需要費些時間。”
“嗯,明日可能做好?”
“可以。”
“那明日你做好了放在廚房,順便熬一鍋雞湯,也放在廚房。”
廚子雖然覺得柏塵淵的要求有些奇怪,卻也冇有多言,畢竟這樣大戶人家的主子,多多少少都有些怪癖,他們做下人的,按照吩咐去做就是了。
“明日午時之後,廚子裡麵和附近都不許人靠近。”
柏福點點頭,下去吩咐了,廚子裡麵乾活的人也是竊竊私語,從前他們的主子最不關注的就是廚房裡的事情。
如今是什麼情況,廚子邊做著米纜,邊小聲嘀咕著,他們公子是大理寺卿,莫不是平日壓力太大,喜歡自己做飯?
畢竟君子遠庖廚,許是覺得這事情見不得人吧。
廚子手腳麻利的做著手中的米纜,不管怎麼說,其實他們公子也冇那麼可怕啊,外麵都說他們老爺是閻王爺,可誰家的閻王爺居然能下廚房啊?
柏塵淵吩咐完之後,拿著紙條寫了時間,將海東青放了出去。
柏塵淵看著飛遠的海東青,麵無表情的想著,他定然是瘋了,居然偽裝身份去接觸自己的未婚妻,甚至還接受了那個小姑娘拙劣的威脅,哄著沈歲晚。
那邊沈歲晚正在翻閱一本食譜,古代的食譜寫的倒也細緻,隻是很多食材名稱都變了,沈歲晚想點菜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連吃過橋米線,她都是翻看了幾本書之後才知道,這個時代,米線的名字叫米纜。
斂秋站在一旁“姑娘,您若是想吃,給奴婢們說一聲就是了,看食譜做什麼?”
“解悶唄。”沈歲晚漫不經心的說著。
斂秋去給沈歲晚換茶水的時候,奧利奧落在了沈歲晚的窗框上。
紙條上寫的時間是明日,沈歲晚摸了摸肚子,看來這兩日要吃少一些了。
這個時候,熙春匆匆跑來“姑娘,姑娘。”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後麵的念夏抱著一個大木盒子,也慌慌張張的。
“姑娘,陛下賜婚的聖旨來了,您要去接旨了。”
念夏將盒子遞過來“這是夫人給您準備的衣服。”
沈歲晚擺擺手“不必,隻是接旨而已,熙春,快將我的妝粉拿來,將我的臉色弄白一些。”
“啊?”熙春睜大眼。
“我如今可還病著呢,臉色當然是要蒼白一些啊,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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