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體檢？”
“那是什麼？”
紙人站在原地，單薄的身體瑟瑟發抖。
很明顯，李醫生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雖然不知道“體檢”是什麼...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慢慢的，他感覺一股熟悉的巨力，正從四周向自己碾壓過來。
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他死死握住，動彈不得。
這是房產證的力量...
熟悉這種力量的他，非常清楚，一旦進入房產證的作用範圍。
就像蚊子飛進蜘蛛網，隻能任人宰割...
對啊！
自己早該反應過來，這李醫生等級和自己差不多。
卻有著多到離譜的，能堆成小山的錢。
是哪來的呢？
他孃的就是這麼來的！
把病人騙進診所，然後靠房產證抓住，再動手做那恐怖的“體檢”？！
說不定，對方口中的“體檢”，就是一種能把病人直接煉化成鬼幣的招數。
原來，剛纔讓自己送貨，就是為了這個體檢...
是要用水泡？用火燒？
還是要剝掉自己的皮，再剪成碎片寫上字，做成名片發給下一個受害者？！
紙人不敢再想下去了。
此時的他，絕望又無助，悔恨的淚水沿著雙頰緩緩流下。
要是，送貨時能再小心一點，隻到門口不進大門...
要是，當時能對李醫生再好一點，和他成為哥們...
這一切或許都不會發生。
可惜，鬼怪的世界裡，是冇有如果的。
一步走錯，即是地獄。
要怪，隻能怪自己了！
想到這裡，紙人絕望的閉上雙眼，腦海中閃過的，是他短暫卻充實的一生。
...
...
...
“呃...”
李非有點懵。
這紙人怎麼一會兒笑，一會哭的。
現在又突然把眼睛閉上，露出這種迷之微笑...
把氣氛搞得這麼曖昧乾嘛！
李非擦了把汗，感歎超市老闆和店員的離譜。
一個完全不懂經營的傻子老闆。
一個一會兒狠毒，一會兒諂媚，一會哭一會笑，變臉跟翻書一樣快的店員。
和他們長期合作，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算了…畢竟目前隻有這一家超市可以選。
還是治病要緊。
“好了，這位病人請放輕鬆，體檢開始。”
李非甩甩頭，將注意力拉回眼前的病人。
他碰了下紙人的手，體檢便完成了。
【叮！檢測到病人】
【病情診斷中...詳情如下...】
“...”
“體檢結束了。”
“你冇什麼大問題，就是有點缺維生素。”
看完係統診斷報告，李非伸手拍拍紙人肩膀，表示體檢完成。
這就完事了？
紙人滿臉錯愕，完全冇有反應過來發生了甚麼事。
已經做好覺悟的他，還在等著預想中殘酷的刑罰。
“結...結束了？”
“我...我冇死？！”
紙人兩腿一軟，癱倒在地，又強撐著站起身來，怯生生問道。
“李醫生，那...我可以走了嗎？”
“不行！”
李非一口回絕，嚇得紙人又一屁股坐回原地。
接著，李非從剛買來的商品裡，挑出兩個橘子扔進榨汁機。
“你很缺維生素。”
“平時不怎麼吃蔬菜水果吧？是不是經常口乾舌燥，容易流血？”
“喝了這杯果汁，才能走。”
紙人滿臉問號。
他是紙人，乾紙人，又不是濕巾，當然口乾舌燥。
至於臉上的血淚，純粹是為了嚇人，自己摳出來的。
這李醫生，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儘管如此，紙人還是接過果汁，一飲而儘。
麵對如此強勢的醫生，他隻想趕緊滿足對方，逃離這詭異的診所...
“咦？”
喝下果汁，紙人隻感覺一股冰涼的液體滑過舌頭，順著喉嚨進入了他胃裡。
接著，一股清澈的暖流湧現出來。
從胃部開始，沿著他四肢擴散開來直到腳趾，滋潤他身上每一寸肌膚。
“這是？！”
紙人從未有過這般感受。
此時的他，全身心浸泡在果糖和維生素之中，無比幸福。
連滿臉的血淚，都順著臉頰流回了眼眶。
原本乾燥的身體，也逐漸濕潤起來。
就算現在點上一根他最怕的火柴，也無法傷他分毫。
不出意外的話，他連等級都連升了兩級，差點就要突破到惡靈級！
“李醫生...我從來冇有這麼舒服過！這！這是什麼！”
“這是果汁。”
“果汁...我要怎麼感謝你纔好...”
“不必。你隻要把我的名片，發給每一個進入超市的客人就好。”
李非擺擺手，並不要求治療費用。
剛纔的治療，隻是他順手而為。
像他這樣的好醫生，絕不會多拿病人一針一線。
醫德，永遠比醫術重要。
“明白，李醫生。”
“我一定照辦。我要把你的名片，貼在我的臉上！”
紙人拿出幾張名片，抹了把血淚上去，黏在自己臉上。
此時的他終於確定，李醫生真的是個好醫生。
作為一個專業牆頭草，他很懂得如何巴結彆人。
隻是發個名片而已，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倒也不必...過度宣傳，會讓人以為我這是黑診所的。”
“好了，天也快黑了，你快回去吧。”
“彆忘了每天一杯果汁。”
李非將紙人送走後，看著對方欣喜若狂奔跑的背影，欣慰的點了點頭。
一個好醫生，除了治病之外，還要負責調理病人的健康。
任何疾病，都是從亞健康發展起來的。
將疾病扼殺在搖籃裡，纔是真正的醫術高超。
“好了，是時候整理一下了。”
李非回過頭來，環顧四周。
今天新買的幾箱貨物，堆在地上，顯得診所有些淩亂，不那麼專業了。
這是他不能忍的。
他擼起袖子，把東西分門彆類放好。
又將診所徹底打掃了一遍，完成了係統今天給的日常清潔任務。
接著，他分出鬼影來到門外，打量起診所的店麵。
“讓我看看...確實差點味道。”
受到超市的啟發，李非決定改良診所的外觀。
讓病人一到門口，就有一種“來對地方”的感覺。
他將原本的木頭招牌，換成發光的燈箱。
這樣，就算冇有路燈，病人也能輕鬆發現診所。
雖然在這昏暗的街道上，這燈箱亮晃晃的過於顯眼，可能有些拉仇恨...
但隻要待在診所裡，就不會有危險。
接著，李非又在門口寫上了營業時間：早10點到晚11點（急診除外）。
以及診所的業務範圍...
一切疾病！
是的。
在這裡，李非有信心治療任何病。
在這個奇詭世界裡，他能完成上一世無法達成的夢想。
成為這世上的萬能藥，治癒所有受病痛折磨之人...
還有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