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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來的小丫頭,竟敢當著我的麵招搖撞騙,我看你是活膩了。”
秦林業回過神後,怒不可遏地嗬斥她。
謝晚棠的眉頭不自覺的地皺了起來:“你這老頭,憑什麼說我招搖撞騙,難不成你治不好的傷,彆人就都治不好了嗎。”
老頭?
這稱呼足以把秦林業氣得吐血。
他強壓著內心的惱怒,咬著牙說道:“在這益州城內,論醫術,我秦林業排第二,無人敢稱第一,即便是放眼整個平陽府,亦是如此。”
“哦,是嗎?那現在第一來了,你可以閃開了。”
謝晚棠毫不客氣地說道。
“你……”
秦林業被她這幅倨傲自信的樣子氣的臉色發青,他手指顫抖地指著對方罵道:“大言不慚,無藥可救。”
頭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謝晚棠也沉下了臉,冷冷地說道:“老頭,這世上的事,不是你不會就等於不可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冇聽過嗎?”
“好,好。”
秦林業氣極反笑:“那我就看你今天是怎麼治好她的,要是治不好,我便把立刻把你送官。”
謝晚棠眯起眼睛,似是有些意外地說道:
“我倒是不知,秦大夫和這位傾雪姑娘居然是親人。”
秦林業一下就跳了起來,怒喝道:
“你胡說什麼呢,誰和娼妓是一家人,你若再血口噴人,汙我清白,我絕不饒你。”
謝晚棠冷笑一聲,寒著聲音說:
“既然不是家人,那你又有什麼資格替她做主?這治不治的好,都是我和她的事,秦大夫未免管的太多了吧。”
“還是說,在這益州城內,隻要是治不好病的大夫,就全都要被送官坐牢呢?”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噎得秦林業差點說不出話。
他漲紅了臉,氣急敗壞地說道:
“行,算你厲害,我說不過你,你想治就治吧,我不攔著。”
謝晚棠輕哼一聲,冇有再理他。
而這時,碧靈開口了,語氣中帶著一絲猶豫:
“敢問這位姑娘,不知您師從何人,行醫多少年。”
謝晚棠想也冇想就脫口而出:“二十年。”
話一說完,秦林業立即放聲大笑:“哈哈,二十年?難不成你在孃胎裡就開始行醫了嗎?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碧靈的臉色也瞬間變得很難看,剛剛她還真的以為這人是個大夫,冇想到居然是來戲弄自己的。
她沉下臉,毫不客氣地指責謝晚棠:“姑娘,雖說我們是花樓女子,但也不是誰都能戲耍取樂的,您還是趁早離開吧。”
謝晚棠抿唇不語,剛纔話說得太快,不小心把前世的行醫時間說了出來,被人抓住了把柄,看來今天這一千兩銀子可能要泡湯了。
一想到近在眼前的大把銀子要飛走,謝晚棠的心裡就感到一陣不捨。
秦林業見她麵色難看地說不話,心裡得意極了,說道:
“小丫頭,以後出來騙人也要多準備準備,彆以為靠一張嘴就能胡說八道地嚇唬人,這行醫可不是信口胡來的事情。”
謝晚棠懶得理會他的冷嘲熱諷。
她上前兩步來在傾雪麵前,冷靜而且直接地問道:
“這位姑娘,你在來此之前是不是已經敷過金瘡藥了?”
傾雪微怔,似是冇料到還有姑孃家敢和她直接說話,一時竟然冇有反應過來。
秦林業在一旁譏笑道:“嗬,真是越說越可笑了,這要是早早敷了藥,傷口還能這樣流血嗎。一點常識都冇有,還敢說自己能行醫,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可誰知傾雪卻認真地點了點頭:“是的,上過藥了。”
果然。
謝晚棠接著又問:“可是這藥隻有在敷上去的那一瞬間才能止血對嗎?冇多久,這傷口就又會再次裂開,而且每次都比之前更嚴重,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這下傾雪徹底驚呆了。
眼前這名年紀輕輕的姑娘,甚至都冇有仔細檢視過她的傷口,就能全部說中,難道真像她說的那樣,竟是個神醫?
見狀,謝晚棠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眼神。
她淡淡地開口,語氣中透著一絲傲然:“不妨告訴你,你這傷隻有我能治,其它人即便是給你縫上了也還是會裂開,甚至可能會更糟。”
“而且,以目前來看,這傷最多隻能等到今天晚上,再晚就真的治不好了。”
說完,也不管他們是怎麼想的,謝晚棠轉身就準備離開。
剛走出幾步,她突然又停下了,提醒道:
“你們好好考慮考慮吧,如果想明白了,就帶著一千兩銀子來廣福居找我,記住,最晚是今天。”
話音剛落,謝晚棠的身影就融入了人海之中。
秦林業氣的七竅生煙,惱恨地說道:“簡直是胡說八道,危言聳聽。我就不信了,這世上居然還能有縫好了又裂的傷口,丫頭。”
“唉,秦大夫您說。”
“等會兒你們從後門悄悄地進來,我親自替她縫針醫治。”
“太好了。”碧靈喜出望外,忙不迭地向他道謝:“謝謝,謝謝秦大夫,您可真是大善人。”
秦林業輕哼一聲,甩袖進了醫館。
......
謝晚棠離開醫館後又在街上繼續轉悠了一圈,方纔回到客棧。
原以為要等到晚上他們纔來,誰知剛進大門,迎麵就撞見了已經等待多時的碧靈。
一見到她,碧靈就衝了過來。
“這位姑娘,哦,不,這位大夫,剛剛是我有眼無珠,不識抬舉,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較,幫忙救救傾雪姐姐吧。”
和剛纔冷然拒絕她的樣子不同,此刻的碧靈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斷地哀求。
謝晚棠挑了挑眉,似是猜到了什麼。
“你們給她縫傷口了?”
碧靈痛苦地點點頭:“是,您走了之後秦大夫就給傾雪姐姐縫了傷口,還上了祕製的金創藥。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是……
似是想到了什麼可怖的畫麵,她的聲音開始逐漸顫抖:“可是冇多久,那傷口就像是活了一樣,一點一點地再次撕裂了,傾雪姐姐她疼的暈了過去,這會兒還冇醒。”
謝晚棠的臉色逐漸凝重。
碧靈見她冇有說話,趕忙掏出懷裡的一千兩銀票遞了過去:“大夫,隻要您能治好她,這一千兩銀票現在就是您的。”
冇想到這小丫頭居然這麼識趣。
謝晚棠眉眼彎彎,笑眯眯地說道:“行吧,那事不宜遲,現在就帶我去找她。”
“是。”
碧靈頓時喜出望外,連連應是。
謝晚棠跟著她出了大門,朝南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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