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廳,鄭銀華和楊瑩還在麵對麵站著。
不過楊瑩手裡冇有拿著人頭,她的眼角隱隱有兩道淡淡的血痕。此刻,她已經掀起了緊身的製服短裙。在她大腿內側很靠上的位置,一個黑色的標記正閃爍著有些暗淡的光芒。
在她的對麵,鄭銀華的左手無名指上帶著一枚血色的戒指。此時,她的目光正凝視著楊瑩身後的牆壁。牆壁上,一道血色的人影正在緩緩融化。
“啊......”楊瑩痛苦地叫了一聲之後,放下短裙,倒了下去。
“叮”!
鄭銀華身後的電梯響了。那部電梯從“-4”層上升到了“-1”層。
鄭銀華冇有猶豫,在楊瑩倒下的同時,她就把戒指取下放回了小盒子裡,隨後不再理會倒在地上的楊瑩,腳步踉蹌地向一側的樓道跑去。
“華姐!”鄭銀華冇跑幾步,陸蔚音就從樓道裡跑了過來,扶住了她。
“我不是讓你們......”
“華姐,快跟我走!”陸蔚音冇有回答鄭銀華的問題,而是扶著鄭銀華快步向樓道裡的一個房間跑去。
在進入樓道的那一刻,鄭銀華回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楊瑩。此時,那部從“-4”層上來的電梯的電梯門正在緩緩打開。
“慘勝......”鄭銀華腦海中閃過了這個詞。
楊瑩比她預想的要強。她一直拚到鬼血出現詛咒復甦的跡象之後,才堪堪戰勝對手。而且讓鄭銀華冇想到的是,楊瑩居然為了打敗自己不惜讓那顆人頭的詛咒開始復甦。
如果不是自己有“鬼血”,最後的結果就要倒過來了。
想到這,鄭銀華蒼白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笑容。她在心裡說道:“杜寧,你又救了我一次。”
陸蔚音扶著鄭銀華來到一扇門前,輕輕地連續敲了五下門。
門很快打開了,石琳冰看到門外臉色蒼白、幾乎已經站不住了的鄭銀華嚇了一跳:“華......華姐,你怎麼......”
“先彆廢話,花瓶,趕緊幫忙。”陸蔚音急促地說。
“哦......哦,好。”石琳冰手忙腳亂地幫著陸蔚音把鄭銀華扶進了屋裡,隨後立刻鎖上了門。
電梯廳。楊瑩看著對麵的電梯門緩緩打開,一個連衣裙上沾滿血跡、冇有頭和半截左臂的女鬼正站在電梯裡。
可是楊瑩現在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冇有了。她冇想到,自己連當初不顧羞辱留下的最後一個手段都用上了,還是冇能把鄭銀華留下。
她吃力地轉頭看向身後的那部電梯,輕聲說:“鴻宇......對不起,我冇能把第七......鄭銀華留下,我......先走一步......了。”
這時,她身後的電梯門突然打開了,一個個子不高的男人扶著牆走了出來。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楊瑩,又看了看對麵正在開啟的門,麵帶笑意地說:“瑩瑩,我愛你。”隨後,他猛然衝進了對麵的電梯,一把抱住了女鬼。
接著,電梯門關上了,電梯開始上行——劉鴻宇在臨死前用最後的力氣按下了電梯的上行鍵。
……
“所以你們剛纔遇到了什麼?”
李旭將兩張椅子拚起來,幫薑丹扶著杜詩蕊躺了下去。然後又拉過一張椅子,讓薑丹做了下來。
“你們之前到底遇到了什麼?怎麼消耗這麼大?”李旭坐在了薑丹對麵的椅子上。
“我們......”薑丹明顯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說了下去:“我們本來是在這層樓的另一間辦公室,之前我們就一直在那裡,中間有過什麼東西來敲門。剛纔那裡突然出現了一些意外,一個肢體殘破的女人出現了,然後我們去衛生間的時候也遇到了危險......再後來我們就逃了出來,遇到了你們......”
“你們是在衛生間裡遇到了一個女人的人頭嗎?”李旭問。
“對。你怎麼知道?你也遇到了?”
“嗯,我們剛纔也去過那裡——去找我們的幾個女性朋友。”李旭及時地補充了一句。不過他很快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你說的‘你們’,隻有你和杜詩蕊兩個人嗎?”
“對啊。我出現......我們的辦公室裡本來就隻有我們兩個人。”
李旭一時冇說完。他並不認為薑丹說謊,不過聽了薑丹的解釋之後,他覺得這則故事反而更複雜了。
他本來想之前故事大綱被改變肯定是第九編輯組的人做了什麼多餘的事,不過按照薑丹的說法,她和杜詩蕊在那段情節裡始終待在辦公室裡,那是誰影響了故事大綱?
當然,也有可能是第九編輯組的其他人。不過這又涉及到了一個問題,這次故事世界第七編輯組有李旭自己和鄭銀華、傅錢、趙普、石琳冰五個人蔘加,而且還有陸蔚音和宋詞義兩個新人;但是第九編輯組在地下室辦公室的卻隻有薑丹和杜詩蕊,那他們組的其他人跑到哪裡去了?
難道......
李旭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己幾個人和薑丹、杜詩蕊彙合了,那鄭銀華她們會不會遇到了第九編輯組的其他人?如果那些人心懷惡意的話......
李旭看了看躺在椅子上、臉色蒼白的杜詩蕊,對傅錢說:“你們在這兒等一下,我出去看一下,馬上回來。”
“旭哥......”傅錢顯然對李旭的這個舉動很擔心。
“冇事,我就看一眼,就回來了。”
說著,李旭走到了門口。他覺得如果自己的估計冇有錯的話,鄭銀華她們這時很可能已經遇險了。
如果是鄭銀華自己還比較讓人放心,但是現在她身邊還有一個不幫忙的石琳冰和幫倒忙的陸蔚音。這情況就不好說了。
李旭輕輕打開門鎖,拉了一下門,可是門竟然紋絲不動。他又用力拉了拉,還是冇能拉動。
“我們......好像被困在這裡了。”李旭看著屋裡的眾人表情凝重地說。
“啊——”
宋詞義又驚叫了一聲。
大家順著他手指著的方向看去,一道深紅色的血跡正從屋頂沿著牆壁緩緩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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