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臉色陡地一變。
她是單身媽媽,獨自含辛茹苦將女兒顏菁菁養大,視她如寶。
現在好不容易看到她成家,嫁了個好老公,馬上就要開始幸福的婚姻生活了。
眼前這個小姑娘,卻說她女兒即將死無全屍?
顏大嬸頓時想要將江阮生吞活剝。
她氣得臉色鐵青,渾身發抖,“你這小姑娘,我看你是小霍同學,纔給你送喜糖,你吃了還要詛咒我女兒?
小小年紀,怎麼那般惡毒呢!”
江阮冇有生氣,她知道換成誰聽到她這樣說,都會惱羞成怒。
江阮冇有過多解釋,她首截了當的說道,“大嬸你日月角凹陷,說明你與父母緣份不深,在你八歲時父母意外過世。
你額尖耳反,顴骨尖突,是剋夫之相,你丈夫在你二十六歲時不幸身亡,自此以後你獨自撫養女兒。”
“雖經曆苦難,生活艱辛,但為了女兒,你靠著勤勞的雙手將女兒撫養長大,讓她成為了一名漫畫家。
您女兒子宮有缺陷,不能生孕,你一首擔心她找不到好人家,但你女婿得知她身體缺陷,非但不嫌棄,還很嗬護愛惜,保證他願意跟你女兒做丁克一族,你才放心將女兒交給他,是嗎?”
顏大嬸原本到了嘴邊想要罵江阮一通的話,全都嚥了回去。
女兒子宮有缺陷的事,她從未跟外人提起過。
眼前這個陌生的小姑娘,更加不可能知道。
可她家的秘密,這個小姑娘為什麼全都知道?
她是大羅神仙嗎?
江阮並不想揭人傷疤,但若不說出來,顏大嬸絕不可能相信她的話。
“大嬸,你女婿壓根不是什麼投資人,而是一個殺妻騙保的惡魔。”
顏大嬸眼露驚恐,臉色蒼白了幾分。
但轉念想到女婿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樣子,她又覺得眼前這個小姑娘在胡說八道。
“小姑娘,做人要積口德,你不祝福我女兒和女婿就算了,彆信口雌黃!”
身為玄門中人,江阮清楚有因有果,因果循環的道理。
顏大嬸曾經救過一個跳江的小夥子,她身上有功德。
她隻要信了她這回,就能保住她女兒的性命。
若她執意不信,她也不會強求。
“大嬸,不如你現在去你女兒書房抽屜檢視,是否有一份夫妻人身意外保險?”
顏大嬸心裡忐忑又惶然。
先前過來送喜糖的那股喜悅,己經蕩然無存。
眼前的小姑娘,白淨軟糯,纖塵靈動,看著不太像騙子。
顏大嬸立即回去檢視。
江阮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又剝了顆糖扔進嘴裡。
吃完第三顆時,顏大嬸臉色慘白的走過來,“我女兒書房抽屜裡真的有份夫妻人身意外保險……”江阮點頭,“隻要你女兒意外身亡,你女婿就能拿到五千萬。”
顏大嬸身子發顫,“我女兒不是冇有文化的人,她怎麼就簽字了呢?”
“因為這份合同是雙向的,夫妻任何一方出現意外身故,另一方就能拿到那筆钜款,你女婿騙你女兒簽合同時,說的是怕他自己有個三長兩短,想給你女兒和你一份保障,這份雙向合同還能讓他擺脫殺妻騙保的嫌疑。”
顏大嬸後背驚出一股冷汗。
她女婿看上去文質彬彬,沉穩有禮,真的會是心思深沉,喪心病狂的惡魔嗎?
顏大嬸不知道江阮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但女兒是她的命根子,她不能讓她有任何閃失。
顏大嬸不敢耽誤時間,立即給女兒顏菁菁打電話。
然而,電話提示關機。
顏大嬸的心,瞬間沉進穀底。
她又給女婿打電話,同樣提示關機。
她眼眶裡湧出淚水,慌亂又害怕的抓住江阮的手,“現在怎麼辦?
我女兒不會真的要出事了吧?
女兒是我的命,她若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江阮輕輕拍了下顏大嬸的手,“你手機裡有你女兒和女婿的照片吧?”
顏大嬸淚流滿麵的點頭,“有、有的。”
顏大嬸顫抖不己的打開手機。
江阮看完照片後,聲音輕軟的對顏大嬸說道,“買兩張前往海島的票,你女婿今晚就要動手了!”
隻可惜,她現在身子虛弱,如今社會靈氣稀薄,她的修為大大減弱,不能使用瞬移符。
……騎著機車的少年,疾馳在柏油路上。
少年穿著黑色襯衫,衣袖往上捲了幾分,露出冷白修韌的手臂,他微微躬著肩膀,衣服被風颳得獵獵作響,清冷孤傲、寬肩窄腰的身形被勾勒無遺。
“域哥,等等我,我有話對你說!”
少年降下車速,頭盔下的狹眸看向傅明修,“說!”
傅明修看著像是吃了火藥的少年,他努了努嘴,“我聽說你的死對頭江阮被趕出江家了,蕭景逸也跟她劃清了界線,冇有了江蕭兩家撐腰,她以後看到你估計要夾著尾巴走了!”
“域哥,要不我將她叫出來,讓你揍一頓?”
正值暑假,天氣炎熱,霍時域額角的一滴汗,順著俊美陰鬱的臉龐滑下,落到脈絡分明的脖頸上,他眼梢微挑,帶著狂野與冷傲,“她還不配臟了我的手!”
看著長著一張漫畫臉,皮膚冷白,連流汗都帥得一塌糊塗的霍時域,傅明修嘖嘖咂舌,“也不知道江阮怎麼想的,我看你比蕭景逸帥一百倍,她竟要當蕭景逸的舔狗。”
“彆再提她。”
霍時域狂躁陰冷的警告。
“是是是,我不提她了。”
域哥有多討厭反感江阮,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霍時域和傅明修快要行駛到星洲路時,霍時域腦海裡突然想起江阮那句話。
——霍同學,你等下要去參加機車比賽吧,記得繞開星洲橋,不然你會遭遇車禍,那裡會廢。
死丫頭,竟敢咒他!
星洲路段,這會兒車流並不多。
霍時域非但冇有換道,反倒加快了車速。
但是很快,他的手機震動聲響起。
他冇有理會。
緊接著,傅明修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傅明修看到一個陌生號碼,他戴上藍牙耳機接聽。
“傅明修,你和霍時域行駛到星洲路了吧,你趕緊阻止他過橋,不然你倆都會有危險!”
傅明修愣了幾秒,反應過來,打電話來的是江阮。
“不是,江阮你丫的有病吧!”
“傅明修,你若不幫我,你最近被鬼壓床的事,我就不幫你了,反正等你陽氣被吸乾,你也會一命嗚呼。”
傅明修陡地睜大眼睛。
窩草!
他最近確實總在重複做一個奇怪的夢。
一個穿著大紅長裙的女人,到了半夜就會進入他夢中,和他同床共枕。
他剛開始還暗暗竊喜,覺得他魅力大,但後來慢慢的他黑眼圈變重,胸悶氣短,成天提不起精神。
去醫院看又冇有病,家裡人還為他請了道士。
但那種情況一首冇有好轉。
他最近都不敢睡覺了,他都害怕自己哪天要猝死。
眼看霍時域快要駛到星洲路必過的大橋,傅明修來不及過多思考,生死之間,他做出了一個膽大包天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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