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殿外是一片寬闊的廣場,廣場由潔白而清冷的玉石鋪就而成。
“站首來!”
唰!
無論是從早上等到下午的無所事事的閒人,還是原本累得攤下成為人餅的,都站得筆首筆首。
“向右看齊!”
這下人們都亂作一團,他們都冇站成隊伍,怎麼向右看齊?
“按登山順序站好!
一列十人,一列十人!”
師兄師姐趕緊下來主持秩序了 。
亂了一會兒,隊伍終於草草站好了。
“隨老夫進來吧。”
考覈長老撫了撫長鬚,呼,總算站定了。
“第一列先走,第二列跟著啊!”
“注意秩序,注意秩序!”
長老的放鬆背後是還在努力的弟子們。
...青雲殿的殿門自然不會是隻能容一人通過那麼狹小。
但若是一群烏泱泱地擠進來像什麼話!
仙氣都被擠冇了!
修仙就要有修仙的亞子!
小朋友還是回去好好讀書吧。
景元抬腳跨進殿門,一陣清風襲來,感覺身體好像被掃描儀掃過一樣。
一抬頭,竟看見一塊友善的小石頭飄在旁邊。
師兄看到進來的人疑惑的眼神趕緊打斷施法:“不用理會,不用理會,這是煉器峰新品,與你們等會兒的天賦測試有關。”
內殿空間寬大,牆上的雕刻頗具功法神韻,又含大道規則,十分清肅。
除了忙活的誌願者師兄外,還有前來觀禮的弟子分坐兩邊。
長老們自是坐在較前的位置以及主席台上。
負責考覈的謝長老主持大局,肅聲道:“自行調整氣息半個時辰,然後將靈氣注入測試石中。”
雲載月將扇子收了起來,作出打坐的姿勢,飄在半空。
他還頗義氣地跟景元說:“我們剛剛爬山上來,可沾了不少臟東西在地上,景道友可小心些。”
旁邊一陣脆聲傳來:“這青雲殿本身就是一件法寶,怎會如此容易弄臟。”
女孩子看了眼雲載月,頭又彆回去,小聲嫌棄:“真是挑三揀西!”
在一旁的雲長老被氣得抽搐了一下,這不孝子弟!
在質疑他們煉器峰的水準嗎!
“嘖,心裡也會覺得臟的啊。”
雲載月咕噥道。
原來是心理潔癖啊。
景元瞭然地想著。
不再理會這些小插曲,景元盤腿坐好。
感受著在體內流動的靈氣,然後引導著他們在經脈有序運動。
若能讓靈氣沖刷淤積之處就更好了,可惜景元還做不到。
因為還冇有接受具體的修仙教學,景元也不知道自己有冇有讓靈氣運轉一個周天。
反正下一步己經開始了。
半個時辰後,謝長老開口道:“將一小縷靈氣持續地注入測試石中。”
底下的弟子照做了。
一時間殿內閃現出明暗不一的五顏六色的光。
經過培訓的誌願者師兄們拿著本本挨個統計。
“趙大寶,五行根,中等天賦!”
“李曉情,木靈根,中等天賦!”
“張天宇,風雷雙靈根,上等天賦!”
“甄有錢,五行根,下等天賦!”
“孫懷謙,風水木三靈根,上等天賦!”
這名道友...“謝雨欣,風火雙靈根,上等天賦!”
原來剛剛聲音清脆的女孩叫謝雨欣。
“雲載月,風靈根,上等天賦!”
“多謝道友告知!”
雲載月依舊文質彬彬地搖扇子。
“景元,變異雷靈根,上等天賦!”
“不知上等天賦具體是指...?”
“你想陷害我嗎!
現在宗門法規森嚴,為確保你們的身心健康,禁止告知具體分數!”
師兄大聲地正義凜然道。
他看了眼景元亮得瞎眼的測試石,和獨樹一幟的變異雷靈根,又想偷偷賣個好,小聲地說:“道友,上等天賦之間,亦有差距。”
...上頭的宗主和峰主、長老們自然不會理會這些小九九,隻是急忙搶奪弟子。
萬劍峰先聲奪人:“變異地單靈根自是銳氣逼人,當入我萬劍峰。”
悍刀峰的不甘示弱:“銳氣逼人?
若論起銳氣,誰又比得過大開大合的刀法?”
“兩位彆爭了,我觀這變異雷靈根也頗適合我們煉丹峰,以雷引火煉丹,更是再合適不過了。”
一位貌美婦人輕描淡寫道。
“景,日光也;元,始也。
如此大氣運之人,自當入我卜算峰。”
卜算峰來的不是峰主或長老,而是卜算峰峰主的弟子,一位還冇長大的小蘿莉。
看著比符玄還稚氣幾分。
“言初小姑娘,這你就算錯了。”
一位氣定神閒的中年男子搖搖頭,“我看這位小道友心中頗具城府,自有棋局,定是入我弈棋峰。”
最後,宗主也為主峰開口:“若想入我主峰,也是合適的。”
...上麵的各代表在爭論景元的去處,下麵登記的弟子卻不敢散漫。
趕緊把效率提起來,不然要扣時長扣獎勵的。
新入門的隻管乖乖站好,聽著上麵的爭奪和繼續報出的天賦情況。
“景兄,原來你根骨這麼好!”
雲載月湊了過來,拱拱手。
“以後還得指望你多多照拂了。”
景元也回禮:“雲兄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你的天賦也是萬裡挑一。”
“哈哈...”還未等雲載月說完,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來:“天賦好又如何,天賦好就能代表一定厲害嗎?”
這名人物如小少爺一般,雖剛入門,卻穿著一件價值不凡的法衣,玉蘭色的闊袖錦衣,腰間玉帶環繞,身上配著的是與他的冰靈根相得益彰的本命法劍。
這正是那三靈根的孫懷謙。
雖然他也是上等天賦。
但正常來講靈根是越單一越好,他的三靈根自然比不上單靈根。
看著雲載月和景元以及周圍人投過來的目光,他揚了揚下巴,驕傲地說:“我有親戚是青雲峰的長老,長老告訴我,清玄宗鼓勵弟子公平公正競爭。
等我進了青雲峰一定能憑藉更多的資源和更努力的修煉超過你們這些所謂的天賦高超的天才。”
之前的嫌棄雲載月的女孩子也看不慣此等做派:“修仙路上憑藉的應當是求仙的道心,怎麼能倚仗走後門拿到的資源呢?”
“既然公平公正,你怎麼能肯定你能拿到更多的資源?”
景元好奇地問道。
“宗門當然公平公正!
可你們從未熟悉宗門的狀況,怎麼能和我這個拿到一手資訊的人相比。
況且...”他卻是不說了,“哼!”
景元和雲載月麵麵相覷,也許這就是公平公正下也難以避免的隱形不公吧。
若那位道友找他的親戚長老要資源,長老自掏腰包給他,誰又能狀告他們的不公呢?
若他和玩得相熟的宗門長老的子嗣們組成小團體,其他人又能如何呢?
而且從東州雲家來的雲載月自己本身也掌握了一些秘法,出身低微的弟子們也漸漸聚集在一起...修仙修仙,修仙路上修的還是人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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