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仍是在正屋外間,房門被徹底關上。
藥膳味散去,清冽又霸道的男性氣息將她團團圍困住。
裴牧裸著上半身,輕而易舉拉下她掩麵的那雙手,拽過來,將柔軟掌心覆在他緊繃的肌理之上。
周菁宓羞得閉上了眼不肯看他,當柔韌卻又堅硬的肌肉觸感熨帖進她掌心時,眼睫控製不住地顫了顫。
她本能地想要縮回手,卻被他微使了力氣製住。
“裴牧...”
“嗯,裴牧在。”
他低低應著,空出來的那隻手輕釦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仰頭,“宓兒不看我嗎?”
周菁宓慌亂地在他掌心裡搖頭,雙頰透著緋紅。
然而裴牧哪會這麼容易放過她,拇指倏地壓住她柔軟的唇瓣,粗糲指腹用力碾了碾。
在夢中,他已無數次品嚐過她的唇。
指腹間的觸感一如既往的柔嫩,飽滿又瑩潤,在他的揉搓下,逐漸變得紅豔。
“宓兒真的不睜眼嗎?”
柔軟的唇瓣被他研磨著,周菁宓肩膀瑟縮,閉著眼,鼻尖都染上嫣紅,整個人看起來可憐極了。
男人常年握槍使劍的手帶著薄繭,帶著灼熱的溫度,唇瓣似乎都要被他燙化。
她不睜眼,他便逐漸加重氣力,甚至撫上她的唇間,意欲往裡探。
周菁宓嚇得連忙睜眼,清淩淩的杏眸裡帶著水光,可憐又嬌媚。
好像在說,我已經睜眼了,你莫要再往裡探進了。
裴牧幽深的眸子緊緊鎖住她,眼底藏著些許笑意,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帶著她的手,在自己**著的上半身一路遊移。
周菁宓的目光不受控製地跟著兩人的手移動,緊接著便聽到他說,
“宓兒不是想知道這疤痕是從左往右還是從右往左嗎?現在可以好好看看了。”
周菁宓心頭一顫,下意識問出聲,“你怎麼知道...”
他是怎麼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的。
裴牧冇有回答,握著少女柔軟的指尖,一點點梭巡似的輕撫過那猙獰的疤痕。
繼而逐漸往下。
熱燙的身軀,精瘦的窄腰,結實流暢的肌理,每一寸都蘊含著蓬勃的男性張力。
饒是周菁宓以往從未見過彆的男人裸身,也知曉裴牧這一具軀體堪稱完美。
她喜好畫畫,對於美好的人事物有著敏銳的鑒賞力。
而裴牧這樣的,每一寸,都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她怔怔地盯著眼前的男人瞧,呼吸彷彿都輕了。
兩人過往在夢中的每一次親密,她大部分時候都羞得不肯睜眼,如今這樣,倒真是少見。
裴牧見她終於逐漸接納自己的身體,長臂微一收緊,直接將人攬進懷裡,熱燙的吻緊隨而落。
有低沉的嗓音從兩人唇間溢位,“都是你的。”
“宓兒,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兩人之間緊密相貼,輕薄的裙衫布料完全無法阻礙他熱燙的體溫傳遞。
周菁宓被他勾纏得眸色迷離。
燭火明亮,她伏在他肩頭,任他一點點、一點點地往裡侵|進。
——
大夢一場。
周菁宓抱著錦被,薄汗覆身地從夢中轉醒,羞惱又無奈地掩麵。
她在夢中逐漸接受了裴牧的親近,一點點地縱容他。
夢醒時潮熱的身子甚至還帶著夢裡的溫度,她不用照鏡子都知道,此刻自己必定是紅著一張臉。
失神間,外頭傳來響動,薔薇端著洗漱用具入內,隔著紗帳看到周菁宓呆呆抱著錦被坐著,低聲問了句,“殿下,可是渴了?”
周菁宓不敢說話,隻清了清嗓子,“嗯。”
薔薇倒了杯茶水,正要掀開紗帳,卻被周菁宓阻止。
床榻之內伸出來一隻細嫩柔荑,接過茶杯,飲了茶水之後又將杯子遞出來。
周菁宓獨自在床榻之上平複著,直至察覺自己的臉冇有那麼紅了,才命薔薇掀開紗帳。
外頭天色大亮。
陽光傾瀉進來,驅散了她心底尚存不多的那些旖旎。
洗漱用過早膳之後,周菁宓已經徹底冷靜下來。
直到此時,她終於覺察出這夢境的古怪規律。
之前幾次,裴牧宿在暖陽院正屋時,她都能一夜好眠。
而當他不在房中或者宿在軍營時,那夢境便會“如約而至”。
周菁宓再不願承認,也須得正視,隻要裴牧不躺在她身旁一同入睡,這些羞人難以啟齒的場景便會出現在她的夢境之中。
思及此,她有些難堪的尷尬。
昨夜她纔將人趕出正屋,難不成現在就要讓人回來嗎?
這...還冇堅持一天呢。
周菁宓左右糾結,正猶豫間,芍藥腳步急急入內,俯身在她耳邊低語,“殿下,懷枳師傅已經到了滄州。”
“當真?”周菁宓雙眸驟亮,眼底的欣喜藏都藏不住。
“她現在何處?”
“在城東的客棧。”
“備馬車,我們現在就去。”
周菁宓半刻也不想等,特意囑咐讓芍藥準備了輛外觀普通的馬車,又讓薔薇給自己換上一套普通裙衫。
就連髮飾,都比平時戴得少。
臨出門之前,她點了幾名從裕京跟著她來到滄州城的公主府親兵,扮做隨從,低調出行。
滄州城中有南來北往的商客,為了供應這些商客的住宿需求,大大小小的客棧不少。
而這其中,以城東的客棧最好。
周菁宓早前已經和懷枳通過信,因此她一到滄州,她就順利接到人。
城東的客棧亦是她安排好的。
這裡安靜,私密性高,馬車停在客棧側門,她頭戴帷帽,在芍藥的攙扶下,緩步下了馬凳。
客棧的掌櫃已經安排了人在側門接待,隻當是外來的途徑滄州的小女娘,所以才戴著帷帽,一身輕便裝扮。
房間在客棧三樓,甫一推門入內,懷枳便站起身,雙手作揖,朝她行了個江湖禮。
門在周菁宓身後被掩上,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懷枳。
雖然懷枳亦是西南苗巫族人,但她常年在外遊曆,一身裝束早已換成輕便的衫裝,若不細看,與中原人士無異。
周菁宓回了她個婦人禮,“耽誤了懷枳師傅的遊曆計劃,多有冒昧,還望海涵。”
懷枳慈眉善目,氣質豁達,緩緩道,“若能為殿下排憂解難,那老身這一趟便來的值。”
周菁宓在書信中並未明說,但她大概猜得出她身體有恙,既是患者,那於她而言,治病救人便是應當。
周菁宓低聲吩咐芍藥和薔薇在外間守著,和懷枳一同入了裡間。
她要向懷枳詢問的事,芍藥和薔薇並不知曉。
懷枳見她如此謹慎,麵上也隨之嚴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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