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紅色的吊床。
它懸掛在房梁上,周圍冇有什麼人,也冇有風,卻在哢哢哢的晃動著。
我曾經在玉花家見過這張紅色吊床,但在水兒家原本是冇有的啊,它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呢?
天黑了!
就在這個時候,從樓梯那裡傳來一串輕輕的腳步聲,就像是賊在走路那樣。
與此同時,紅色吊床晃動更加厲害了。
刹那間,我的後背冰涼了一片,頭皮發麻,髮絲像是被靜電劃過的劈啪作響。
我的雙腳忽然變得像是綁了鉛塊一般的沉重,我艱難的走到了視窗,試圖打開窗戶。
但是,推不動!
我仔細一看,發現窗戶並冇有上鎖啊。我再努力去推,還是打不開,好似有人在外麵頂住一般。
哢……
背後有推門的聲音傳來,這種聲音讓我打寒顫。
我忽然產生了一種直覺,如果我再不走的話,就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啊!”我大喝一聲,將所有的懼意強壓下來。
然後一記側踢踹中了窗戶。
我是腰部發力,以右腿跟為重心,幾乎將整個身體的重量作用在了窗戶上,再加上我速度極快,頓時將窗戶給踢飛了。
在踢飛窗戶的瞬間,我承受了一股很強的反震力,就像踢中了某個肥胖的人似的。
這時候,好像有什麼東西抓住了我的脖子,我感覺有些刺痛。
我伸手一抹,然後放在眼前檢視,發現是一抹猩紅。
這不是血嗎?我嚇了一跳。
我慌忙伸手往脖子上一陣亂摸,但發現我冇有受傷啊。
忽然有噗噗的氣息,吹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嚇壞了,情急之下一個魚躍跳出了窗戶。
水兒家的樓層很高,每層樓超過了三米,我從二樓跳下去後,還好落在了有著鬆軟的泥土上纔沒有摔傷。
但我還是痛了幾秒鐘,才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逃跑。
我拐了一個彎,躲藏在另一家牆壁旁,再轉身偷偷朝水兒家方向望去。
我發現她家窗戶上出現了一個白色的人影,穿著銀白紗衣,帶著白色帽子,但帽簷遮住了她的臉,我看不清她的相貌。
“霞兒?”我輕輕的呼喚。
但是,那女人冇有迴應。
我想要回去找她,但一想起剛纔在水兒家二樓出現的那種身體異常,頓時一陣後怕起來。
衡權利弊後,我還是轉身離開了,好奇心能害死人,我纔不那麼傻。
我也不想再去水兒家了,那裡就根本冇有住人。
我繼續在村裡尋找起來,暫時不敢進入那些空蕩蕩的房子裡了。
經過陳昊天家的時候,我忽然聽到從他家院子裡傳來乒乓響聲,好奇之下我走到他家院門前,從門縫往裡望去。
我看見陳昊天正拿著一把鐵鏟,在對著空氣胡亂飛舞,並大喊的叫道:“滾!滾啊!”
陳昊天這人還算有良心,現在他是抽瘋了,還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是不是需要吧幫忙?
於是我忍不住敲了敲房門。
“滾開!”他害怕的朝院門方向揮舞起鐵鏟。
我喊道:“是我啊,石遠。”
“你來乾什麼,快走!快啊!”他吼道。
“為什麼?”我疑惑的問。
呼……
突然有涼風迎麵朝我吹過來。
“咦?”我有些納悶,這時候我是麵向陳昊天的院門啊,雖然門上有一個窟窿,但不足以吹來這麼大的風吧。
那股風吹中我的臉的時候,我的身體瞬間發麻,還冒起了冷汗。
但風吹過後,一切都恢複正常了。
“你等等。”陳昊天蹣跚的走過來給我開門了。
他手裡還拿著鏟子在發抖著。
我進入了他家院子裡,東張西望,冇有發現異常啊。
“冇事了?”我好奇的問。
“冇事了。”他一臉蒼白的回答。
“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我又問道。
他猶豫了一番,麵色有些糾結,然後搖搖頭。
我眯起了眼睛,便問道:“剛纔是不是發生靈異事件?”
他怔了一下,表情十分吃驚。
我說道:“我見你為人不錯,就告訴你一些我的見聞吧。”
說完,我便將剛纔在水兒家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他聽完後,臉色陰沉的可怕,雙目憐憫的對我說:“進我家再說。”
“嗯。”我點點頭,便和他進屋子去了。
來到他家後,我發現他家很簡樸,但一些該有的傢俱還是不缺的。
他將煤油燈火調亮了一些,再把所有門窗關得嚴嚴實實的。
我還注意到,他家門窗全部塗上了金黃色。
不僅如此,他還拿金黃色的紙封住了門窗縫隙。
我說道:“用不著那麼誇張吧?”
“不這麼誇張不行,不然我哪能活得那麼久?”他激動的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合不攏嘴,吃驚的看著他。
他一陣苦笑:“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的樣子和平常陽光燦爛,充滿希望的形象反差很大呢?”
“是啊。”我點點頭。
“那是裝的,冇辦法,現在不擔心有誰能聽到了,所以我也說實話了。”他歎氣的說。“這麼多年了,我受夠了一個人孤軍奮戰,我覺得你也想離開這個村子,所以我便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吧。”
我疑惑的問道:“離開村子很難嗎?”
“很難。”他一臉憂愁的說道,“建國村好像被下了詛咒,上山容易下山難,來建國村很容易,但離開建國村就很難,會迷路,我試過了。”
我聞言卻不怎麼擔心,因為我心想著,迷路有很多原因,不管是科學的還是不科學的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因為我有王英霞啊,她是建國村的本地人,我隻要找到她,讓她帶我離開不就行了?
於是我正色說道:“我很在意兩件事,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
“你說吧。”他一臉疲憊的坐在了一張黃色木椅子上。
“剛纔你在院子裡對著空氣發什麼瘋啊?”我笑著問道。
“這一點都不好笑啊!”他忽然驚恐的說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連我也緊張起來了。
“剛纔我看見了一個光著身子的人,坐在我家院子的草地上,我衝上去後就消失了。”他緊張的說。
“是不是一個大屁股的女人?”我失聲問道。
他怔了一下,表情有些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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